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娇望着如此癫狂的林雪娇,有一些退却。

    林雪娇却不让她退却半步,抓住她的手,声音直入封如娇灵魂深处。

    “你甘心自己的未婚夫和商蕊茵卿卿我我吗?”

    “甘心牺牲婚姻换来的成果被商蕊茵夺走吗?”

    “甘心屈尊商蕊茵,一辈子只看着她的脸色生活吗?!”

    不甘心,封如娇当然不甘心,否则就不会在搬救兵的时候,迟疑了。

    “既然不甘心,那就跟我合作。”林雪娇向封如娇发出邀请,“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何惧区区一个商蕊茵?”

    理智告诉封如娇要拒绝,可是她的嘴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问:“我要做什么?”

    ******

    医院里。

    商蕊茵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躺在床上,正片后背都是痛的,让她非常痛苦。

    封景澜和李默然心疼她,却也无可奈何。

    如果愿意,封景澜真想代替她所遭遇的一切。

    “肖助理,给我取一面镜子过来。”商蕊茵只要一触碰到脸,脸上立刻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所以她想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样一副尊荣。

    “啊,这……”肖助理迟疑的看了眼正在处理公务的封景澜。

    不是他做什么事,需要看封景澜的脸色,而是商蕊茵此时鼻青脸肿的模样,看着非常辣眼睛。

    为了商蕊茵着想,他不想让她照镜子,可是作为下属,他又无法拒绝商蕊茵的权利,只好把难题抛给封景澜。

    凡是有关商蕊茵的,封景澜都不愿意错过,在她说想要照镜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放下了文件,来到商蕊茵身边。

    “是不是躺着很难受?”

    商蕊茵受伤以来,封景澜全程在医院陪伴她,就连工作都是陈助理送到医院里来让他处理。

    就算商蕊茵想无视他,都不行,更别提他嘘寒问暖,让商蕊茵对他爱搭不理都不行,只能掩饰自己,虚情假意的应付他。

    “不要转移话题。”商蕊茵侧身活动一下,让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继续说,“我知道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我自己都不在乎,你们替我打什么掩护。”

    商蕊茵话语中,没有忘记点肖助理。

    肖助理摸摸鼻子不敢吭声。

    封景澜有些无奈,“原本不想让你照镜子,是免得照了镜子之后给自己添堵,既然你这小妮子不识好人心,只好满足你。”

    封景澜也不假他人之手,自己亲自取了镜子过来,看着商蕊茵,“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商蕊茵有些不耐烦,“别磨叽了。”

    被他们两个人把胃口吊起来,要是照不到镜子,心里抓心饶肺般的难受。

    封景澜嘴角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把镜子举到商蕊茵面前。

    商蕊茵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被沉默住了。

    饶是听了封景澜的话,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她看到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脸,还是高估自己的接受能力了。

    “拿开,快拿开。”

    商蕊茵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一眼镜子。

    实在太辣眼睛了。

    难怪她说为什么视野的距离变得这么窄,她的眼睛肿的根本就看不到,只剩下一条缝。

    整张脸肿的脸五官轮廓都没有了,又青又紫,她都不知道封景澜是怎么有勇气日夜对着她这张脸的。

    “封景澜,你不会做噩梦吗?”商蕊茵忍不住发出内心的疑问。

    封景澜把镜子交给肖助理,肖助理非常有眼色的抱着镜子消失。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封景澜散尽了浑身孤冷气息,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

    “傻瓜,你的面孔早就刻在我脑子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初见时的你。”

    这样深情的目光,让商蕊茵藏在被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

    表面上,她似乎被封景澜的深情所感动了,实则内心,只有讽刺。

    仿佛脑海里有两个小人,白衣服的小人说:“封景澜如此爱你,不如放下一切仇恨,原谅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黑衣服的小人立即跳出来,非常尖锐的说:“杀母之仇,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当初你爱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待你的,现在给你一点小恩惠,就能抹去这一切吗?!”

    白衣服小人:“背负仇恨太累了。”

    黑衣服小人:“母亲和儿子在地下眼睁睁看着你呢。”

    白衣服小人:“可是你爱他啊。”

    黑衣服小人像是被刺激到了,歇斯揭底的大喊:“爱早就死了,只有恨,恨意才是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

    两个小人在脑海里争执不休。

    封景澜见商蕊茵脸上呈现痛苦之色,眼底的深情转化为担忧,“蕊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你走,”商蕊茵痛苦的抱着头,以一个防备的姿势,背对着封景澜,“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这一刻,封景澜眼底的光芒仿佛都消失了,心口也是空落落的,寒风吹过,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冷。

    “我以为我的努力是有回报的,原来是我错了。”封景澜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想说几句狠心的话,可是望着她的背影,终究是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你身体不好,每天早一点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医生。”

    商蕊茵依旧背对着他,冷漠的态度,让封景澜感受到了锥心之痛。

    他捏了捏拳头,转身离开。

    但他不知道的却是,背对着他的商蕊茵,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由爱生恨,折磨的只有自己。

    ******

    客厅里,肖助理准备等一下读给商蕊茵听的文件,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封景澜出来了,如往常一般,出声询问:“封总,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说话间,已经起身准备帮忙。

    封景澜对不重要的事不上心,上次一个人在客厅,找了指甲钳找了十分钟还没有找到。

    封景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从那些文件上扫过,“蕊,你们总裁养病期间,不要把工作送到这里来,惊扰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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