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响起了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你好,林小姐。”
林茵皱眉,还以为是诈骗的,但这样的声音,却不像。
她问:“你是谁?”
“你不是想要跟我合作,然后找陆酒报仇吗?”
林茵抬头,环视着四周,休息室里,就她一个人。
她站起来,开了窗户,去看外面的地方,也没有看到陌生可疑的人。
她问:“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你是不是真想找陆酒报仇?”
林茵关好了窗户,坐了回去:“当然,我恨她,我恨她害我的过往,全都被扒了出来。”
“现在虽然洗白了,可是我的黑历史,也被知道了,一有人提出来,就说到我的黑历史。”
手机那边的声音,低低的笑着:“不过,我怎么相信你,你是真心恨她,想要报仇的呢?”
林茵问:“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
那边低笑了一声:“这样吧,你做一件事,做好了,我就相信你。”
林茵抿唇:“那做不好呢?”
手机那边没有回答,只是低笑了一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似乎没有做不好的事,如果有,后果自负。
林茵就说:“如果我做好了,能跟你见一面吗?毕竟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等你做了再说。”
说完这句话,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林茵很烦躁,因为没法录音下来。
但那个人说的事情,她要做,她得做。
陆酒在家休养了两天,厉北承根本就不让她出门,担心她的身体。
没办法,陆酒就只好在家,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身边必须有个佣人。
就算她在上厕所,也必须有个佣人在门外等着,超过五分钟,就要喊一句,生怕她发生点意外。
对此,陆酒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
陆酒躺在床上,看厉北承给她递安胎药,她说:“不用这么紧张,顺其自然就好。”
厉北承:“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等爷爷出院了,到时候我陪你的时间,就更多了。”
陆酒拗不过他,就问:“小雅那边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厉北承嗯了一声:“小雅跟云盛处的还不错,比较粘他,也很配合吃药,抹药。”
“我拿了小雅跟厉世龙的头发,做dna了。”
虽然之前小雅跟厉北承之间做了鉴定,但只能证明是亲属关系,别的没法证明。
说起鉴定,陆酒就问他:“夏云珠跟谢诤言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吧?”
厉北承微愣:“嗯。”
陆酒看他的神情,就抓着他的手:“还没看?”
“嗯。”
其实看夏云珠的表现,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但猜测是一回事,看到结果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看到结果之前,至少还能骗一下自己,那只是猜测。
可看到了结果,那就是一把冰冷的尖刀,直接捅在自己的身上,血淋淋的,很疼。
陆酒牵着他的手:“要不……”
厉北承抬头打断她的话:“明天他们就出院了,到时候结果拿回来看,看她怎么说吧。”
看着陆酒担心的表情,厉北承安慰她:“我没事,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如果夏云珠没有再出现,厉北承对于妈妈的记忆,永远定格在那一年。
可是,夏云珠又出现了,打着要弥补他缺失二十几年母爱的旗子出现。
这无异于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罢了。
……
第二天。
厉老爷子他们都出院了。
陆酒跟厉北承一起去接的。
厉老爷子头发白了很多,他看着陆酒,就是疼爱的责怪:“都说了,不用你来接,你怎么来了,在家等着就是了。”
陆酒笑眯眯的说:“这不是想您了嘛,来接您,就能早点看见您了。”
厉老爷子被陆酒给哄的没有半点脾气了。
“你啊,就知道哄我这个老头子。”
夏云珠精神气不错,她看了一眼厉北承,倒是心虚。
“那个,投毒的真凶,抓到没有?”
厉世龙也问着:“是啊,几天过去了,该有进展了吧?”
厉白青说:“爷爷,伯母,这个案件有点复杂,正在调查呢,很快就会查出来的。”
厉松劲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很安静。
回到家里,厉老爷子舒心:“还是家里舒服。”
厉白青笑着说:“爷爷,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爷爷。”
厉北承喊了一声:“我带回一个客人,先见见吧。”
“什么客人?”厉老爷子疑惑的问。
夏云珠突然有点慌。
不过,也没等她反应过来,李管家就已经推着轮椅出来了。
那是歪着头,依旧昏迷的谢诤言,他就那样坐在轮椅上。
即使是这样,厉老爷子也能一眼看出来,他神似夏云珠。
“这是……”
夏云珠脸色煞白,整个脑海一片空白,有些没反应过来。
厉白青问:“三哥,这是谁啊?”
厉北承拿出文件,放在厉老爷子的面前:“爷爷,您自己看吧,我还没看过。”
夏云珠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厉北承,我是你妈,你非得这样吗?”
厉北承淡淡的说:“我说了,我的母亲早在三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夏云珠咆哮着:“厉北承!”
她喊完,冲上去想要抢走那份文件。
厉北承上前,拦住了夏云珠:“总要知道一个真相的,或许跟这次投毒有关,对不对?”
夏云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厉北承:“我是你妈,你竟然怀疑我下毒?”
厉北承冷呵一声:“有什么不对吗?”
厉老爷子已经看完了鉴定结果,他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问夏云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云珠恨恨的瞪着厉北承,没有说话。
厉老爷子直接把鉴定结果,甩到夏云珠的面前:“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是你跟谁的野种?”
野种两个字,刺激了夏云珠。
她冲厉老爷子喊着:“阿言不是野种,厉北承才是那个野种。”
厉北承只觉得一千斤重的锤子,突然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亲生母亲,叫他野种。
这是何等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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