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车门黝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东西。
这种情况,几乎是把危险两个字给写在了车上。
漆黑无人的地下铁月台……
斑驳沧桑的死寂车厢……
惨白的led广告灯……
这种情况若是在恐怖片中出现,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进去。
因为这通常是通往死亡的车厢。
但是,更通常发生的情况,往往是主角想都不想,就往这些危险的地方冲锋……
此刻的程墨,就好像那些恐怖电影中的人物一般,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的衣服往天上一抛,就疯狂朝着车门跑去。
在他身后,那飞舞的衣服几乎在瞬间,就被那些疯狂的镰鼬给撕扯成碎屑。
依靠这一下阻拦,程墨也成功跑了出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厢,他心中无法抑制地生出一种喜悦。
虽然这车厢又烂又旧,又脏又掉漆。
虽然这车厢漆黑一片,怎么看都觉得生人勿进。
但程墨却知道,这车厢,反而是整个尼伯龙根当中,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尼伯龙根,是一种很神奇的地方,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死人之国!
它是所有中世纪炼金术师都想朝拜的圣地,传说它里面尽是宝藏。
炼金术,就是‘杀死’物质,然后令物质‘再生’。在重生的过程中,杂质被剔除,物质获得新的属性。
传说中,死人之国尼伯龙根里,遍地都是死去的物质。
第五元素‘精神’在里面富集,运用它,能够炼出强大珍贵的‘贤者之石’。
此外,它还是一个扭曲的现实,和现实之间有着接口。
它遵循着某一种奇怪的的定律,这种定律,正是来自于这种跟现实的连接,所以,这里才会出现地铁车厢这种近现代的科技造物。
但这并非意味着,尼伯龙根里会十分正常,相反,它根本不讲道理,甚至会违反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等,一切人类基本学科的种种常识。
而在这个尼伯龙根当中,地铁车厢,就代表着安全。
无论那些镰鼬多么嗜血,就算在贤者之石面前,它们的嗜血本能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它们也不能改变这种规则。
车里,就是安全的,它们不能攻击车里的人和物。。
程墨熟知剧情,所以他在进入到地下铁之后,就一直在等待着车厢的到来。
他不知道发车的时间间隔是多久,所以只能一直跟那些镰鼬纠缠。
终于走到车厢中,车门瞬间关闭,也把那些嗜血疯狂的镰鼬挡在了外边。
“吱吱吱!”
“呼——”
疯狂的尖鸣从车厢外传来,程墨长舒了一口气。
通过这个车厢,他将抵达“荷官”所在的地方,在那里,他会尝试完成最后一个试炼任务。
在尼伯龙根荷官处,赢得一个指南针筹码!
回过神来,程墨看到了两具如同干尸一般的身影。
他们悄无声息,浮现在他的身后,活像是传说中的吊靴鬼。
“别紧张!”
程墨的身子猛地绷紧,同时,其中一只吊靴鬼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类似于磨砂机摩擦玻璃,声音介乎于低吼和呜咽。
“不紧张才怪!”
程墨猛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的他,对上了两张苍白的面孔。
那两张面孔类似于猪肉铺失水的死肉,苍白得看不出血色。
此外,其上还遍布着缺水的皱纹,干瘪枯瘦得看不出人形。
再看两鬼的身躯,同样是干瘦枯槁,看上去就是吊死了,又被风干了十几年的吊靴鬼。
“卡塞尔学院04级,炼金机械系,高幂,现任执行部专员。”
“05级,力学系,万博倩。”
似乎感受到了程墨的应激,两只吊靴鬼连忙伸手压住了程墨的身子。
“好久没来新人,这两天居然一个接一个。”
两鬼交流起来。
“呼——”
程墨吐出一口气,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两个人形物品,是真的人。
“兄弟,你又是什么身份?”
高幂发出男声。
“我是混血种家族的,不是卡塞尔学院的。”
程墨开口,在面前的高幂和万博倩之间看了看。
卡塞尔学院,可以说是混血种中的正统势力,它是由龙血秘党们一同筹备并且支持的。
龙族里的主角团,都是来自于这里。
在那里,每个学生都是优秀的混血种,他们经受军事化的教育,天生就是为了继承龙血秘党的使命,将一切有关于龙族的东西杀死并且埋葬。
眼前这两位,也是其中之一。
但这两人,却是被困在尼伯龙根当中的。
“所以说,我们应该怎么离开?”
程墨虽然知道剧情,但现在的他,是个“初入江湖”的菜鸟,所以他表现出一副好学的模样。
“这是炼金术构造的迷宫,它有着看门人,”万博倩说,“进入炼金迷宫的人自己绝对走不出来,唯一的办法是杀掉看门人,但我们的实力显然没有达到这个层次,所以我们只能够遵循这里的规则,在赌桌上赢过他。”
“胜利者可以离开,但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成功过,”高幂开口,“荷官的牌局是德州扑克,这十分考验数学能力,希望你的数学不差。”
“巧了,从小到大,我数学都在0分左右浮动,老师们都称赞我的发挥一向十分稳定。”
程墨笑着开口。
话音落下,高幂和万博倩苍白的脸皮都耷拉下去,露出一种绝望,刚刚看到程墨时露出的喜悦已然消失不见。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正常来说,这里没水没食物,他们早该饿死了。
但这里是尼伯龙根,只要在这里,就算是千年万年,也不会因为饥饿和干渴死亡,那些镰鼬干枯得像是木柴,但依旧有着生命。
车厢内一片漆黑,三人都不再说话。
但程墨微微抬起眼皮,便看到了眼前两人表露出来的微小动作。
只见高幂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万博倩,后者似乎没有回应他,但下一刻,两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丝弧度。
程墨垂下眼皮,不再说话,但他却知道,两人在想什么。
赌桌上,只要有胜者,那么就必定有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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