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沅真人没有什么事情,”
“郁结难解,气血淤积。”
“老症候了。”
“你们也快些回去吧。”
八阵峰一间石屋外,玉萦真人缓缓走了出来,看着站立在门口的几个身影,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玉萦除了是清音峰的长老,也精通医术。
丹修和医术不同,前者主要是为修行者服务,后者主要是为普通人医治。
当然,有些时候,也会为修士医治。
聂书看着她不急不躁的样子,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说原书中南沅一直活到大结局,但是她也很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毕竟自己的出现多少也会对剧情有些影响,到时候又要让自己另做任务保持主线不崩就费力气了。
【一般来说,只要主系统没有任务,那剧情走向不会有很大的偏差,除非主角内心生异。】
【像是今日之事,系统并为发布任务,所以宿主无需担心。】
[……]
[你这不废话吗,我担心的难道不就是主系统会发布任务吗……]
【诶,好像也是哈】
[……]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来了任务想办法去做就好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南夭的蛊虫。]
今日听梁云和黄庆的供词,那日他俩确实在一起,一些守夜的弟子也在梁云的房里看到了喝酒的两人,
那也算是有了不在场证明。
更何况如今梁云在戒堂受罚,即便是偷了蛊虫也是分身乏术,
即此也算是洗清了嫌疑。
只是,
江盏梁云他们四人,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理由,都因为喝酒而错过了晨练。
这一切,是否有些太巧合了。
【宿主还是在怀疑梁云?】
[不单是梁云,]
[他们四个,现下我都很怀疑。]
从喝酒斗殴关面壁思过,到偷八阵图戒堂受罚,人证物证俱在,这一切似乎顺遂的有些异常。
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可她又隐隐感觉到不对。
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聂书这几日呆的可还适应?”
“聂师妹,聂师妹…”
“啊?哦哦,适应,玄天宗景色优美,静谧安详,十分适合修炼。”
“多谢玉萦长老挂念。”
突然被cue的聂书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
方才不是都要走了吗,怎么又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适应就好,月儿经常在本座面前提起你,”
“说你与她兴趣相投,是难遇的知音。”
“本座也是第一次见她对人这么上心。”
上心?
聂书听着玉萦真人的话微微一愣,
闻人松月是玉萦真人的亲传弟子她是知道的,
但是玉萦突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闻人师姐为人仗义,性格直爽,能认识她也是我的幸运。”
“这几日也多亏了她我才能这么快的熟悉宗里的事务。”
聂书细细观察着玉萦真人的动作,
帏帽罩面,喜怒哀乐不好判断,也只能从手脚之上猜测情绪的变动。
玄天宗长老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护短。
这也是为什么向来畏缩的乾遂真人敢在雷劫之时和灵俞呛嘴。
如今玉萦真人突然在此时点到自己提起闻人松月,
她并不觉得是因为爱屋及乌,是因为多么喜欢自己,
怪了,她这几日和闻人正常的修炼吃食,并未做什么有害于她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今日与韩昭他们喝酒让玉萦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不应该啊,这可是古代架空修行小说,喝酒不应该会被诟病才是。
“嗯,月儿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曾说。”
??
委屈?
什么委屈?
如若现在聂书还听不出玉萦真人是在有意刺她,那可是白活了那么些年。
“玉萦长老不必担心,闻人师姐修为高,性子好,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更何况,她还是长老您座下的亲传弟子,亦是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的。”
聂书抬头看向玉萦的帏帽,眼神之中满是真诚。
玉萦真人听着眼前少女的话,遮掩下的眉毛微微一动,
好机灵的丫头。
前日月儿被莫司珩罚举封天几千下,她本来并未在意,
毕竟自己的徒儿什么样的性子她还是清楚的,
受些惩罚不意外。
可当她听到清音峰的弟子谈论她的徒儿是为了去接聂书才迟了晨练,
她便不太高兴了。
旁人可以,但,聂书不行。
玉萦垂了垂眼,
所以刚刚她才说了那番。
若不是这丫头接上了后面的话,下一句她便要直接说说那日的事了。
倒是没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齿,知道拿自己的身份堵自己后面的话。
“小丫头倒是会说话,”
片刻后,玉萦轻声一笑,语气中满是笑意,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本座就先行离开了。”
“长老慢走。”
聂书也甜甜一笑,眸中却是多了几分暗色,
这女人果然如书中所说,心思细腻。
简简单单一句“会说话”便将之前两人的交锋尽数化解,就算众人会细想之前她之前话的深意,但是听了最后一句也怕是只会觉得自己想多了。
四两拨千斤,一招化敌。
“多谢玉萦长老。”
凤休见玉萦要走,连忙道了声谢,
嘶—
原本低着脑袋的聂书听到凤休的话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看向玉萦的背影,果不其然看到了玉萦真人脚步一顿,
“谢我作何?”
“南沅与我也算是朝夕相处百年,这些事情我还是做的来的。”
玉萦语气之中染上了几分不悦。
“不是,长老误会了,”
“凤师兄的意思是,正值晌午,还让长老跑一趟,辛苦长老,”
“聂师妹…”
“是他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起罢了。”
聂书按住凤休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玄天宗弟子之间有些传言,其中一条便是南沅长老看不上玉萦长老一介女修,两人颇有不和。
玉萦真人本来并不相信这些流言流语,奈何南沅对她的态度确实平淡,她就算不信,也慢慢心有不悦。
但为了在弟子们面前维护自己的面子,她又不得不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小寐了,却还是过来给南沅诊治。
现下凤休一句感谢虽是正常不过,但是在玉萦看来,便是说她和南沅关系不好,坐实了传言。
“无妨,”
“也是关心则乱,”
“只是这几天不能再让南沅真人动怒了,”
“容言还没回来,这些日子,你们倒也可以常来看看。”
玉萦语气柔和,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便离开了这里,留下聂书和凤休面面相觑。
这叫无妨?
八阵峰这么多弟子,照理也轮不到他们两个来照顾南沅,更何况他们还要修炼学习,
这玉萦分明就是“有”妨。
真想不到,一宗长老,心胸竟如此狭隘。
【哎呀,也不怪玉萦真人在乎。】
【长老嘛,总是要面子的,因为流言小心翼翼了几十年,心里总会不爽,更何况那南沅还跟没事人一样,一直不配合。】
2538咂咂嘴,悠悠的说到。
确实,南沅整日潜心研究阵法,根本不会在乎外面的声音,自然也不会配合玉萦演戏,
而且他好像本来也有些不喜欢玉萦真人。
[2538,这南沅是因为何事看不上玉萦来着?]
【诶,我找一找,好像是看到她……】
【找到了!】
【是看到玉萦因为一个紫簪惩罚徒弟。】
【这紫簪于她而言十分重要,那弟子差点搞坏了它,玉萦就发火了,恰好被南沅看见了。】
【南沅,固执老头一个,再加上先入为主,便对玉萦有了不好的印象。】
[那玉萦真人也是蛮委屈的。]
【谁说不是呢。】
“师…师妹,你可以松开我了。”
愣神之际,聂书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还有些吞吐。
反应过话里的内容,聂书看着自己的手连忙抽了回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
“咳咳,那个…”
刚刚和2538对话的太认真,都忘了把手松开了。
“聂师妹,刚刚玉萦长老……”
“你闭关一年,对宗里的事情可能不太清楚,”
“玉萦长老和南沅长老吧……”
聂书凑到凤休旁边,把事情的来回跟他细讲了一遍,
凤休不是呆傻之人,若是他知道两人的渊源,想必也不会去说什么多谢。
“原来如此,”
凤休听着聂书的话点了点头,
“难怪刚刚玉萦长老会不高兴了。”
“但师妹又是…”
“啊,是闻人跟我讲的,”
“这几天她早就把玄天宗的新鲜事给我讲了个遍,所以我”
咕噜——
还没等聂书说完,一道咕噜声打断了她的话。
“呃……”
聂书面色一红,连忙捂住了肚子,
“师妹饿了吧,我送你去膳食堂吧。”
“不…不用,我自己去也”
咕噜~
咕噜咕噜~
马德,别叫了,我马上就去吃饭!
“看来师妹的肚子还是有些等不及了。”
“膳食堂离八阵峰也不算近,我送你快一些。”
凤休瞥了眼聂书的肚子,嘴角噙着笑,
召出无名便带着聂书向膳食堂的方向飞过去。
“多谢凤师兄。”
咕噜~
淦!别叫了!
聂书听着“震天响”的咕噜生恨不得钻到地洞里,
“师妹,”
“嗯?”
“你和肚子道一次谢。”
“不用两次”
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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