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一辆加长版银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停在花园式的别墅门口,刚停稳,立刻有人小跑上前拉开车门,毕恭毕敬点头道:“夫人,您回来了?”
龙芷澜从车上下来。
这时天色已暮,空中洒落些许小雨,身边人为她撑起伞。她摇了摇头,独自从伞下走出,袅袅在细雨里走向不远处那座亮着灯火的白色别墅。脚下的绿茵和细小的紫丁香蕊被细雨濡湿着,柔软无声地受着她的踩踏。
别墅的门大开,客厅里灯火通明,龙芷澜径直走进去。
傅以宁坐在中央的沙发上垂首看文件,身边站着一名陌生的年轻人。
见她走进,傅以宁放下手里的文件笑了笑:“回来啦。”
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而富有磁性。
龙芷澜没有回答,只是不动声色睨着他身边的年轻人。
傅以宁解释道:“这是我的新助理尉迟,之前的杜小姐离职了。”
听他这么说,龙芷澜挑了挑眉,碧波一般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那个俊朗挺拔的年轻人一番,嘴角噙起一抹优美的微笑,“怎么?傅总裁现在偶尔也玩玩男人?”
傅以宁和尉迟闻言均是脸色一变。
傅以宁沉下眸喝道:“澜澜!”
龙芷澜置若罔闻,冷哼一声,脸上凝着那股又狠又媚的寒气上了楼。
尉迟尴尬至极地站在原处。
傅以宁微微叹了口气,对他说:“你先回去吧。”
几分钟后,龙芷澜卧室的门“砰砰砰”被敲响几声,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踢掉脚上的鞋子,坐在床头镜前摘耳环。过了片刻,门被推开,傅以宁修长的身影迈了进来。两人的视线在床头镜中交汇,空气安静几秒,傅以宁柔和地问:“画展怎么样?累不累?”
刚才不愉快的一幕没发生过一般揭过。
龙芷澜继续将手里的耳环扔到床头柜上,“还能怎么样?有傅总在后面撑着,自然是大获成功。不过……”她声音一转:“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办画展了。”
“出了什么事?”傅以宁不由一怔。
“没什么,就是没意思透了。”说着,她起身走到床边生闷气似的一躺,整个人趴在真丝苏绣靠枕上。
这天,她穿了套很正式的套裙,高冷气派得很,人却没规没矩地趴在床头,曲线窈窕,凹凸有致,弯腿捏着细致的脚踝,微微磨红的脚跟格外惹眼,让人几乎想抬起来亲吻。
傅以宁不动声色地问:“需要我做什么?关照媒体不再提起你的身份。”
龙芷澜翻过身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拿脚尖踩到傅以宁的腰上,缓缓下移:“傅以宁,你可真行,需要你做什么……需要你做什么?真当自己是阿拉丁神灯?老是这一句,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他依旧刚劲挺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锋利的喉头微微滚了滚,吐出一个字:“好。”
她笑得更加开心了,脚下更用力些:“那不如让我当你的女秘书吧。你的女秘书反正也辞了职,傅大总裁身边没人可不行。别的女秘书在你身边我可不开心,一个个笑得如狼似虎像在调戏领导似的。”
他握住她纤秀的足心猛然拉向自己,她嘤咛一声倒向松软的衾枕,刚发出来的声音便被堵在炙热的唇喉间。顿时,急促的呼吸,强力粗暴的动作,缠绕着的肢体,瞬间将床榻点燃。
这一刻,傅以宁知道自己做对了。
虽然龙芷澜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可他总觉得她对杜晓湖的态度很奇怪。之前还不确定,上个周末的夜晚他接到杜晓湖的电话,谈完工作回头撞见龙芷澜眼神一瞬间便确定了。
他不明白龙芷澜为何会对一个普通的女员工如此介怀?不过既然她介意,那便换了吧。
接触到她的唇,他冷却已久的血液忍不住再次亢奋起来,他的手更加用力,几乎要把掌下的肌肤揉破,渐渐移到她的裙底,她忽然撑开他胸口,纤手如玉,脸上依旧带着那种高雅亲切的笑容,温柔地叹了口气:“傅以宁,很奇怪,我一直记得那个孩子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感觉,一直血流不尽似的,好可惜,那个不是你的孩子。”
他浑身顿时凝住,像僵硬的岩石一样。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口看着他,娇弱甜蜜地说:“怎么办傅以宁?从那之后我就对男人没兴趣了呢。”
他缓缓放开她,从她身上爬起来。起身的一瞬,微不可觉地苦笑一下。好吧,果然如此。
她凝眸静静看着他,忽然一笑,撑起身问:“傅以宁,当初我们在婚礼上发过誓,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会忠贞不渝陪伴彼此到生命尽头。你看我现在都性冷淡加心理变态了,你一定会不离不弃陪着我对吧?”
傅以宁蹲到床边,轻轻捞起她垂在床边那段纤细的小腿,按摩着磨红的足跟,轻声说道:“是,我会的,我会一直在,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说完,他站起身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转身走出了门。
回到房间,傅以宁立刻打了几通电话,半个小时后挂断电话,给自己点上根烟,然后叼着烟扯开领口倒在床上。
和他去傅世?她到底要干什么?
显然不可能是为了当个多疑的妻子二十四小时盯牢丈夫去公司。
或者她只想要二十四小时找他不痛快而已。
他唇角不禁又泛起一抹苦笑,这点倒也毫不意外,从她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不,应该说,她就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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