平时虚度光阴,浪费年华,时间到用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么的短暂。
古语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白首方悔读书迟。
吴远中虽然还未到白首,就已经在深深的后悔读书迟了。
而胖子,还跟以前一样,他虽然对种田没有兴趣,但对学习也没有兴趣。
他爸,也不指望他继续读书,
只想着他马上毕业了,到秋季的时候,家里能多一个劳动力,可以给家里多挣工分。
连续几天了,吴远中和张晓娟上学的时候都没有找过自己了。
而当自己来到学校的时候,发现他们早就来过了,坐在那里交头接耳。
课间的时候,吴远中除了上厕所,也不出去玩。
偶尔在放学的时候,他们能走一块,
但路上吴远中也不像以前一样,和自己胡吹海侃了,一路都跟张晓娟请教讨论,好像在说学习的事。
晚上的时候,吴远中也不找自己出去玩了,自己有几次去找他,他也不出来,就闷在家里。
胖子想不通:学习真有这么大的魔力?
要么就是吴远中见色忘友,嫌自己碍事,故意撇开自己?
自己和吴远中这么多年的友情,就因为他有了娇美人,就把自己忘了?友谊的船就这样翻了?
不行,胖子要找吴远中问个明白。
这天,胖子终于决定,去看看吴远中倒底都在干什么。
这是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大人们都去出工了,胖子早早的来到吴远中家。
他没直接推门进去,而是轻步走到窗前。
吴远中正坐在窗前,他在低头演算,丝毫没有觉察到窗户外站着的胖子。
胖子站了许久,吴远中手扶额头,好像在努力思考。
良久,巍然不动,突然,吴远中站起来就要朝外走。
抬头猛然看到了胖子,吓了一跳:“你大白天在这吓啥人!”
吴远中责备道。
“心里没鬼害怕啥?”胖子边说边朝屋里走。
没想到他还没进去,吴远中倒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书包。
胖子挡住门,问:“你要去哪?”
“找张晓娟”,吴远中回答。
“她不在家”,胖子说。
“你咋知道?”
“早上见她出门了,好像是去亲戚家,一家人都去了。”
“噢”吴远中返回屋里,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胖子也跟着进来了,他靠在书桌边上,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吴远中:“你现在去找她干嘛?”
“有个题不太明白,想去问问她”,吴远中心不在焉的说,
胖子本来一肚子的话想问吴远中,此时倒不知道从哪说起了。
半响,没有人吭声,一度有点尴尬。
胖子觉得自己和吴远中的友情越来越远了,不免有点失落颓废。
终于,胖子说:“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咱俩以后还玩不玩了?”
吴远中抬头,一脸疑惑的问:“啥?啥咋想的?”
“我说,咱俩以后还玩不玩了?现在你只跟张晓娟玩,咱俩要不玩了就算了,我以后也不找你了。”
胖子说出了这连日来,心里的疑问,说完,吁了一口气,
他盯着吴远中,忐忑的等着吴远中回答。
吴远中听到胖子这么说,感觉很奇怪,先笑了,心里寻思:我先逗他一逗,
于是吴远中收住笑,面无表情的说:“你说呢?”
“不想玩就算了,来吧”,胖子边说,边伸出小拇指,
“干啥?”这次真把吴远中搞懵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说话”,胖子说。
吴远中看胖子那认真的样子,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他强忍住笑,说道:“你想啥呢!我现哪有时间找你玩呀,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吴远中说完,把张晓娟给他做的学习计划拿给胖子看。
胖子不知道是啥,接过来一看,从早上到晚上,时间精确到小时,每个时间干什么,都很详细。
胖子看了半天,问:“你是啥?”
吴远中一下无语了,没等来胖子的夸赞,等来的却是疑问:“你在这瞎看半天,没看出是啥?”
“看出来了呀,我是问你,给我看这个干啥?”胖子说。
“你不是问我天天忙啥吗?我以为你能看明白,我就忙这”,吴远中指着学习计划说。
“这是你的?”胖子问。
“嗯,我的学习计划,张晓娟帮我做的,你仔细看看,我哪有时间找你玩呀!”
胖子有点惊讶,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吴远中,呆了半响,说:“你真想考高中?”
“费话,不想考我天天在这瞎学啥?睡会觉不舒服吗?”
吴远中怼他,胖子反而舒坦,他问:“我以为你说着玩,谁知你来真的,咋样?有希望吗?”
“闭嘴!”吴远中说:“把‘吗’去掉,是有希望!”
胖子虽然确定了这个事的真实性,但还是觉得难以相信:“你咋想的?受啥刺激了?”
“我想学习还不行?我就不该学习是吗?”
“不是,我是觉得,这,不像你呀!”胖子说。
“我劝你也学点吧,我们以往的年华都虚度了”吴远中对胖子说。
太不可思议,数年的学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悟了。圣人一样,不光自己要学,还要劝别人学。
“我学也没用了,我爸已经准备把他手里的镰刀传给我了”,胖子说。
“毕业了准备下田挣工分?”吴远中问。
“对呀,伟大领袖告诉我们‘社会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
“你用‘笔’是为社会主义增砖添瓦,我拿镰刀同样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
“吆,一套一套的了,谁教你的?”吴远中知道,胖子肯定是又在哪里现学的,到自己这现卖来了。
果然,胖子‘嘿嘿’笑着说:“我那天问张晓娟了,她说的。”
原来,胖子看这几天吴远中不对劲,就先去问张晓娟,
张晓娟告诉他吴远中在备考高中,胖子问为什么要考高中,
张晓娟告诉他:学更多的知识,以后可以用手中的‘笔’为社会主义多做贡献。
胖子接着问,那没笔的那些人呢,就像生产队的那么多社员,字都不识,他们难道不是在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吗?
于是张晓娟就告诉了胖子那段话,胖子觉得说起来有气势,就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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