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羡景自幼养尊处优,身居高位,一直身有上位者的孤傲与清冷。
自是对与他背景相同,如今却又如同过街老鼠,躲在阴暗之处的夜瑾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盟友。
只是他的清高与冷意,令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好似合作是合作,只要彼此之间,按照规定的分内之事做好,便不太需要,也不允许其他东西的捆绑。
夜瑾年则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妄想借此合作,攀上日月神殿这棵大树,从此结盟,深深的捆绑在一起。
奈何他的“对手”是千羡景,以至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背后所隐藏的心思,都被千羡景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的威胁,不仅对千羡景不起作用,反倒得了千羡景的一声讥笑,与无情的嘲讽。
“怎么,云漠离现在是你手里,能与我交换唯一的一张牌,你真敢杀她?”
夜瑾年的脸色瞬间一变,掐着我的那只手,也在这时松了几分。
聪明如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想要与千羡景这样的人,因为几次合作,成为平等的至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做的越多,反而越将自己,拉到了一个极低的位置。
没等夜瑾年答复,千羡景慢悠悠的坐上主殿高座之上的那把交椅,就这么静静的低下头,俯视着他,俯视着被他摁在怀里的我。
仿若两人于合作间,主动与被动的位置,早已高下立见。
日月神殿是想要找我,但找我的方法,他们可以有很多,也有很多人,想攀上这棵高枝,不惜倾尽一切过来讨好。
但这世上,敢站在他夜瑾年这边,公然对抗阴司的势力,却不这么多了。
“日月神殿向来说到做到,夜公子既然已经将人带了过来,又顺带送了两枚眼中钉,千某自是不会亏待夜公子。”
在这情绪紧绷时刻,千羡景难得“大发慈悲”的给了他一个台阶。
“只要夜公子发话,想借日月神殿多少人,日月神殿都会借,助夜公子重夺阴司帝位,千某自是义不容辞。”
“只是……”
“夜公子,人您既然带来了,是不是该把她交给我了?”
“我看您一直掐着她的脖子,若是伤了痛了,这笔帐,该算在谁的头上?”
千羡景这话一出,我像是失聪了一样,根本没想到,千羡景如此不给他薄面,竟是因为这个!
就连夜瑾年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不是没见过,夜瑾离和凤九倾对待我时,那护花使者的模样。
却是真的没有想到,日月神殿对我恨之入骨,追杀令都遍布全天下了!
千羡景竟还在意这些?
好似放眼全天下,只有他千羡景可以恨我,杀我,辱我,骂我,其他人却不行。
夜瑾年顿时楞楞地,将手一松,本是想让我自己走到千羡景的面前,却忘了,我的体内还有邪念,我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具肉身。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我的肉身就像一滩烂泥,直接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千羡景瞬间杀气逼人的从高座上站了起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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