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查!这火到底是怎么燃起来了,给朕查!”皇上额头的青筋都跳起来了,咬牙切齿双目喷火,怒不可遏的一声令下。
内侍总管当即道:“是请刑部还是大理寺.......”
皇上睚眦目裂,恨得两眼几近要流血,“宫里的,你亲自查,宫外的,让刑部尚书去查!”
郁宴在大理寺任职,让大理寺查能查出什么。
刑部尚书不是太子的人就是二皇子的人,这两个人总不会闹出这种动摇江山社稷的乱子。
内侍总管得令,当即执行。
皇上让气的心律不齐,缓了好几口气,转头嚼穿龈血的看着太后,“在朕查清楚之前,还请母后和心柔移居慈安堂。”
太后顿时瞳仁一颤,难以置信看向皇上,“你让哀家去慈安堂?”
皇上冷笑,毫无回转的道:“裕太妃住得,母后住不得?不住慈安堂,母后想要住哪里?这里?烧成这样总要修葺一二!”
内侍总管二话不说,十分忠心耿耿的立刻上前朝太后做了个弯腰请的姿势。
将太后送至慈安堂,内侍总管立刻着手开始查宫中纵火案,而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带着刑部一众官员,开始摸查京都东西两地的纵火案。
御书房中。
皇上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在烛火下脸色泛着灰绿,幽幽看着面前的人。
这人是他派去跟踪郁宴的。
“当时郁小王爷抱了王妃从太后娘娘寝宫离开后,立刻就朝宫外走,为了缩短时间,走的是人比较少的小路。
一路两人应该是没有交谈什么,直到出了宫,郁小王爷和长兴说王妃被烧的严重,让请了太医院的张院使和赵爽。
之后郁小王爷把人送上马车,可能在车里安抚了一会儿就下来了,然后直接回宫去了太后娘娘寝宫处。
王妃应该是伤的挺重,小王爷下车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绷的很紧,而且走的步子特别大。”
皇上皱眉,“什么叫应该没有交谈?”
那人便道:“当时因为甬道人少,奴才不敢跟的太近,偏六皇子也在那边走,当时唱歌声音挺大。”
皇上一愣,“老六?他过去干什么?”
那人便道:“郁小王爷抱着王妃离宫,他一路都在后面跟着,等郁小王爷折返回来,他闹着宫门口的侍卫要出宫,说是郁小王爷都出去了他凭什么不能出去之类的。
侍卫被闹得没法,让人请了六殿下的乳娘过去,才把人带走。”
皇上烦躁的摆了摆手。
“安博王府呢?今儿晚上什么动静?”
“长兴跟着小王爷和王妃进宫,一直在宫门口等着,长明好像身体还没有太恢复,没见出来,长乐陪着小郡主和顾珩去夜市玩了一个多时辰的样子,差不多王妃回去的时候,他俩也回去了。至于长年,今儿在小酒馆和冯吉喝酒。”
皇上捻着手指默了一瞬,“整个安博王府,就没有别人再出去?”
那人摇头,“安博王府本来人口就不多,除了长乐带着小郡主和顾珩出去外,的确是没有其他人出去了,或许也有,但奴才能力有限,没有查出来。”
皇上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团气,一呼一吸都是淤堵。
放火肯定不会是郁欢和顾珩放的,这俩才多大,能放得出那么大的火?吓也吓死了。
再说大火起的时候人都回去了。
难道当真不是郁宴放的?
不是郁宴会是谁?
皇上枯老的眼底翻滚着杀意。
不论是谁,闹出那猫的印子,绝对就是冲着他了。
真是......大胆!
一个死了多少年的人,难道也想翻了棺材板和他作对?
枯老的脸上是怒火,偏偏眼底带着难以忽略的惊慌,皇上一拍桌案,“去将太医院院使和赵爽都带进宫!”
安博王府。
郁宴回去的时候顾珞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说是看书,其实半天了一页都没翻过去。
听见外面有响动,立刻将书放了朝门口看过去,“是王爷回来了吗?”
“是我。”
不等下人回话,郁宴人已经推门进来。
眼见他连外袍都没穿就进来,顾珞惊得吓了一跳,翻身跳下床就朝他两步迎上去。
“连鞋也不穿,已经是秋天了!”郁宴一皱眉,大走两步把人一把抱起,一面说一面往床榻走。
顾珞被他很轻的搁下,抓了他衣袖问,“你衣服呢?怎么这样回来?”
郁宴垂眼看着顾珞焦灼的眸光,笑了一下,“从今儿起我就不是安博王了,我是个小老百姓,嫌不嫌我?”
顾珞瞪着眼睛看郁宴。
郁宴见她不说话,又这样古怪的看着自己,笑了笑,“这是什么脸色?害怕要过苦日子了?”
顾珞没说话,先是盯着他看,忽的一把抓了郁宴的手。
郁宴下意识就朝后躲,让顾珞一把摁住,“你躲什么?”
郁宴脸上笑容微顿,皱了皱眉,看着顾珞的眼底有点沉。
顾珞拉了郁宴的手翻过来看,一眼看到他手指上大大小小的烫伤,心口结结实实像是被锤了一下,声音都颤了,“这是什么时候弄得?”
郁宴原本没打算让顾珞知道,涂点烫伤膏也就过去了,最近事多,现在又是深夜,两人说几句话熄灯一睡明儿又是一天的忙......郁宴以为自己能瞒过去了。
被顾珞抓着的手指很轻的动了动,郁宴说不上心口是什么感觉,又酸又甜有点发胀,“这都瞒不住你,怎么发现的?”
顺势在顾珞一侧坐了。
顾珞瞪他一眼,下地去药箱里翻烫伤膏,“你以往要逗我说个什么,肯定会捏我脸捏我鼻子弹我脑门儿,今儿开这么大个玩笑却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动,能正常?”
郁宴顿时哑然失笑,抬手用微曲的指关节在顾珞鼻尖儿刮了一下。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时时刻刻在乎着关心着的感觉实在太好。
“厉害了啊,这都能让你判断出来。”
顾珞抓了他的手,瞪着他,“瞒着我做什么?是怕我心疼?咱们都成亲了,我心疼你不是理所应当?在外面受了委屈难道不应该哭着回来一面和我告状一面让我心疼你顺便再趁机扮可怜占我一点便宜?”
郁宴霎时间目瞪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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