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妃手里的刀堪堪在棠妙心的眼皮前停下,冰冷的刀锋激得她的一只眼睛都是冰冷的。
定北王妃看着棠妙心眼里的趣味更浓了些:“你这婢女,有点意思!”
她将刀收起,松开了棠妙心的下巴:“你站起来说话。”
棠妙心打着哆嗦站了起来,一副明显吓到的样子。
她的这副模样反而取悦了定北王妃,定北王妃笑着问她:“你其实很怕?”
棠妙心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吸着鼻子道:“嗯,奴婢很怕。”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定北王妃问。
棠妙心擦了一把眼泪和鼻涕道:“奴婢不敢。”
定北王妃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有趣!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棠妙心轻声道:“奴婢只是知道世子是没有指望的,奴婢想要过好日子,只有靠王妃了。”
定北王妃看着她道:“你是个拎得清的,那我就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棠妙心看向定北王妃,她淡声道:“你把你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一个字不差地给写下来。”
棠妙心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道:“奴婢这几日一直都在记录,请王妃过目。”
定北王妃有些意外,这一次的事情她吃了大亏,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轻敌了。
最可怕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她的敌人是谁。
她没有动棠妙心,只是想从棠妙心这里得到她想要的讯息。
如果棠妙心有问题,这一次一定会推三阻四,可是现在的棠妙心居然直接就掏出了记录用的纸。
定北王妃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迹就是棠妙心狗爬一样的字。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关于她在陆闲尘那里看到的一切。
且上面内容的用词遣句也透着村野的气息,有些粗俗,里面甚至还有错别字。
定北王妃看到这样的一张单子,眸光幽深难辨,却也没有多说,细细看了下去。
信里的内容是棠妙心仔细思考后定下来的,上面的时间点也记录得十分详细。
有别于她之前只记录了陆闲尘的吃饭睡觉拉粑粑,这张纸上则有一些实质性的内容。
比如说陆闲尘半夜不睡觉,坐在院子里神神道道地瞎念个不停。
比如说她有一次半夜起夜,看到陆闲尘的房间里亮着灯,里面隐约还有说话声。
她因为好奇凑过去一看却只看见陆闲尘一个人在,他正对着对面说话,对面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却做出倾听的动作。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十二分的诡异。
定北王妃看到这里后问:“你的意思是世子在跟鬼说话?”
棠妙心回答:“奴婢也不知道,当时奴婢吓坏了,弄出了一点动静,惊动了世子。”
“然后奴婢就看见门开了,却没有看见有人走过来,奴婢吓得想跑,下一刻就晕了过去。”
“奴婢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奴婢一问才知道奴婢一个人在走道上睡着了,是秋色把奴婢带回房间的。”
她的这个说法十分诡异,却又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精准契合。
定北王妃的眼里满是幽沉。
棠妙心适时地道:“所以昨日王妃让奴婢去拦王爷的时候,奴婢是真的不敢,奴婢害怕!”
定北王妃的眸光清冷,她问道:“这些事情,你敢对天发誓吗?”
棠妙心立即伸手指着头顶道:“我秋霜对天发誓,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反正他们现在在房间里,头顶上根本就没有天,这誓她发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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