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这头强壮的蓝翼风雕被烧成灰烬。
空中。
鳄和曦惊骇地看着地面。
从天空往下望去,能清楚地看到被砸出来的那个巨坑中的焦灰,那焦灰的形状还是蓝翼风雕躯体的形状,连爪子的模样都能看出来,就像深坑中铺着焦炭粉末画一样。
鳄喃喃道:“哪来的这么恐怖的藤?”
居然眨眼间,一头蓝翼风雕居然就被烧成灰烬!
还连一点反击余力都没有!
坐在他身后的炎部落大巫眼神发冷,沉声道:“不用怕,这根藤虽然厉害,但也只有一条,开战吧!”
鳄盯着异果所在的翠色石屋。
那里,曼陀罗复苏般一点点舒展开来,每一条藤蔓如同游蛇般游动,一截一截向天空升高,然后狂乱地对天舞动,看起来非常危险。
“哼!”
鳄冷哼一声,眼中掠过一丝嗜血战意。
这华夏城虽然实力不弱,还有一颗这么恐怖的藤,但想打过他们炎部落还是做梦!
还有,既然这么久了北盟部落都还没来,就说明北盟部落已经不管脚下的华夏城了!
他们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鳄慢慢高举起右臂,将尖锐的骨箭对准天空。
今天是个艳阳天,阳光照在锋利无比的矛尖上,照出一点璀璨刺目的光芒。
“进攻!”
刹那间,天空中分散的多如蚊蚁的蓝翼风雕如同漩涡般凝聚起来,形成一场规模庞大。
在百里外都能看到的可怖大风暴,接着雨点般齐刷刷地往地面俯冲去!
蓝翼风雕飞行速度太快,各战团头领大张着嘴,缩着瞳孔,还未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吼声,它们已经和华夏城拉近了百米距离。
然而,就在下一瞬。
所有蓝翼风雕居然集体凝滞住,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被凝固在半空中不动了。
“大家小心!”
“冲啊!”
从炎部落的进攻到突然的集体凝滞。
加起来的时间连半个呼吸都不到,各战团的头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因为惯性发出咆哮声。
吼声刚出,暂停键结束,所有蓝翼风雕如灰尘般簌簌地往下掉。
不是那种俯冲般的往下飞,而是翅膀无力张开,往下摔的那种掉落。
等坠落到华夏城上空时,所有蓝翼风雕又如同摔在了透明的玻璃壳上。
砰砰砰地发出一连串摔响,接着才一只只坠落到地面上,没怎么损坏华夏城建筑。
变化来得太突然。
所有人傻眼了,白发巫师最先反应过来,近乎狂喜地看向翠色石屋。
沉重的石门无风自开。
楚阳握着巫石,缓缓走出石屋。
与几个月前相比,楚阳的头发变长了许多。
因为许久没有出门的缘故,皮肤变得有些苍白。
除此之外,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平和,更温润,也更深不可测。
这种气质令人摸不透他的年龄,虽然面容没变,依旧年轻俊秀,但很难让陌生人相信他是个真正的年轻人。
就算说他有一百多岁,别人也不会有丝毫怀疑的,只会以为他吃了什么神奇的奇花异草。
楚阳出来后,没有看面前摔得七零八落的蓝翼风雕和炎部落战士,而是抬头,看了眼蓝色的天空,和洁白的云。
“你……”
炎部落大巫踉跄地站起来,惊骇地看着楚阳。
楚阳收回眼睛,从容地看向他。
炎部落大巫心惊肉跳地收回眼睛,不敢与之直视。
初看还没什么,但当目光对视时,楚阳的眼睛竟然让炎部落大巫觉得心悸,根本不敢长久对视。
渐渐的,其余炎部落战士,炎部落巫,还有蓝翼风雕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楚阳刚才并没有出重手,他们现在只是觉得心脏跳动得十分缓慢,有些头晕目眩,无力难受,其余并没有大碍。
“你们离开吧。”
楚阳淡淡开口,声音清越,透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炎部落大巫脸色几变。
他看看楚阳,看看周围黑压压的华夏城战士,又转身看看脸色冰冷的众多华夏城巫,胸脯起伏,枯皱的手缓缓捏紧了手中骨杖,情绪起伏得几乎站立不稳。
他闭了闭眼。
一个小小的华夏城,在短短间发展成了这副模样,不止拥有这么多战士,这么多的巫师,竟然还出了一位上巫。
要知道,从来只有他们超级部落才有上巫啊!
甚至可以说,上巫是超级部落的标志。
一旦华夏城出现上巫的消息传出去,他可以肯定,所有超级大部落人,内心都会受到一场不亚于地震的大震荡。
而华夏城这个名字,也将传遍所有部落。
还有,原有部落格局将被打破。
“华夏城上巫……是我们打扰了。”
“我们这就离开。”
炎部落大巫行了个礼,深吸一口气,沿着蓝翼风雕的翅膀爬到它的背上,动作十分僵硬。
鳄一言不发,回身失魂落魄地回到蓝翼风雕身上。
其余炎部落人也木木的,陆续回到坐骑身上,在众多华夏城人的目光中,令自己的蓝翼风雕站起来,准备离开。
炎部落大巫坐到蓝翼风雕背上后,再次向楚阳行礼:“刚才多谢上巫留情。”
楚阳摇头。
过了会,他笑了笑:“明日我会来一趟贵部落,拜访炎部落上巫。”
炎部落大巫心头大震。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会转告给我们上巫。”
楚阳微微抬头。
在鳄的命令下,蓝翼风雕一头接着一头腾空而起,所有炎部落人在极致的沉默中开始撤离。
而楚阳握着巫石,仰头目送他们离开。
炎部落人全部离开后。
全华夏城的人都不由望向楚阳的方向。
到现在大多数人还十分恍惚,不敢相信他们华夏城真的有上巫了,不敢相信他们的大人真的成上巫了。
一边上,一个华夏城族人战士呼噜拍拍边上一个战士的胳膊,头也不转地道:“你,打我一下,重一些的!”
这个战士没理他,只是毫不留情地扭了下自己的软肉,疼得轻吸了口凉气,接着竟然傻呵呵地笑起来。
有人激动得傻笑,有人激动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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