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我亲爱的玄天宗祖宗,终于到了!”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炙热的日光直直的射在大地之上,带来了十分的燥热。
城内的人群熙熙攘攘,大多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模样,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剑,或大或小,或长或短。
在人群中,有两道身影异常显眼,少年丰神俊朗,少女姿容媚丽,虽是风尘仆仆带了几分疲惫之色,也难掩他们的容貌。
聂书看着面前热闹非凡的街道忍不住长叹一声,
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从泽山出发到现在,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里她和凤休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饭也没有吃几口热乎的。
也不是不能吃,但毕竟她现在身无分文,一路差旅都是凤休在花钱,虽然说了之后会还,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要自行车”。
“这里便是玄天宗脚下的天兴城了。”
“只要我们登上这座山,便能成为玄天宗的外门弟子了。”
凤休指着不远处的高山,一向平和淡然的眉宇之间浮现几分激动之色。
十八岁的少年,向往的正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快意江湖,这玄天宗便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
顺着凤休的手看过去,聂书瞳孔微微一震。
连绵的高山倒映在少女的眼中,极目远眺,直插云霄,让人看不到顶,
正午时分,炎炎烈日,山上却像与它隔绝了一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云雾飘摇,烟云缭绕,氤氲的白雾遮住了上山的阶梯,墨绿色的森林覆盖着山体,让人不敢靠前。
这t太高了!!
她知道原著里写玄天宗高,也没想过这么高,这根本就是接天蔽日了好吗!
真的是要人一格一格的爬上去吗!!!
“聂姑娘不必害怕,这玄天宗的上山之路并非你看到的这般。”
大概是聂书脸上的错愕太过明显,凤休连忙给她解释。
“真正上去之后,路程远比你看到的要短的多,天赋越高,路程越短。”
“聂姑娘心性极佳,想必天赋也定然不会差。”
天赋啊,
聂书摸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这具身体的天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如果说原身入魔之后水平和修士的元婴修为差不多,那天赋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吧。
【原主天赋很高,当年在龙渊国也是天才少女,只可惜遇人不淑,又心性太差。】
[诶,你怎么知道的,书里有写吗?]
【凤休斩杀妖女之后书中有从吃瓜群众的话中提到过,宿主可能没有注意。】
“更何况,这山上还有一些阵法,若是机缘足够,便可一步登到山顶。”见聂书没有说话,凤休继续补充道。
“我知道,大家都说靠运气嘛。”
玄天宗道随机掉落阵法,能够把山路上的人直接传送到山顶。
如果有人幸运碰到了,那便是八辈子的机缘。
所有人都幻想着能够找到那个阵法,甚至还出现了阵法地图。
地图当然是假的,随机掉落也不过是唬人的把戏。
那能一步登顶的机缘阵法,明明是玄天宗众长老在窥镜后面操纵,为那些特殊的弟子所准备的。
何为特殊,怎样才算特殊,聂书也并不知道它其中的标准,作者也没有给出具体的解释,
书中只提到过玄天宗的音修闻人松月,便是当时被机缘阵法直接送到山顶,成为玉萦真人的真传弟子。
不过在她看来,这些人应该也是有着长老们看中的天赋或品质。
“不过,这根本不是运气,明明也是实力的一种。”
聂书眯了眯眼,黑白分明的眸中满是认真。
人们都说玄天宗是论天赋收弟子,
在她看来,其实不然,
玄天宗上山的阶梯并不歧视任何天赋程度的人,相反,它会给所有人机会。
按照天赋来决定上山路途的难易,听起来像是为了剔除那些天赋不好的人,
但实际上,并不是。
天赋差就意味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达到相同的水平,这上山之路就好比日后的修行之后,如果连这万米的高山都跨不过,又怎么能追得上别人的脚步,又怎么会有恒心有毅力在修行之路上走下去?
如若这样,不如不修。
凤休看着少女眼中的坚定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她说的意思,眼里多了几分赞赏之色,
世人常说别人机缘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可运气又怎么会白白降临到无准备的人头上。
那些机缘巧合,不过是苦尽甘来的回报。
“运气就是运气,人各有命,和实力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书循声回头,却看到一个长相十分可爱的姑娘。
桃腮杏面,樱唇柳眉,一头墨发高高束起,给原本长相增加了几分英气,明明不过十八九岁但样子,琥珀色的眸子中却满是冷漠和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聂书看着她在脑子里检索着人物信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姑娘应当是南夭,蛮荒之地蛊族少主,南枫国未来的皇后。
说起她来,聂书心碎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当初有多磕司南cp,后来就有多心痛。
莫司珩和南夭是同一真人坐下的弟子,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郎才女貌,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他们最后应该结为道侣,
可作者偏偏不这么写,就在聂书觉得两人应该在一起的时候,就在莫司珩心心念念准备表白的时候,南夭放弃了屋头香软年轻的大师兄,转头跟大她二十多岁的南枫国皇帝成了亲,还是同门师妹的爹。
突如其来的be直接给聂书打了个措手不及。
明明前期任何铺垫都没有,后面一句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便扭头走人,留下心碎的莫司珩默默流泪,眼看着心爱的女人穿上了别人的嫁衣。
刚开始聂书不信邪,以为只是作者给两人的爱情设下的考验,结果看到最后,南夭孩子都抱了俩了,莫司珩和她还是天各一方,就算不接受也得接受了,她磕的cp,be了。
如今当时女主角就在面前,聂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住了自己想要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的想法。
毕竟,南夭现在连莫司珩的面都没有见。
“人各有命是不假,可命无定数也是真,”
“你怎么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你现在的行为而改变呢。”
聂书回身,墨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姑娘幸会,我姓聂,单名一个书字。”
聂书?
听到少女的话,南夭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但也是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这年头,竟然有人敢和妖女撞名字。
“耳双聂,读书的书。”
“幸会,南夭。南北的南,夭折的夭。”南夭开口,依然一副冷淡的样子。很难想象,刚刚主动插话的人竟然是她。
“……”
“哈哈,南姑娘还真是幽默。”就是多少带点e的气息。
南夭的父亲南天和南枫国国君闻人绍是旧识,当年,蛮荒之地情况越来越糟糕,为了让南夭能够快乐的活下去,南天才把南夭托付给了师弟闻人绍,如若他知道后来自己的女儿会嫁给自己的师弟,估计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南姑娘也是要去客栈吗,我们可以一起。”
“人多有个照应嘛。”
本着和所有角色友好相处的原则,聂书对着南夭发出了同行邀请。
绝对不是因为她是她最喜欢的女性角色之一。
“不了,多谢。”
南夭抬了抬剑,拒绝了聂书的好意,一副江湖侠女的潇洒之态,朝着两人拱拱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唉——”
“料想到了,美女果然都很冷漠。”
聂书重重的叹了口气。
“聂姑娘,没事。”
在南夭拒绝聂书的瞬间,凤休下意识的便朝聂书看了过去,对方也显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正耷拉着脑袋,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他记得,她上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耷拉着头,只不过那时候要更低一点。
两个月的相处,凤休虽说对聂书算不上了解,但是也大抵清楚了她的性格,更是知道她很怕一种叫“社死”的东西。
按照她的表现,刚刚那种情况,或许也是社死?
“社死不可怕,你努力战胜它就好了。”
凤休语出惊雷,正在悲伤没能和美女搭讪成功的聂书一下抬起头,脑子里闪过一路上的某些片段,
“那不是什么社死,凤道友不要乱用词,”
“社死是社会性死亡,是指在很多人面前丢脸。”
“我现在绝对不是社死。”
“这样啊,”凤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前几日你在大街上被狗追的时候算是社死吗?”
“……是。”
“摔在泥里那次?”
“……是。”
“不小心进错了别人的房间被骂出来?”
“……是。”
“早上忘记…”
“好了好了,别说了。”
“别说了,凤道友。”
“把这些都忘了吧,那都是意外,意外。”
聂书一把捂住凤休的嘴,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神狠狠的心痛,
这一路,她把上半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如果不是她足够不要脸,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在凤休面前抬起头了。
凤休没想到聂书会有如此动作,感受着唇上温软的肌肤微微一愣,
少女俊秀的脸近在咫尺,桃腮带笑,美目流盼,一双桃花眼如一泓清水,大概是因为焦急,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丝丝红晕,宛如新生月晕,美玉荧光。
少年的脸登时红了起来,她…离他好近,身上还有好闻的桂花香。
“好…好我…我不说了,”
“嗯…不…不记得了。”
“聂姑娘,我…我们快些走吧,再晚便找不到客栈留宿了。”
“?”
聂书看着跑远点凤休一怔,
刚刚如果没看错的话,他是脸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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