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谁?”

    封景澜的语调平静,但当事人听在耳中,心惊肉跳。

    刚才一起欺负商蕊茵的人,这会儿都神隐了,没有一个人出来说情。

    “商蕊茵,是我没有教养好女儿,我代我女儿向你道歉,”封如佳的母亲担心女儿再受伤,抓住商蕊茵的手,神色焦虑的求饶:“请你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原谅如佳的冒犯。”

    商蕊茵不喜欢和他人有肌肤接触,拉开距离后,扯了扯封景澜的衣角,“封景澜。”

    封景澜拽着封如佳的头发,重述一遍:“道歉。”

    封如佳眼神里布满了恐惧,哆嗦着唇:“商蕊茵,对不起,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放下的过错。”

    商蕊茵也不想事闹大,扯住封景澜的西装袖子,小声说:“适可而止吧。”

    这时,族长清了清喉咙道:“景澜,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封景澜手里依旧拽着封如佳的头发,视线扫了一圈,俊美不凡的面孔冷若冰霜,“谁若胆敢再伤害我封景澜的人,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松开手,像嫌垃圾一样的,把封如佳丢到一边。

    “我们走。”封景澜上前,带着血迹的手牵起商蕊茵纤细柔软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迈出门槛的时候,商蕊茵回头看了一眼,封氏族人的眼神既愤怒又惊恐。

    这不禁让她想到往年来老宅的时候,封氏族人瞧不起她的身份,明里暗里的贬低她,羞辱她。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一次有封景澜替她出头。

    或许别的女人会因为封景澜的行为,而感动,她没有。

    作为一个男人,保护妻子天经地义。

    封景澜今天的行为,只会让她越发清晰记得他以前的冷酷无情。

    ******

    封氏老宅外。

    封景澜拉着商蕊茵上他的车。

    商蕊茵隐藏好情绪,不停回头看老宅,“我们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封景澜吩咐司机开车,随后降下隔离挡板,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商蕊茵。

    商蕊茵被他盯得手心出汗。

    封景澜看穿了她的紧张,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蕊茵,我们和好吧。”

    这几天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几天,无论开会还是工作,商蕊茵的面孔无时无刻不在脑海里浮现。

    他暗自警告自己:商蕊茵背叛了他的爱情,不要再去想她,可是她的身影却无孔不入,让他倍受煎熬。

    他认输了。

    面对商蕊茵,他从无胜算。

    商蕊茵垂眸道:“本来就是你自己无理取闹,我没想跟你吵架。”

    “好,是我错。”封景澜把商蕊茵的手,紧紧握着,目光专执而深情,“发生过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提,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和李默然太过亲近,我会吃醋,会生气,会失去理智。”

    商蕊茵抬眸,眸色漆黑深不见底。

    封景澜忽然发现,看不懂商蕊茵在想什么。

    他抬手,撩了一下商蕊茵耳边的碎发,“今天怎么没戴假发?”

    “我短发不好看吗?”

    封景澜视线微微转动,看到商蕊茵头上的疤痕,深邃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愧疚。

    “很好看,”封景澜移开视线,望着商蕊茵,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从来没见过你短发的样子,觉得有几分陌生。”

    “我也觉得有些陌生,可陌生不照样还是我,”说到这里,商蕊茵忽然笑了一下,“习惯一段时间,就不觉得陌生了。”

    “说的有道理。”封景澜附和,目光落在商蕊茵被弄脏的衣服上,低声道:“以前她们也是这样吗?”

    商蕊茵垂眸“嗯”了一声。

    “抱歉,以前没有保护好你。”

    封景澜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商蕊茵道,“你刚才不是说,发生过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提,那就别再提以前的事情了。”

    封景澜动情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说着低头想去亲吻商蕊茵。

    商蕊茵微微偏头,这个吻落在耳边的头发上。

    封景澜心里淡淡的失落。

    “我们现在去哪里?”商蕊茵叉开话题问道。

    “回家给你换一身衣服,然后我们再去医院陪岳父怎么样?”

    商蕊茵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可以去陪我爸吗?不过我爸不在医院。”

    之前她去医院跟商父说接他到封家过年,商父处于顾虑没有答应,但后来又给商蕊茵打电话,说是想在自己家过年。

    商蕊茵安排人去林家打扫,结果商父说想去梧桐巷的家。

    梧桐巷是商蕊茵和母亲住的地方。

    她沉默了一下,说家里很久没有人住了,先派人去收拾一下。

    过年的前一天,商父住进梧桐巷的家。

    ******

    除夕之夜,大街小巷一片喜庆之色。

    商蕊茵和封景澜到的时候,商父正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看联欢晚会。

    看到他们两个,商父露出惊喜道:“你们怎么过来了。”欣喜之情跃于表。

    “我们吃完年夜饭,过来陪陪你。”商蕊茵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之前在封家老宅遭受过欺负和侮辱。

    “你们有心打个电话就好了,大老远的跑过来,也不愁辛苦。”

    商父嘴上虽然抱怨,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断过。

    商蕊茵从商父背后,拥着他的肩膀道:“爸,新年快乐。”

    封景澜也上前,给商父拜年。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商父乐呵呵的道,下意识想要掏红包,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开心的笑道,“爸就祝你们身体健康,今年给我添个小外孙。”

    商蕊茵笑容满面的道:“好,我们努力。”

    封景澜目光落在商蕊茵道小腹上,眼中散发出光亮。

    梧桐巷的房子,只有四十多平米的空间,小小的两室一厅,一眼就能望得到边。

    房子二十多年没有翻新装修,家具什么都很陈旧,但确是商蕊茵觉得最温暖的地方。

    商蕊茵嘴角带着怀念的笑容,看到一桌子丰富的菜,不由出声问:“爸,怎么没看到护工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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