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小摊都是交由吞噬空间挂售,几乎没有讲价空间,也不存在可以讲价的人。
唯一的好处,那就是不用浪费时间。
只要制定好了售价,那么只要有人需要,并且当场支付相应的点数,那么吞噬空间就会把财物分别传输到买卖双方的储物空间中,从而避免纠纷。
而整个过程中,只会收取一点手续费。
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购物完,程墨手中的试炼点也极度缩水到了2000,可以说是再次口袋空空。
因为吞噬空间中还有一个规则,那就是想要把产自吞噬空间中的东西带回原世界当中,同样需要支付一定的试炼点,他必须准备足够的试炼点作为这个过程中的消耗。
而数千试炼点,最终变成了程墨手中,屈指可数的一些道具,此时的他,甚至已经没有多余的试炼点,再去探索其他的地方了。
甚至他都感觉,这剩下的2000点,有些不够用了。
“回归个人空间。”
最后再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的城市,程墨在意识中轻声说道。
【正在传送,个人空间他人无法侵入,请放心】
等去到所谓的个人空间中之后,程墨发现,所谓的个人空间,看上去就是缩小了无数倍的吞噬空间。
四周都是奇怪的物质,空间大小约莫只有十几平方,高度大约在三米左右。
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个人空间,程墨微微叹息。
艄公跟他说过,吞噬空间中也会有相应的家具出售,个人空间相当于吞噬者在吞噬空间的家,所以还是需要一点试炼点去布置装修的。
但现在的程墨,就连拿出一点多余的试炼点去买张椅子,都是奢侈的行为。
程墨最终还是选择了天为被地为床,直接躺倒在了那未知的物质当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轻微的鼾声就在小小的个人空间中响起。
程墨睡着了。
他在试炼世界当中,一直都不敢稍稍放松,而且还接连经历了好几次战斗,身上还有无数的伤口,这种经历,无论对于他的肉体还是精神,都是极大的挑战。
现在他难得放松了精神,便几乎立马陷入了睡眠当中。
足足十四小时之后,程墨才幽幽转醒。
他疲惫的大脑终于得到了舒缓,被强化的身体中流淌着汹涌的力量,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十分畅快,连睡前的郁闷都被统统遗忘掉了。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在空间中开始打起了长拳。
他其实并不太会武术,只不过在执行过两次任务之后,他觉得自己多少也得进修一下专业技能,才算是有点职业道德。
所以他就去学了一点武术套路。
虽然这套路没什么真实杀伤力,但是热身还是可以的。
片刻后,程墨浑身热气腾腾,气血翻涌不停。
他剑眉飞扬,目光闪亮,声音如金石交鸣。
“回归原世界!”
【你选择提前回归,你将会回归原本世界,传送即将开始,请耐心等待下一次试炼世界开启】
传送时熟悉的眩晕感传来,眼前的光亮再次被旋涡一般的漆黑给吞噬。
但这一次,程墨却强行抵抗着那种眩晕的感觉,保持着自己意志的清醒。
四周一片漆黑,连声响都似乎只剩下了,程墨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一般。
忽然,炽热的烈火似乎在无穷远的地方燃起,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天际,烈火当中,似乎有不可名状的巨物在嘶吼崩腾,无穷的劲力在肌体中流淌滚动。
【你已回归原本世界,请耐心等待下一次试炼世界开启】
提示音响起,程墨猛地惊醒过来。
漆黑的四周被刺目的白光充斥,冰寒的狂风扑面而来,细小的雪花清凉透彻,却带着扑面的杀机。
“砰!”
子弹已经射出,但开枪时的声音此刻才从那支大口径狙击枪中爆发。
“使用生命锁定药剂!”
程墨近乎于嘶吼一般下令。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地紧绷,强悍的杀机让他的心跳动如擂鼓,肾上腺素和内吗啡物质疯狂分泌,令他瞬间处在一种亢奋状态当中。
那颗旋转着的子弹穿过面前女孩的肉体,强悍的冲量将这具青春的躯体撕裂成漫天的红色,紧接着,那子弹瞬间贯入程墨的胸腔。
难以言喻的痛楚蔓延开来,又在体内激素的作用下变成一种酸麻。
死亡在蔓延开来,肺腑,筋骨,肌肉,所有的一切都抵抗不了那钢铁的撕裂,一寸寸地崩裂开来。
子弹最终穿过了他的身子,并且深深地射入雪土当中。
但这并非是结束,被挤压的空气在子弹的能量推动下,开始在程墨的胸腔中,以及他身下的土地中炸开。
这种伤害,就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剃刀在他的身体中爆发,即使是坚硬的骨头都会被彻底砍碎。
程墨的双目透出死亡的灰白,但他身上却浮现着一抹白光。
这种力量就像是神的力量,强行将他粉碎的内脏血肉给再次合拢在一起,维持着他的生命。
“使用生命精制提取液!”
在意识消散前的一瞬间,程墨大声在脑海中喊道。
又一道白光在他身上闪过,碎成肉糜一般的身躯居然强行愈合起来,心脏再次被合拢,并且奋力跳动起来。
汹涌的龙血炙热奔腾,来自另一个物种的力量,同样爆发开来。
这就是龙族的自愈能力,通过消耗生命,换取恐怖的自愈。
伤口被强行粘合,无数恐怖的瘢痕出现在他的身体上。
“咳咳咳——”
也许过了一瞬间,又或者过了一万年,程墨的眼中再次焕发光彩,他轻轻地咳嗽起来,吐出满是内脏碎末的紫黑色鲜血。
“使用药剂!”
“使用药剂!”
又是两支药剂灌进身体,程墨于漫天风雪中,缓缓站起了身子。
“这……这是什么回事?”
远处,原本信心满满的狙击手看着倍镜中的一幕,如同见到了魔鬼一般,声音变调地嘶吼起来。
“快走!快走!”
另一边的观察员同样拿着望远镜,他猛地站直身子,嘴里大声吼道。
这是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
按理来说,正面接下这一枪,就是非洲象都得瞬间暴毙,更别说一个人了。
大吼声也终于惊醒了地上的狙击手。
他猛地爬起身来,甚至顾不上地上的狙击枪。
“跑!”
“往哪跑?”
两人惊惶无措地说着话,看着那漫天都是白色的雪原,只感觉身体内有冰渣凝结,深深地堵塞在他们的血管当中,带来一阵阵的痛楚和冰寒。
“走不了了,我们必须杀了他,我们……”
观察员抽出腰间的手枪,再次回头。
当他拿起望远镜看向那片血红的地方的时候,剩余的声音却彻底堵塞在他的喉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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