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楼两位少掌柜在早餐上“打擂台”的事不胫而走,众多铁粉纷至沓来,只为一饱口福。

    其实若单纯计算客流量,光顾萧若词摊位的食客较之前十天多了几倍,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任何生意,不能单凭最初的订单量决定一家店是否红火,而是看它有多少回头客。

    就创意早餐来说,诸如常山和李标这样的固定客人最初在二十人左右,但其中的一些人在光顾了萧初娈的早餐摊后,便再没回来。

    如此“对抗”了十多天,萧若词的营业额以缓慢的速度下降着,本以为还有时间容她去开发新菜式,可今日,萧初娈完全复制了她的菜单:小米粥、拌三丝、金甲炸饼、双果包、山药磨糕、核桃薄脆。

    人的舌头是最单纯也是最真诚的,精准又浓郁的味道始终要比清淡又自然的原始风味来得受欢迎,结果便是,萧若词惨败。

    送走客人们,紫岩收拾残局,心中愤愤不平,但她比以前更加沉稳,不会再冲动了。

    “姐姐,你还要继续吗?”萧初娈眼波流转,语气轻蔑。

    萧若词柳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姐姐,对于厨师来说,食客大于天,若没人品尝你的菜肴,做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萧初娈笑得得意又阴森,“常大夫和李先生之所以还光顾你,无非是顾忌人情罢了。如今这世道,‘人情’还值几个钱?”

    萧若词忽的恍然大悟,萧初娈一直放任她做早餐生意,无非是想在她成就感爆棚时,一杆子将她打入寒冰中。

    这种从云上堕入泥土的感觉,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早就击垮了他的意志力,但萧若词却不同,从小到大的比赛也好、同行的竞争也好,早就帮她锻炼了一颗强大的心脏。

    她微微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旁人怎么想我,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只要我还有一个客人,我的摊就照出,饭就照做!”

    她走到门口,深深呼了口气,“今天天气不错,不该闷在家里,紫岩,我们出去转转,看能不能再碰上些‘人情’。”

    望着她二人渐渐消失的背影,萧初娈不禁将指甲抠入肉里,那个女人天生有种容易达成一切的慵懒和骄矜,她恐怕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刚拐出街角,萧若词便觉得口干舌燥,她忙活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喝,正巧望见对面有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在卖梨。

    她指指那人,道:“紫岩,你看他在咱家门口摆摊日子也不短了,我们也去捧个场,你去买两个梨子吧。”

    紫岩干脆地答应,很快去而复返,手上兜着几个大白梨。

    萧若词大咧地用袖子擦擦梨,“咔嚓”咬了一大口,虽然尝不出甜味,但汁多肉香,很是解渴。

    她这几日因为早餐摊的事神经绷得紧紧的,正好借此机会放松一下,说不定会发现柳暗花明的灵感。

    有个地方,自从她穿书进来便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原主的娘经常带着年幼的原主在那里玩耍。虽然娘亲在记忆中始终是一道模糊的身影,但思念却深深刻在她心里,难以释怀。

    想到便立刻行动,萧若词带着紫岩向目的地——染定湖走去。

    此时四月清明,风惬意、草嫩绿,染定湖聚集了不少放风筝、赏风景的游客。

    紫岩一直生活在巫岐,来京城不过短短月余,家乡的荒芜与此处的欣欣向荣有着天壤之别,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听到什么都感到有趣。

    湖边有个吹糖人的小贩,小孩子们排队等着买他的糖人,她不由得也被那金黄逼真的糖人吸引了目光。

    萧若词将一切看在眼里,笑眯眯地道:“紫岩,你留在这买糖人吧,买好了便去那边的亭子里找我。”

    紫岩欣喜地“嗯”了一声,期待地望着小小的糖人。

    萧若词向前走,越是接近亭子,心中的情感越是强烈,与此同时,早餐摊的落败感再次袭来,让她心头郁结着一口浊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努力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将目光投入到在湖边踢蹴鞠的人身上。

    只见蹴鞠落到一人脚下,他用力抽射,谁知却偏离了方向,直直地向亭子里飞去。

    亭中有个中年妇人,那蹴鞠的速度和力量并没有多强,理应砸不到她,但她却纵身一跃,高高地抬起一腿,准确无误地踢中蹴鞠,弹性的小球登时按照原路返了回去。

    萧若词不由得拍手叫好:“那位夫人好厉害——咦?她怎么倒下了?”

    彩还没有喝完,只见那妇人踢完蹴鞠好似扭了腰,痛苦地瘫倒在地。

    萧若词急忙跑过去,将那妇人扶起,关切地问道:“夫人,您哪里不舒服?我带您去看大夫!”

    妇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眉眼浓而舒展,五官锐利,显得英朗大方,身材消瘦却十分结实,看她的身手,应该是习武之人。

    妇人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碍事,我坐一会就好了。多谢姑娘。”

    萧若词与她坐在亭子中,手肘相碰,倏地,电流相接,液晶屏乍现。

    「美食记忆已触发,宿主是否选择烹饪?」

    “这么突然!”她脱口而出。

    妇人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萧若词望着妇人晶亮的双眼,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十几日,她每日都会触发到别人的美食记忆,除了类似于李标的雪山熊掌外,能还原的菜肴她都做了,不过五味点数增长如龟爬,和她的营业额正好呈负相关,这也是导致她心情不顺的原因。

    而面对此时此刻的记忆美食,她有种预感,这次会干票大的。

    萧若词立时正襟危坐,认真地道:“夫人,可否请您帮我个忙?”

    妇人的笑容有着比年龄更为青春的活力,“你这么帮我,我自然也要回礼的,说说看,帮什么?”

    真诚是消除怀疑、解决事情的良方,萧若词决定实话实说:“夫人,实不相瞒,我是一家酒楼的厨师,我最近正在研究一道菜,想请您试吃一下,可以吗?”她怕自己这么解释太过笼统,又补充道,“群玉楼,您应该有所耳闻,我便是那里的少掌柜。”

    妇人惊讶地盯着她,“你是……”

    “我叫萧若词。”

    把那妇人请到群玉楼后,萧若词安排紫岩照顾她,自己便回到厨房准备记忆美食。

    「五味点数积累程序已启动。烹饪美食:麻婆豆腐;限时:六十分钟。计时开始!」

    卤水豆腐切块,焯水时放少许盐,能够去除石膏和腥味,也便于塑性。

    牛肉选取腱子肉,下油锅煎炸,油亮酥香。

    投入由牛骨熬制的高汤,再加入豆腐,中火文炖。

    勾芡三次,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浓,陆续加入之前准备好的辣椒、姜末等辅料,再配以新鲜翠绿的蒜苗,既可提香又能增彩。

    出锅前浇红油,出锅后撒花椒。

    一盘辣中带麻、麻中带辣的麻婆豆腐新鲜出炉!

    「烹饪结束,用时三十八分钟二十二秒。」

    萧若词将菜肴端到妇人面前,妇人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牛肉松软而香口,豆腐软滑又细腻,其中的清香中和了麻辣味,能麻得不霸道,辣得不烧心。”她抿了抿唇,舌尖轻轻上翘,“若我没猜错的话,豆腐入水时是用荷叶包裹的,除了传统麻辣调味外,还加入了梁香、甘草和陈皮!”

    萧若词又惊又喜,“夫人,您的舌头可真灵,全猜对啦!”

    妇人的眼中泛出些许水光,“不是我舌头厉害,是你做的麻婆豆腐和你娘的味道一模一样!”

    萧若词心跳漏了一拍,“我娘?”

    妇人深深地凝视着她,“词儿,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的晚姨啊!”她抚摸着萧若词白嫩的小脸,喃喃道,“落微,你的女儿不仅相貌与你相似,连厨艺也十分精湛,你在天之灵总该欣慰了。”

    萧若词感到心中有一口大钟,被对方的话语撞出无限眷恋和依赖。

    记忆中烹饪的女子便是她娘唐落微!

    那是多么美好的女子啊!

    她站在灶台前,面若桃花,浅笑如水,夕阳碎在她潋滟的眸光中,熠熠生辉。

    终于看清娘亲的相貌,可密密麻麻的痛楚和悔恨不断浮将上来,雾水弥漫双眸。

    萧若词再次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妇人,她口中默默重复着“晚姨”这个称呼,“莫归晚”的名字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莫归晚和唐落微亲如姐妹,一直相伴到十六岁,后来她跟随父亲离京赴职,三年后听到唐落微执意下嫁萧映林的消息后,抛夫弃子地跑回京城阻止,但最终还是心软未能成功。

    两人并未因此而疏远对方,反而更加亲密无间。唐落微成亲后不久便怀了孕,身子虚弱,莫归晚索性不走了,留下来照顾好姐妹。

    可她夫君和牙牙学语的孩子不干了,也赶来京城,一家三口直到萧若词一岁时才回家。

    萧若词的下巴因忍泪而微微颤动,“晚姨,我终于见到您了,娘临终前还念叨着您,我好想您啊!”

    一声呼唤彻底击垮了莫归晚的坚强,她顿时泪流满面,上前将萧若词紧紧地抱在怀中,“词儿,晚姨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萧若词下意识撇撇嘴,事情恰恰相反,她根本不是受欺负的那个,但在这种温情时刻,也不好反驳什么,便也牢牢地回抱着莫归晚。

    原小说中提到,莫归晚性子坚毅,是当时出了名的虎门女将,只是夫君早逝,所幸儿子继承了他父亲的遗志。

    等等——

    萧若词身子一僵,莫归晚的夫家好像是姓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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