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灰溜溜地走了。

    萧准出门后,习伴晴收拾收拾也出门了。

    元怡月不想让习伴晴回家,她知道肯定是家里出了大事才会阻拦的。

    自从那天习元浩打电话,她就奇怪习家的状况,这次会习家公司看看情况。

    习伴晴去公司的排场很大,身后两位保镖,进入大楼时,众位员工都知道她是习家小姐,即使知道她们也不乐意打招呼。

    员工在窃窃私语:“习家小姐怎么来了?好好做富婆太太不好吗?”

    “现在都闹成那个样子了,习家小姐才出面,要不是习董顶着,习家早就垮台了。”

    “她哪在意习家,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行。董事长一过世,就嫁给萧氏总裁,缓都不带缓的,就只有能保住自己在上流圈子的地位就行,那会管我们员工的死活。”

    习伴晴听到了她们的评价,她一直知道习叔叔在公司地位高,人缘好,而她因嫁给萧准在公司口碑,以及亲戚口中留有诟病。

    她不在乎。

    员工不和她打招呼,她也不想搭理她们,径直走向电梯。

    她走到习元浩的办公室,扭头对保镖说着:“你们在这里等我。”

    办公室之中有许多公司机密,非公司高层不得入内。

    她叩响了门,一声屋内传来“进”,她推开门:“习叔叔。”

    习元浩热切地迎上来:“伴晴,伤好一点没有?”

    他斟了一杯咖啡放在习伴晴面前:“习叔叔,我今天是过来问问公司情况的,那些人还再找麻烦吗?”

    习元浩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不聊这个。伴晴,那些歹徒已经被警方扣押,我找到他们幕后指示的人了。”

    “是谁?”

    突然,椅子拖动发出巨大的响声,习伴晴那双眸子点缀银色的刀刃一闪而过,扬起了滚烫的咖啡,刀刃扎入皮肉,刺耳的拉锯,瓷杯在大理石地面碎裂,血色一点一滴坠入咖啡。

    一位黑衣人的闯入带着攻击,刀刃破风,刀刀攻击向致命点。黑衣人和习元浩扭打在一起,习伴晴厉声喊着:“保镖!保镖!”

    两位五大三粗的保镖破门而入,立刻将蒙面黑衣人扣押在地上。

    蒙面黑衣人的头套被扯下,萧相殷。

    他的脸紧紧贴在地上,挣扎着不能摆脱,红着眼骂:“习伴晴你真该死,你和萧准都该下地狱!”

    习伴晴受到惊吓,大声训斥:“报警!把他带走。”

    保镖把他挟持扭送出门,他还是一副发了狠的模样怒骂:“习元浩!你也不得好死!”

    习元浩的手臂还淌着血,萧相殷的突然袭击,刀刀直击,他先一步发现,拉扯习伴晴,刀刃划伤他的手臂。

    习伴晴手忙脚乱地按着习元浩手臂的伤口:“叫救护车!”

    ——

    医院里,纯白的墙壁和天蓝的窗帘摇动,消毒水的气味蔓延。

    皮鞋匆忙在长廊上奔跑。

    医生嘱咐:“绷带两天一换,这几天不要吃辛辣食品。”

    “好,谢谢医生。”

    习元浩换好了绷带,习伴晴忍不住开口问他:“怎么会藏匿在你的的办公室中,未免也太危险了。”

    他淡然说:“应该是趁着夜里人少溜进来的。”

    习伴晴拧眉:“把公司的安保开除,重新招投标,招新的安保。调监控,一定要彻查清楚。”

    习元浩厚重的手掌轻拍习伴晴的手背:“你还是太年轻。”

    “我查清楚了,就是萧相殷找人在公司楼下蹲点守你,他要报复你报警抓他。”

    “现在萧相殷潜入公司,蓄意伤人,够他做一段时间的牢了,你也可以轻松一些。”

    习伴晴暗暗骂着:“他活该!”

    习元浩的手就落在习伴晴的头上揉了揉,温暖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头上。

    “伴晴,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习沧总和我说,他的宝贝是这世界最娇嫩的花骨朵,世界所有好东西都该给她。我那时候还想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竟然还是个女儿控。”

    “你父亲下来最疼你了,如果他在世,一定不会让你这么糟践自己。你的母亲也骂过我,给你出这样的决定,我这几天晚上不停的想,不停的懊恼,这件事情应该由我这个长辈担起责任,而不是你。伴晴,放下吧,好好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习元浩带着金框眼镜,透过镜面下的那双眼睛布满沟壑,满是沧桑的眼中是慈爱,和蔼缓缓道来。

    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谈话戛然而止,萧准喘着粗气:“伴晴。”

    他显然是跑来的,还喘着气,缓缓走到习伴晴的面前:“你没事吧。”

    习伴晴:“……”

    她烦躁着,心里搅成乱麻。

    又不是要劝她吃溜溜梅?有事没事看不见吗?

    她起身,萧准立刻把她拥入怀中,他抱得很紧很紧。

    习伴晴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背上的手都在颤抖。

    他是紧张的,真真切切地在为她的安全担忧。

    习伴晴心一软,重话都说不出口,平缓地说着:“没事,习叔叔帮我挡住了萧相殷的偷袭。”

    萧准的力道很大,让她紧紧地拥在怀中,习伴晴见习元浩还在一旁看着,她轻拍着萧准的后背提醒。

    但是萧准依旧旁若无人,无动于衷,收紧手中的力道。

    习伴晴低声说:“疼……”

    他才松开紧紧抱着她的手,但他焦急的心不变,一急之下道:“我不是让你保护好自己吗?”

    习伴晴瞬间无语了:“你这什么态度?你知道但是情况多紧急吗?他躲在那里猝不及防捅我一刀,要不是习叔叔护着我,我现在可能心态就停了,你还凶我!”

    他也意识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强硬得有些凶,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你就是凶我了。”习伴晴立掌一起,冷漠道,“我算是看透你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净说些风凉话。”

    萧准沉默,他有些无措。

    习元浩帮着说话:“伴晴,萧准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习伴晴避开这个话题说道:“习叔叔,我陪你回去休息。”

    她搀扶着习元浩,萧准挡在两人面前,她没好气地开口:“让开。”

    现在还不哄!还等着等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还是等科学家发现活恐龙?

    榆木脑袋!

    习元浩没让习伴晴送回去,自己搭车回去。

    两人目送车子开远后,气氛瞬间别扭起来。

    习伴晴生气,没等萧准开口,她就从他身边走过,根本不和他说话。

    她不理会萧准,坐上车,正要把门关上,萧准一手扣住门,她松开了拉门的手,走到一边紧紧贴着座椅,不想和萧准挨着,双手抱胸,目光瞥到窗外。

    萧准的手机在响铃,不停地作响。

    他看了一眼,就关掉铃声,铃声还是不停地拨打进来。

    车子一方天地中,只有手机铃声不停地突兀地作响。

    “吵死了!”

    萧准的手抖了一下,把电话接起来了,电话那头是秘书焦急地询问,秘书先问了夫人的情况,立刻说得目前公司的情况。

    车里太安静了,习伴晴依稀能模糊地听见电话那头的秘书的声音,着急地语速变快,有些语无伦次。

    看来是有重要的大事。

    萧准说道:“我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一会打给你。”电话就挂断了。

    习伴晴拿起听筒,她接通了和前排司机的通话:“靠边停车。”

    “下车!”她转过头来,看着萧准面无表情说,“我让你下车!”

    萧准愣住。

    “不下车是吧?”她挑眉说,“那我下。”

    她的手才搭上把手,萧准就拉开车门,下车了。

    她让司机回香山别墅,留着萧准一个人在川流不息的马路边,一人顶着烈日站在路边的行道树。

    萧准打到车,立刻拨通电话处理公司事务:“谈判合同利息下降五个点,徐家的投资追加一个亿制衡,让李总去谈,务必把这个项目谈下来。”

    从他电话里听,他说的金钱仿佛只是个数字。

    前排的司机大哥看他穿着板正的西服,忍不住开口说道:“像你这样的,去医院看病一次贵不贵?”

    萧准:“……”

    司机以为只是一位普通的职员,他根本想不到叱咤星阑城的萧氏集团的总裁会沦落在截图拦车打的。

    萧准将公司做了统筹,资金调动,合作变化,他回家时已经深夜了。

    他还要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他推开书房,果不其然,他的枕头在书房。

    他叹了口气,继续着工作。

    工作结束时,落地窗前零星的灯光逐一熄灭,他的思绪也渐渐冷静,回顾起自己的行为,真是可笑,怪不得伴晴会生气。

    他听见伴晴再次陷入危险的时候,急慌了,开到一半的电话会议直接立场,想都没想过的话脱口而出。

    这件事情伴晴就是受害者,他怎么能去指责她呢。

    萧准打开那个加密的文档,敲着键盘,心中荡起涟漪。

    倘若那个时候,是我在伴晴的身边就好。

    我一想到她出事,心就开始慌了,开始怕山摇地动,怕海啸侵袭,怕世间千千万万的花枯萎,怕她不在我身边。

    但转念一想,不在又如何,她是自由的,平安就好。

    萧准阖上电脑,看着那个枕头,心绪还是迟迟不能平复。

    他打开了徐高的聊天框。

    ——

    习伴晴那一个晚上,夜里做梦,猛地腿一抽,从梦中惊醒。

    大梦一场,她醒来只记得她追着一个沾满鲜血模糊的身影,不停地跑,不停地追赶。

    知道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的时刻,他的眼前成一片黑暗,脚下的眩晕的黑洞,深不见底,她在不停下陷,手努力攀着边缘,直到那一角的边缘也被黑暗吞噬,她不停下坠……

    她猛地睁开眼,已经凌晨一点了,密不透风的窗帘,整个屋子都是压抑的黑暗,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她的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动都不敢动。

    屋外窸窸窣窣传开门锁的声响,她才缓缓活动手臂,舒展全身,摸起手机一看,这个点,应该是萧准回来了。

    她只是想着心里就有踏实的安全感,意识迷糊之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次日一早,习伴晴下楼没看见萧准在餐桌立着那张财经报,她餐桌前摆好了早餐。

    她想着昨晚那个噩梦没胃口,刀叉一遍遍戳着食物。

    管家察觉到习伴晴时而往萧准的位置上看去,提醒道:“夫人不必等萧总吃早饭,萧准已经去公司了。”

    “谁等他了。”她急得想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哼,dogn就是没耐心,连哄都不哄,直接去公司。

    吃饭都不等,还摆起架子了。

    你老婆没了!

    她吃着饭,保姆突然捧上花束:“夫人,这是萧总送您的花。”

    那一束郁金香和满天星搭配的的花朵。

    仪式感这种东西不存在他们的生活,习伴晴一度认为,萧准维持这段婚姻的纽带就是砸钱和做|爱,不停地买买买,不分时候的送礼物。

    这次送花,倒是习伴晴没想到的。

    习伴晴没有接过手就吩咐:“拿个花瓶插起来吧。”

    “上面有卡片。”

    习伴晴一瞥:“卡片拿过来。”

    她接过卡片,上面字迹矫若惊龙,写着:花语是什么?

    她见过萧准签合同的签名,是他的字。

    没头没尾地写着,难道还要她去查吗?

    她把卡片撇在餐桌上,继续吃饭,嘴边已经有了笑意。

    保姆又抱着一束花过来:“夫人,萧准又给您送花了。”

    习伴晴:“卡片留下,剩下处理。”

    花语:对不起。

    保姆再次拿着花束过来,习伴晴就招了招手,她明白了,只留下了卡片。

    伴晴,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

    我太担心你的安危了。

    今后,我会注意言行。

    不大声冲你说话。

    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无灾无难,一生欢喜。

    你原谅我好吗?

    九句话,送了九束花。

    香山别墅中,众人聊着小话:“萧总可真是用心了,听说萧氏这两天大整改,他还能分心思给夫人送礼物。”

    “萧总有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说算什么,要夫人满意才行。”

    她们聊天的声音不小,没有可以避讳习伴晴。

    习伴晴翻看着几张卡片,淡淡说道:“送礼物从来都不当面送。”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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