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并?”
柴溪不解,她石溪阁的损失真的以天算的,要是真的能尽快从池鱼之殃中脱出来,可是听裴东锦的意思,他能一并接了绳套,甚至遵姚大人的命都不用了?
裴东锦从她手里接过摆钟,里面有响动,可是为什么?他的注意力也被拽过去,傅家的麻烦以及洛家,他自己都掀过去了,柴溪问的怎么并?结束之后再详细讲述就好。
“那就要先麻烦你画一张叶芳菲的画了!”
“叶芳菲的画有什么用?”
“说来话长,用得上用不上还不好说,有备无患!”
柴溪想调笑他一下,又不好太直接,自己在面前人眼里是被呵护的孩子,一个小子笑人家的婚事,自己的头,再被敲几下就坏了。
“人家明明只是想借人自己去办,你倒是直接插手了?”
果然未婚夫婿的权限有如此大的不同吗?这一句压在心底,低眉偷看裴东锦才敢眨着眼睛偷笑。
“她受制于宗族礼法,还有重孝在身,毕竟不便,替她打算好,少了麻烦,省的傅斯年在京城受制,你也要交代好团团护好他,在京城出了结果,她才能安全。”
“嗯?”
柴溪感觉自己的玩笑白开了,有些讪讪的,不过---
“怎么?还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你帮我想想,女子---你身边用过丫鬟,或者,我该让阿娘送丫头婆子来伺候?”
他不能以帮助傅家的婚事自居,要给足尊重,这个他忘记了,可是他真不知道呀,问问柴溪---柴溪用了三个丫头,却也不是和傅斯婕相似的,母亲对内宅之事处里没有长处,自己学的都是祖父的做法。
“这个---有这个规矩吗?男家送丫头婆子,不是有监视管教之意?”
柴溪声音里是不确定,这个说法还是自己在宫斗剧里得知的,事实是不是如此,还真难说。
“是啊,对,哎,算了,随她吧,和母亲相依为命多年,照顾自己应该没有难处,我们保护她安全就好,一个团团就够了。”
刚刚他想说什么来着,怎么就绕到丫鬟婆子身上了,裴东锦怀疑自己太累,思绪难集中,还有就是---那个梦,不是梦,是重现,上一回的重现,自己唯一的一回,唯一的---那女子是和亲公主,她在自己身下痛苦的扭动,又被解放,那张他看不清的脸是---哎,自己死后到现在,多少年都看不清,昨晚的梦里,那张模糊的脸竟然变成柴溪,女装的柴溪,出一身汗醒来,他久久回不到现实。现在就是还没有完全醒来的结果,一定是。
他不看柴溪的脸,省的再次带入到上一回的女子的脸——明明三个俏皮的男子嘛。
“毕竟是未婚妻,你我都不懂,不然---找人问问?”
找谁呢,柴溪想了一圈儿,都没有熟悉的,双鹤山除了真汉子,就是假汉子,再有---女人也是石昭用来培养出---哎,想起石昭的所作所为,她心里沉一下,很快回避了。显然裴东锦也不想再多说,而是转向摆钟。
“这个东西和铜壶滴漏一样?”
柴溪在正事儿的思绪被拉回来,愣一下,这转得过分生硬了吧,不说就算了,这是可是洛家老宅,正被哄骗着,给人家背锅,还有救到各劳将军想除掉的凶虬,被双重盯梢儿,还是悠闲的呆着吧。
“是个计时器,要比铜壶滴漏方便,精确——这只不怎么精确,他们的或许每天差个一刻两刻钟吧,我不太确定,不过未来---”
这话要怎么说,以后能精确到一年只差几秒吗?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预测草率了。
裴东锦没有感觉到奇怪,柴溪的举动再怎么不同于自己和其他所有人,在他这里都可信。
“是比滴漏方便,还能带出去,里面---是机轮吗?”
柴溪点点头,这个是别人的,不然她要拆开看看,也想仿制,不过现在的年代,还没有到吧,早了几百年?或者,只是知道的晚,这种摆钟是出现在此时?
“你在太原府的家里就见过?或者---”
或者也是上一回在海上见过,裴东锦没有问出来,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柴溪点头,比刚刚裴东锦从傅斯婕身上转到摆钟上更生硬,这个---自己又太放松了,现在呈现出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了。
“还有类似的东西吗?如此奇巧的?”
“这个是远洋航行用来找方向和计时两用的,不太准,至于其他的---嘿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种了。”
柴溪耍个小聪明,总不能说蒸汽机,飞机,汽车,数码产品吧,说了,别人以为自己是妖怪是一定的,以后加倍小心别再说漏嘴,还勉强能自圆其说,还有这,让她---想家了。但是很明显,裴东锦听出来了。
“那个琉璃钢笔我都学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能让我难接受的?你总是想太多,还想的没有什么用处。”
没有用处,这是嘲笑了?柴溪微微有些生气,心里暗暗较劲儿,要是说出来,吓傻了你!
裴东锦又看出她未尽之言,还是故意追着暗示:
“前前后后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年,还能自视高起来了,比起我这个行过冠礼的大人还哎争强风头,这样,你怎么只做了生意,字写成那样,文章无成,不然,哪怕你有个秀才功名,也不至于被人指使差遣到杭州府来,整个石溪阁都为人鱼肉。”
什么,三十年?他什么意思,三十年,难道重逢时候他说的世外高人不少高僧,而是他自己?不像呀,即使过来之后,柴溪信了唯心主义的哲学观——但是要是有人直接说能送自己回去,还是被认为是神棍,裴东锦也不像神棍呀。柴溪倒是不慌,就是细细探究的眼神都不掩饰了。
“不服?”
裴东锦把摆钟放下,又开始绕过高高的珊瑚,研究比鲁班锁更牢固精巧的木箱,他找不到打开的方法。
柴溪在后把玩儿珊瑚,这个东西既然珍贵,下次出海,要是还能出海,就要多带些,“三十年”或许是口误。
“怎么会?阿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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