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三春夸自家儿子,还不忘记踩一脚大哥家的。
冬大伯险些又气过去,最后抬手指了指冬三春,一个字没说转身就走了。
冬三春如此有恃无恐,估计真不是他下的手。
两个人在来冬三春家里之前,先去了他们隔壁大宽家里,问过大宽知道冬三春这一天除了下地就是回家, 没去别的地方,家里其他人也没异常,父子俩心里有猜测,但是到底心里不爽,又来转了一圈。
一看冬大伯转身走了,冬三春还扬声开口:“哎, 大哥,等等我啊, 我帮着你们找找。”
冬三春手里原本就抄着扁担, 这会儿很快跟上。
看冬三春如此,冬老头这心里总算是舒服了几分。
冬三春至少没在这个时候,直接扔下兄弟不管,心里总归还是惦记着兄弟,估计就是因为之前冬暖的事情,心里记着仇呢。
想到这些,冬老头就忍不住的一阵阵的叹息。
冬家如今除了冬三春家里,其他几房还没搬出来,都住在一处,所以冬老头和冬大伯一动,其他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跟着动起来。
全家总动员,找了大半天,终于在山脚下的一棵树上,找到了两兄弟。
两兄弟被一根粗壮的自家搓的那种麻绳绑在树上,嘴巴里也被破草还有树叶子什么塞的特别严实,连个声都发不出来。
这会儿看到人来了, 眼泪都快要流干净的两兄弟,又控制不住的哭开了。
但是, 没有声音。
大伯娘和二伯娘看到这一幕,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大伯娘还算是克制着,二伯娘已经直接叫骂开了。
男人们飞快动手,把两个孩子放下来了,嘴巴终于腾空了,冬昌和冬时哇的一声哭开了:“阿娘,阿娘……”
两个孩子一哭,大伯娘和二伯娘也跟着哭,场面一时之间还挺让人心酸的。
因为天色已经暗了,大家怕这边不安全,简单收拾安抚了一通,便往家走去。
冬三春在路上打了一声招呼,就回自己家去了。
“暖丫,我跟你说,冬时和冬昌被打的老惨了,那屁股都开了花,啧啧, 也不知道是哪位壮士,行侠仗义了!”冬三春回来就忍不住开始跟冬暖说起今天的事情。
冬时和冬昌可不止被绑在树上这么简单,两个孩子屁股是真的被打开了花, 破皮流血,特别惨的那种。
两个孩子又惊又怕又疼的,回家之后估计还有的折腾。
“就还挺意外的?”冬暖诧异出声,心里确实觉得意外。
因为她刚想着什么时候动手,怎么样动手,结果这两个熊孩子就出事儿了?
就,还挺好的。
“那两娃猫憎狗嫌的,早晚的事儿。”冬三春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可意外的,他摆了摆手,很快把冬曜叫出来,好一通说教。
冬曜从前也是猫憎狗嫌这一列的,如今冬三春可得提醒下,以后别犯傻,不值得!
真被打破了屁股,挂在树上,啧啧……
往后几十年,每每被提起来,都是社死现场。
冬曜虽然还不太懂,但是一想到自己屁股开花的被绑在树上,整个人都不好了,忙不迭的应下了冬三春,转过身就找冬桃和冬枣背书去了。
虽然说小孩子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但是对于大伯娘他们来说,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这是想把孩子往死里折腾啊!
冬时体质好点,回去之后,好吃好喝一通什么事儿没有,好人一个。
但是冬昌就不行了,他回去之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冬大伯他们套着驴车赶去了县城,求了大夫给看了病,抓了药,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中午,人才退了烧。
事情闹的这么大,两家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但是这种事情吧……
报官?
县城距离他们还挺远的,而且想到官,他们腿还软,所以就去找了里正。
只不过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太好查。
夏收刚结束,如今算是农闲,各家各户也不是时时在地里,去了哪里谁又说的清呢?
一时没人看着,也很正常。
这事儿,里正帮着问了好几天,结果也没人看见是谁下的手。
最后,两家虽然心里不爽,但是里正也尽了力,就是没有结果,又能怎么样呢?
“寒江楼,你说是谁动的手啊,也挺有意思的。”冬暖其实也没想到,会是谁动的手,木工活的工具带回来的时候,她还顺嘴问了一下寒江楼。
寒江楼并不准备骗冬暖,当然了,如果冬暖不问起来,他也不打算主动说。
只不过,如今冬暖问了,他想了想,很诚实的回道:“是我。”
说完之后,寒江楼略显无奈的紧了紧眉道:“我也不知道,冬昌体质那么差。”
大半夜还发起了烧,寒江楼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有些烦。
倒也没后悔过。
他们打冬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个打不好,是会把冬暖打死的。
他只是下手打了两个人的屁股,还没下重手,随随便便几棍子下去,破了一点皮罢了。
寒江楼觉得问题不大,他也没想着要命,只是想给冬暖出气罢了。
结果,冬昌不争气,还病了一场。
“啊?”冬暖原本正啃着糕点呢,听寒江楼这样说,她诧异的张了张嘴巴。
反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的笑着说道:“打的好。”
冬暖能控制着力道,所以两个人就算是打了她的头,也没什么。
换个人来,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自古以来,打头打死的,打傻的人可是不少。
两个孩子再不懂事儿,这些还是懂的,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动手了,这意味着他们也没把冬暖当姐妹,甚至是当人看。
那冬暖还管他们?
寒江楼原本还怕冬暖会怪他,毕竟是她家的兄弟,如今一听冬暖这样说,寒江楼稍稍松了口气。
冬暖不计较就好。
“别管他们,以后他们欺负你,只管告诉我。”寒江楼不想冬暖受委屈,摸了摸冬暖的头,轻声开口。
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寒江楼说完之后,很快转移话题到了铺子上面:“镇上还真有一处铺子,街角的位置,地段一般,地方也不太大,从铺门口到最里面,也就一丈出头,宽则不足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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