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术法叫内视术,楚清芷不知看了自己多少回,最是熟悉身体结构,这个术法也可以用在别人的身上,做个小手术,轻轻松松。
两个小徒弟第一次接触,楚清芷没让他们动刀,只是单纯地观摩,在他们的观摩下,两人觉得认知又被刷新了。
虽然是动刀,但是他们师父一刀下去,竟然不见血流出来,两刀就看到了骨碎的地方……
每一步都非常非常精准,了如指掌,游刃有余,好像已经做了无数遍这样的事。
在他们的注视下,楚清芷把那些非常细碎的骨头清理出去,这些是没用的,大的碎骨用骨钉跟四面的骨头固定起来,骨钉日后会跟骨头长到一起,腿好了不用取出来,这一步非常困难,就像打钢针一样,一个时辰才弄好,随后将肉缝合回去,上药,包扎。
詹鸿钧和鲍林江对视一眼,看着好像不难的样子,但他们却有一点点不敢动手。
楚清芷对两个徒弟道,“你们今后去找一些刚死的动物尸体练习做解剖,等你们什么时候在解剖过程中不出血了,再谈跟人做手术的事。”
詹鸿钧和鲍林江郑重地答应下来,他们心里都明白,没有那个能力,是没办法做手术的。
楚清芷看了看严一先的脸色,挺正常的,没事了,“一会儿他醒了,你们去煎一碗消炎的药给他喝。”
药方她在很久之前就教给两个徒弟了。
“是,师父。”
楚清芷离开动手术的帐篷,回到配药的帐篷,脱下衣服,口罩,手套。
“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儿他醒了,喝了药,让人把他送回去,告诉他静养三个月,三个月后恢复自由活动,如果不遵从医嘱,这手术白做,他还会留下终身病根儿。”
“师父,我们知道了。”
“走了。”楚清芷离开军营。
送楚清芷离开,詹鸿钧和鲍林江回到帐篷里,商量练习解剖的事。
詹鸿钧蹙眉,“小鲍鱼,要练成师父那个程度,得需要不少动物尸体吧?”
鲍林江却是一副我早有打算的样子,信心满满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想好去哪儿拿动物尸体了。”
詹鸿钧立马追问,“哪儿?”
鲍林江欲言又止,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詹鸿钧把准备说的话咽了回去,露出一抹坏笑,“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荣诗语,你七岁还在尿裤子。”来啊,互相伤害啊!
鲍林江气结,“你、谁七岁孩子尿裤子了?”
詹鸿钧斩钉截铁道,“你!”
鲍林江瞪向詹鸿钧,随后把火气压了下来,一本正经道,“我们决斗吧!”
詹鸿钧对鲍林江勾了勾手指,“来!”
最终两人并没有打起来,因为严一先醒了……
后面鲍林江还是大慈大悲地告诉了詹鸿钧动物尸体的来源……去找军营里的伙夫要。
军营里每天都会宰鸭杀鸡,有大量新鲜动物的尸体,一点儿也不用愁。
……
楚氏造纸作坊。
书房里,楚风把一本册子放到楚清芷面前,“清芷妹子,这是作坊里大家的评分表,绝对公正。”
楚清芷没说什么,翻开册子细细看了起来。
作坊里包括看门人,现在一共有三十五人,每个人每天楚风都会在他的观察中进行打分,这是以后楚清芷挑选小管事的依据,一切都秘密进行的。
她从头看到尾,挑出三个评分最高的人,分别是楚庆祥,高正辉,余永生,“楚风哥,你去把他们三个叫到书房里,我有话跟他们说。”
“我马上去。”
楚清芷打算让他们三个做纸巾,把他们教会之后,再扩大规模,形成生产线。
以后作坊里就生产三种产品,包装纸、宣旨、纸巾。
楚风很快把人叫来了,楚庆祥是楚家村的人,其他两人是原本作坊里的人,得知作坊重新开起来,他们恳求楚清芷让他们回来继续干活儿,楚清芷念在他们家境贫寒,便同意了。
楚清芷目光扫过三人,“咱们直说了,我打算做一种全新的纸……”
她起身把纸巾分别拿了一张给三人,“就是你们手里这种,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改行做这样的纸,我不强迫,现在你们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离开,你们好好想想。”
这些人跟着造纸的大师傅,是冲着学习造纸技术来的,这可是一门非常吃香、前景又好的行业,他们不一定会愿意放弃。
果不其然,那位叫余永生的就不大愿意,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向楚清芷道了歉,离开了书房。
楚清芷没放在心上,这不还是留下两个,“楚风哥,把孙宏川叫进来。”
“好。”
孙宏川很快来到了书房,“姑娘,管事跟我说了,我愿意。”
“好。”楚清芷起身,“你们跟我来。”
她带着三人来到她做实验的那间成纸间,先跟大家说了一下纸巾的理论、生产过程、发展前景,然后是实际操作。
三人听了楚清芷的话后,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跟打了鸡血似的,实际操作的时候,达到了有史以来最认真的程度。
实际操作了半个时辰,三人便上手了,见状,楚清芷离开了成纸间。
她来到书房,设计抽纸的盒子,打算先做一些样品出来。
有了样品,生意就可以开始谈了。
……
县城楚家。
管家急急忙忙往内堂跑去,脸上神色紧张,“夫人,上门催债的又来了。”
王佩芳一阵焦头烂额,自从楚宁死后,家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楚家也慢慢衰败下去,店铺卖掉的卖掉,生意转手的转手,家里的丫鬟小厮都陆陆续续遣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座宅子和眼前的老管家了。
楚宁的爹娘受不了儿子去世的消息,身体大不如前,王佩芳恨他们,就把他们强制送回了村里,现在日子过得十分贫苦。
王佩芳的儿子不断生病,家里的钱大多数都给他看病去了。
急促的拍门声把王佩芳吓得如惊弓之鸟,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怒吼一声,“管家去开门,家里的东西任他们拿,拿了让他们赶紧滚。”
可是催债的人见她孤儿寡母,直接霸占了楚家,把他们母子和老管家赶了家门。
管家苦着脸,“夫人,我也要走了,你和小少爷多保重。”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管家,管家……”王佩芳撕心裂肺地呼喊,但谁也没有为她留下,在这绝望的时刻,她想到了楚清芷,“对,去找楚清芷,养了她十几年,是时候回报了。”
抱着这个想法,王佩芳牵着儿子往楚家村而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