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这么多次珍珠岛,什么感觉?总结一下?”
“感觉4g(四季)都变慢了。”
牟冉冉笑着戳了罗紫兰的脸蛋一下:“不要撒狗粮。”
“狗粮~什么狗粮?你不晓得,这个科技还是需要再提高,岛上信号差得很,不知道以后5g会不会好些。”
牟冉冉被自己误听到的谐音给笑得不行,“这种分隔两地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唉,有时候觉得像是会魔法,有时候觉得像中邪!”
“那赶紧结婚算了。”
“结婚能解决问题?结婚后分隔两地就变成分居两地,还抛弃双亲,远嫁他乡……”罗紫兰皱了皱眉又叹气:“他家庭缘由下造成独立又倔强的性格,还太忙了!他得忙他自己的小岛还要帮助他爸爸的工厂。岛上四季分明,有山有水,虽然喜欢陶渊明田园诗,但是要真去过这个田园生活,真真是要耐得住寂寞!”
“你这那是喜欢陶渊明的诗,你是喜欢他的懒!”牟冉冉一阵见血地评论。
“看到图片上这些小柱子吗?”罗紫兰指了指手机上一张水库边立起的一排石柱子给牟冉冉瞧。
“哪里?”牟冉冉扭头看了看。
“这边底下,一排排这个小石柱子,知道叫什么吗?你这个叫抬杠!”
牟冉冉被她突入的幽默给带笑了:“那你父母那个杠?怎么办?“
“缓缓吧,以不变应万变!”
鸿沟
李晨夕父亲又病了,需要在医院静养,他父亲在越南和泰国都投资了厂,泰国的较早期投入了,相对稳固,可如今李鸿德不能亲自处理很多事务,所以需要李晨夕担起这个责任。
“泰国那边形式相对稳定,起步也早,你爸爸之前投入了不少精力;但现在这个越南的厂,你父亲身体状况堪忧,所以你要亲自去,国内和泰国这两边,我都亲自看着!”小姨胡嬅脸露难色:“职业经理人有好处也有弊端,在前期的关键时刻,自己人一定要尽心!”
李晨夕不停地搓着手,他开不了口说出他自己的想法,原本他每周从珍珠岛抽一天时间往返可以去和罗紫兰相聚,现在又要面临更远的距离。
父亲的工厂主要是生产加工家居类五金用品,技术含量不高,产品更新换代也很快,而且消费者品牌意识不强烈,生产出新颖质量好又价格实惠的产品,刚卖个好价钱,就会很快被他人模仿,激烈价格战竞争下一路下跌,保证品质,难保基本利润;下调品质门槛之只能在线销售,在电商时代,仅仅促销做得好,销量高却得吓人,但接踵而至的是各种鸡毛蒜皮的客户退货换货问题。越南市场的人工和成本便宜,一些税收和政策方面也有渠道优势,但李晨夕花时间从生产、销售、到财务一一摸下了,发现这看似光辉气势的厂房,实际上如无基石而建立的楼房,岌岌可危!他将情况汇报给小姨胡嬅,“工厂流水现金账目上看似订单数量巨增,实际利润却非常微薄,主要是靠出口的批量支撑,还是只能走很久之前薄利多销的路线,稍有不慎,资金链就会断裂!小姨,我们这类型工厂越早转型越好!”
“这转型谈何容易!创新品投入,工程人员投入,设备模具投入,对于我们这种民营企业来说,是刀尖上行走!投入多人又拴不住,又无版权专利保护,太容易被仿造!”
“我再和我爸好好谈谈!”
“那婉转点提意见,你爸身体不太好,他年纪越大,脾气也怪了,也就陈惠受得了他!这次回来呆几天?”
“一周多!”
“多休息一下,回岛上喊五嫂她们给你做点好吃的!”
“先去爸爸那里看看,我还得多去陪陪紫兰!”
“罗紫兰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再传统贤惠一点,也许更适合你!”
“小姨,你是想我找惠姨那样的性格的女孩子?”
“陈惠那种性格不配你,就配你爸!你么,官商女儿联个姻不错的!”胡嬅打趣道。
“小姨,您缺钱花吗?”
“钱?要怎么看,小钱么,肯定是不缺的,但是多多益善!”
“紫兰在工作和独立上性格很像你,她又有一些惠姨的善良贤惠,她还有妈妈对生活的热情和热爱!”
“哎呀,你这夸得,拐着弯都得上天了!你妈妈是性格很不错,很有才情的女子!”
“小姨,您也是很有才情的女子!”
“这小嘴甜得啊!小姨没有白疼你!”
李鸿德听说要把越南厂子调整缩小规模,然后把一半的资金用于研发创新,他喝的茶全部呛出来:“你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爸,这些是我们今年提出的一些新项目方案,在国内,投入工程研发人员,加大力度开发,越南那里的厂子缩小规模,精简人员与精加工和贸易为主。”
“那边的人工及管理开支相对还是便宜!”
“但实际的产量和整个成本并不低!利润点比国内低了一半还多!”
“赚钱都不是一口气赚大的,我这么几十年的辛苦,前面都是缴学费!”李鸿德不满道。
李晨夕边说边不停的看表,
“你还有事?”
“爸,我约了紫兰。”
“你不会是为了她,急匆匆地要赶回来?”
这几个月在工厂帮忙的辛苦,再加上费力地想说服一直反对的父亲,李晨夕被父亲这句话给挫败了,“爸,这怎么扯到紫兰身上去了!我这么认真工作是为了身上这份责任!”
“过于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
“我不想成什么大事!只想成为自己!”然后起身:“努力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工作工作!我小时候,您没有意识到这点,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感受到生活的乐趣!”李晨夕把计划书递到父亲近一点的桌子前:“您有空一定要抽时间仔细看看!我先走了!”
罗紫兰得了病毒性重感冒,高烧会让全身肌肉酸疼,张口哈口气都会感觉体内力闷住的气四处发散,三天没有洗过的头发散发汗臭酸臭味道,夜里的退烧药一吃,浑身毛孔一齐发散出热气,一阵一阵的热气从后背到后脑勺的热汗从毛细孔里散发出来,整个人又没有力气,她就迷糊中抹一下头上的汗水,然后将毛巾塞在后背里隔着衣服,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周末在家的两天吃着医生开的药,但感冒不见好,罗紫兰又再次去看医生,高烧退了一些,但又时不时的反弹,医生给她挂了输液,原本温热的手上突然凉冰冰的药水从塑料管里流进她静脉里,她突然浑身一哆嗦,越来越觉得冷……
牟冉冉带着热粥急急地赶过来,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再摸手,冰凉的,突然看见罗紫兰打起冷颤,
“感觉怎么样?”
“冷,好冷!”
“护士,护士!”牟冉冉连忙喊护士过来,“帮忙过来看看。”
“输得太快了,速度调低点就好了!”护士帮忙调缓了输液针。
牟冉冉连忙将围巾褪下来,给罗紫兰的手捂着,好一阵,待她的手暖和了,拍了拍她,“唉,得好生照顾自己!”
“也没经验啊,不晓得发高烧是这样!”
旁边一对夫妻,老公在旁边不停地忙来忙去,一会喂饭,一会敲背,一会喊护士换药水。罗紫兰和牟冉冉大眼瞪小眼,牟冉冉突然说道:“唉,多大年纪了,谈个恋爱还谈过柏拉图式的,看不着摸不着地,亏啊!”
“这也不是没经验嘛!”罗紫兰咬了咬了嘴唇,苦笑道:“寂寞的时候,别人秀的恩爱都是诱惑!你听过一首《诱惑的街》吗?”
牟冉冉摇摇头,靠近她,把罗紫兰的头搂在她肩头,“来来来,我来诱惑一下,我们恩爱一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周多后罗紫兰的感冒总算康复了。夜里,她查看了手机里的往来微信,突然郁结于心,烦闷焦躁,她拿起来手机,不停地拨电话,电话那头接通,始终没人应答,罗紫兰开始较真开始轴,然后开始一直拨打电话。
电话那头,因为时差,李晨夕这边是凌晨2点半,手机被不小心调整成了静音,虽然有手机光亮闪烁和震动,但无法叫醒困倦疲惫的他。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快10点,太阳刺眼地穿过窗帘缝隙,他一惊地跳起来床,手机没电了,所以闹钟没有响起,连忙忙碌着一边刷牙,一边充好手机电。手机亮屏幕时,一条一条的短信不停地闪出来,他顾不上嘴上的肥皂泡,连忙拨通罗紫兰的电话,距离罗紫兰打他电话已经是9个多小时后,但紫兰的手机关机了,不得已,他拨通了牟冉冉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李晨夕总算听见牟冉冉的声音,“牟冉冉,是我!紫兰打了我几十个电话,还发了好多短息说是要分手,她电话关机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啊!……关机?我前两天见过她,她感冒已经好很多了啊!你别急,我一会下班就去她家。”
一头乱发,两眼红肿的罗紫兰好半天才来开门。
进门后,罗紫兰和牟冉冉两个大小眼地盯着对方,看了好半天,牟冉冉的手机又突然响起,她低头看了一眼,划开开锁键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罗紫兰吞了吞口水,吸了口气:“喂。”
“紫兰,你怎么了?我昨天手机静音没听见。”
“我没事,就是突然很烦闷,想找你说话,然后找啊,找啊,找不着,就急了!”
然后电话两头是很久的沉闷,好半天罗紫兰突然说道:“我好累,要先去休息会了。”
“那我晚点再联系你。”
罗紫兰睁着两只无神夹着两个黑眼圈的眼睛,头发已经很出油了,
“你去洗个澡,我去给你买点饭!”牟冉冉指挥着。
洗过澡的罗紫兰穿了件白t恤,头发湿漉漉的,牟冉冉叹了口气,扯了条毛巾给她把头发擦干。
然后给她递过一小杯子牛奶,“怎么了?”
“太累了!”
“那你飞过去找他!”
“然后呢?”
“王子和公主就结婚了,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罗紫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牛奶,“昨天我突然想找他说话,说说心里的苦,想哭想闹,但是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就好像昨天做了一个噩梦一样!”
牟冉冉陪着罗紫兰一起睡,闹腾了几天的罗紫兰突然困意袭来,挨着床就呼呼大睡,牟冉冉在一旁辗转难眠。然后接下来的好几天里,罗紫兰没打电话没发信息,任由李晨夕电话短信,她就有句没句的简单嗯嗯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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