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你温半锦狠,为了跟情人私奔,连弟弟都可以不要。”许成言毫不犹豫回怼。
本来刚出院还在恢复阶段,再加上癌细胞扩散,温半锦身体更加虚弱,许成言把她从车上拖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手肘被擦破皮。
愣是把温半锦手腕扯得通红才把她扯进法院。
许成言早早到这里特意跟法官“寒暄”了几句,找了个“最佳视野”的位置坐了下来,让温半锦一抬头就可以直接跟温予初对视。
温半锦始终低着头,让头发落下来挡住脸,眼眶已经憋得通红,肩膀在不停的小幅度颤抖。
“想不到还有你温半锦怕的时候啊,都敢跟我对着干,居然害怕这个。”许成言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用手把她的脸强行抬起来让她看着对面的被告方位置。
温半锦瞳孔逐渐收缩然后放大,眼泪顺着眼眶打在手上,滚烫生疼。
显然,许成言很满意现在她的表现,这就是温半锦敢忤逆他,要跟他离婚的惩罚。
温予初戴着手铐胡子拉碴,眼袋耷拉着被警察带了出来,坐在被告方位置,一抬眼就跟温半锦对视。
“姐!救我……”温予初像个孩子样大哭,通红的眼睛一流泪就酸疼。
温半锦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之前本就无能救他,现在这幅样子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从许成言手里救他了。
法官敲了一下木槌,整个场面肃静下来。
接下来,一位法官站起身宣读起温予初所做的事情以及所涉及的法律。
这是一场特别的判决,原告方是那几位受伤牺牲的家属,两方都没有请律师,但毫无疑问的是,人证物证具在,铁铮铮的事实让被告方没有半点胜诉的可能性。
在法官宣读完温予初涉及的法律条款之后,马上就宣布了结局。
“经最后商定,被告温予初判15年有期徒刑,即日执行。”
温半锦脑子嗡嗡响,癌细胞就像是钢针,在脑子里面四处游走,疼得她眉毛拧成一簇,额头上直冒冷汗。
“不!我是被冤枉的!不是我干的!”
“姐!姐你要救我啊!”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温予初苍白无力地伸冤在受害人听来就是在狡辩,声嘶力竭到最后变成丝丝无力。
“你知道吗,其他那几个人都被判了枪刑,温予初算是手下留情了。”许成言在温半锦耳边笑着开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温半锦变成个失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机械地转过头看着许成言,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没有嘶吼,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转身,温半锦冲了出去,想在警车离开之前看一眼温予初。
最后一秒,还是没赶上。
站在楼梯上面的许成言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半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依旧是像块冰。
看着许成言一步一步走下来,温半锦抓着他的衣袖,“你送我去警察局好不好,我想再见见我弟。”
许成言不紧不慢地说,“没事,等个15年就出来了,15年之后就可以一家人团聚了。”
轻浮随意、讽刺鄙夷一起呈现在许成言脸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态度。
15年?别说15年了,她现在连15个月的时间都没了。
“明明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为什么坐牢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要害我弟弟!”温半锦怒吼,双目猩红,怒目可憎地瞪着许成言。
许成言反倒笑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这句话让温半锦无力反驳,她知道是他,但是却证明不了是他。
“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把我的鞋都踩脏了。”说话的同时,许成言低头看着被擦得锃亮的皮鞋。
看着周围还有拍照的记者,温半锦明白他无非就是想让她的骄傲碎一地。
“会带我去警局吗?”
“那就要看心情了。”
温半锦跪下去用手帮许成言擦着“一尘不染”的皮鞋。
许成言特别讨厌温半锦那副自以为是的清高自傲,现在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份清高自傲狠狠地踩在脚底。
仰起头看着许成言,“满意了吗。”
许成言没有看温半锦,面向赵川,道,“去警察局。”
一到警局,温半锦直接冲了进去,“警察同志,让我见见温予初好吗?”
看到身后的许成言,警察点头带着三个人进了监管所。
温予初垂头丧气坐在那里,看到温半锦进来,以为她是来救他出去的,脸上闪现希望的光辉。
“姐,你是不是来救我出去的,我就知道姐一定会来救我的。”
听到这话温半锦心里就刺痛,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又不能救他出去,又不能缩短牢狱时间,她就是来看看……而已。
“我……予初……对不起,是姐姐无能……救不了你。”
这话等同于晴天霹雳直击温予初的天灵盖,刚才眼睛里还闪现出的希望瞬间黯淡无光。
温予初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笑得苍凉无助。
“姐姐,你为什么不救我?”
“予初……”温半锦噙满泪。
“姐姐,你回去吧。”温予初躺在床上,背对着温半锦。
“对不起……”
一滴泪砸在手背上,滚烫生疼。
许成言并不想置温予初于死地,只是让他长长教训,15年时间足够让温半锦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死心塌地了。
精神上的枷锁比身体上的囚禁更加可怕。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