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没有人求咱们什么事儿呀,咱们收钱,他们花钱买个心安,两相宜,都不亏!”
张二爷得意的看着这个“外甥”,准确无误的收到了鄙夷的目光,他也不生气,别说外甥,自己的兄弟又怎么样,出去做官,还是个小官,就敢给自己使脸子,自己是不如他们有出息,何况人家世家子,眼睛长在头顶很正常,没落的世家也是世家,他装作看不见。
“你这个钦差当得好,回京必然前途远大,正好,这里的洛家一倒,比如船坞,比如码头---”
“---你们凭什么关我,我是平民,不是乐坊娼户,你敢随便抓我!”
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求好处,柴溪回望,两个汉子抓住一个女子,往屋子里拉扯,女子头发散乱,哭喊着救命。
“住手!”
“赶紧拉进去!”
张二爷和柴溪的声音同时着地,汉子看看主子,再看看钦差“裴七郎”,不知道该听谁的。
“舅舅,这是---除了收来历不明的银子,舅舅还干起欺男霸女的勾当了。”
这讽刺,可不是晚辈儿对长辈的态度,柴溪又不是真的裴东锦,对于女子---她总要护持一二。
“既然大外甥说了,就松开她!”
张二爷虽然不情愿还是顺着他,只希望她能和自己透露些什么。
“你走吧,七郎,来进来,舅舅有话和你说,咱们进去细聊!”
“公子,救救小女子,他们现在放了我,您走了,还会抓我回来,我这长相---”
她扒开头发,让柴溪看清楚她的脸,美到柴溪这个女子看了都惊心难忘,身上有伤,脸上更显得凄惨,也更让人不能放下不管,张二爷细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还不是个好色的,自己要再找个绝色带回去了,这个---就便宜这个道貌岸然的外甥了。
“我这长相被觊觎,今天落在他手里,明天落在谁手里就不一定了,好人做到底我,救救我!”
女子哭求,眼泪大把,不像作伪,着实可怜,顺带的事儿,
柴溪知道救一个女子不重要,重要的张二爷受谁的指使,要先知道,可是---一个随从都没有,着实不方便,她有开始怀念手机了,座机也行呀。
水大本来不想这么快出现,可是她这环视---明显是需要个下人,自己---哎,去好好练练骑马多好,不被笑话,偏偏跟着柴溪。
“---爷,小的来处理,您忙您的!”
“好好,你也二十多岁了,身边要有个人伺候,这个---就当舅舅给你的礼物,你领回去吧。”
张二爷开始还纳闷儿怎么就柴溪自己,现在发现水大儿,没有注意柴溪的意外表情一闪而过——水大在杭州本地口音,还是个熟脸儿,周先生竟然放他闲着?还是---有其他的想法?顾不上想深远,她对这个女子对张家也改了主意,这人,她不救了。
“这么贪心---跟着舅舅有什么不好,水大儿不用管,舅舅,您把她关回去吧,不知道进退的女人,我要了也没有意思,要是舅舅实在想送---有好的再说!”
商量的口气,还表示着对这个漂亮女子的不喜,让水大儿有些懵,主子怎么不肯救个可怜女子呢,真是狠心,不过,他很快就听吩咐松开她,示意两个大汉把女子带下去,想到她在水上一脚踢出去的狠厉,女子再喊再求,哪怕眼神里都是怨毒,柴溪也没有看她,汉子堵了她的嘴拉下去,柴溪脸上的笑让张二爷感觉到了她的好心情。
“我就说你喜欢的是温顺雅致的女子,这个---等舅舅给你弄个可心的,都说苏州美女柔顺,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你等着!”
柴溪应和着,跟着进小花厅,小花厅还是最早她和裴东锦互换身份初见张二爷的小花厅,里面的摆设却换了个遍,首先就是一个翡翠摆件,足足有一米高,底座还罢了,只是普通的花梨木,最下也普通,有些蓝绿的底色,但是完全没有水头儿,可是自三分处到上面通透阳绿带黄翡,一看就是价值不俗。
再往边上是一个巨大的砗磲,光泽不说,形状像什么也见仁见智,只是尺寸就有半个桌子大,以大周这个时期的手段,潜水能到的深度,深过了十米就是奇人,只发现它,就要看运气,可见这块大砗磲的珍贵。
还有好几样柴溪在博物馆也没有见过的宝物,让她大开眼界。
“舅舅稀罕物多了。”
张二爷笑着,坐下,吩咐下人上茶,水大站在柴溪身边,生疏的比划着明白柴溪不是柴溪而是裴大人,柴溪这才不用提着心,一心在张二爷身上。
“哎,都是朋友们客气,你看这么久你也不来看舅舅,要不是王爷还在杭州,钦差行程在抵报里报的也是杭州,我还以为你走了,这回---肯来见舅舅了?”
柴溪没有说找团团是自己第一要事,替裴东锦注意张家的动静只排在最末位,她也笑着应和。
“舅舅应该也是忙的很,洛家姑娘在江湖人手里,怕是舅舅也不放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哪里敢打扰。”
“七郎果然聪明,这个---都知道,你是从哪里---哎,这是小事儿,舅舅刚刚收到你母亲第三封信,她可是生气的很,你定亲的---那家叫什么来着?傅家?不是当舅舅的说你,一个小门小户---甚至比不上你表妹,你呀---怎么就如此任性!”
柴溪一个劲儿的点头,看来张二爷不知道璨郎并非什么纯正江湖人,也就是说张家被谁利用,都涉入不深,加上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不是裴七,也说明了这一点儿,是啊,一个这么要紧的姻亲,对方怎么能放心交代要务呢,现在还来得及,只要知道他身后站着谁,后来,后来的后来,柴溪为着自己的大意和过分自信,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是后话,此刻她就盯住张二爷。
“舅舅难道不知道,这门婚事是外甥我升官路上的垫脚石,难道不知道,傅家姑娘是官家亲见,夸赞不停,还赐了封号的才女?”
“才女?你可别哄舅舅,要是有封号,会穷困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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