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青儿怎么还不回来!”
柳院内,于柳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心中一阵焦急。
明明已经将这小道士抓了回来,她不懂秦源为什么不把那小子杀了。
就因为他说出来个孔三?
可孔三现如今下落不明,若是这小道士故意拖孔三下水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机会,那她就不能替她的成儿报仇了。
所以,思量过后,她决定派她安插在徐凤院子里的小丫鬟青儿以徐凤的名义去送吃食,杀了那小道士。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对不放过一个。
可是,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按说青儿也该回来报信了,为何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于柳眸中划过一丝慌乱,该不会,失手被发现了?
不对,若是这样,秦源早就来兴师问罪了,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难道是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于柳瞳孔一震。
猛地起身朝门外走过去,但却又在开门之际停下了脚步。
不行,她让青儿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徐凤,她现在若是去了,就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里等着,若是柴房那里真的死了人,明天也一定会有消息的,
没错,她应该冷静下来。
于柳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试图驱散内心的慌张,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慢慢靠近的人影。
“我们的柳花魁看起来不太好啊。”
正道于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时,一道略带调侃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于柳听着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
他,又来了。
“怎么,不想看到我?”
“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看着于柳发白的脸色,黑衣人黑帽遮盖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我今日来不是和你讨恩的。”
“我是来告诉你一些线索的。”
“什么意思?”
“试图杀害你儿子的凶手的线索。”
“什么”
于柳闻言倏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柴房的那个小道士吗?”
“不是她。”黑衣人语气一沉,
“她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的儿子?”
“可是我们故意制造他的棍子伤害了成儿的假象,陷害了他。”
那日铁棍伤人,其实是她和眼前之人一起策划的。
原本她是坚定不移的相信那小道的师父是她四年前遇到的老道士,
虽然他并未表现出与她相识的样子,但是穿着打扮,却和当时的老道相差无异,她也便自己认定了他的身份,只当那老道是不想和她相认。
直到眼前之人扮成当年的老道出现在她面前,并把当年算卦的细节悉数告知,她才知道认错了人。
刚开始,她是打算直接将二人请出去,但眼前之人却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这才和她共同策划了铁棍伤人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在她眼中,你不过是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关了几日,”
“所以,她还不至于给你儿子下杀手。”
“那到底是谁伤了我的成儿!!”
心中预想的犯人被推翻,于柳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了起来,
其实,他说的这些,她原先早就想到的,
只不过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她选择故意不去理会这些,哪怕有一成的动机,她也不想放过。
“柳花魁不要着急,我所知道的凶手,也不过是我猜测的而已。”
“但肯定要比那什么小道士靠谱的多。”
黑衣人摆了摆手,打断了于柳的话,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
“不过,我想这封信里的内容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信?
于柳看着黑衣人手里的书信神色一凝,
“你想让我做什么。”
天上不会掉馅饼,于柳不傻,自然是明白黑衣人的意思。
“聪明,我就喜欢和花魁你打交道。”
“就像当年一般。”
“我帮你洗脱嫌疑,你帮我监视秦家。”
“好了,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听着黑衣人提起十年前的事情,于柳抓着衣袖的手一紧,
“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想让你去秦源的书房,把他的绿珠子拿出来。”
“你疯了!”
于柳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黑衣人,
“那可是他松林的根本,我一拿他立马就会发现。”
秦家发家的根本是松林,
木头用来制作木具,松子用来制作美食。
一直以来备受天兴城人喜爱的酒馅松饼,有七成都是从秦家的松林取得原料。
原本秦家是依靠着整山的松林抢占市场,靠的是数量上的优势。
可是大约十年前,秦家的松林肉眼可见的长势愈加良好,不仅木头质量好,连松子都是粒大饱满,获得更多人的青睐。
外面的人都以为是这些年风调雨顺所以松树长势好,但是于柳知道,秦家松林质量如此之好,是因为秦源手里的一颗绿色珠子。
“你只需要拿出来,后续的事情,你便不用担心。”
“他秦源,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要做什么?”
感受到黑衣人话中的杀意,于柳心头一震,
“我的事情你不必管,管好你自己的嘴就好。”
“你要知道,你不止一个软肋在我手里。”
似乎是不满于柳的僭越,黑衣人语气开始不耐烦,
“柴房里的那个小道,你莫要再去招惹。”
“也不要想着杀了她,”
“我留着她,还要钓条大鱼。”
……
“不好意思,谁让你点背碰上了我呢,”
“在真相查明之前,你就现在这里呆着吧,”
“事情完结之后,我定然会放你出去。”
“这几天有我一口饭也一定会有你一口饭的,”
柴房里,聂书正小心翼翼的将一捆捆木柴搭在青儿的前面,将她挡了个严实。
眼下情况复杂,这个小丫鬟如果跑出去乱说,那她今晚就白干了。
安全起见,她必须待在这里。
本就是偷偷过来想要害她姓名,想必就是这丫鬟不回去,于姨娘暂时也不敢声张。
这样到对自己更加有利。
“什么人!”
突然,聂书察觉到窗口一处黑影,等她反应过来,那黑影竟然直接掀开窗子翻了进来。
霍,好大的胆子,被发现了还不跑。
“师妹,是我。”
正当聂书进入备战状态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凤师兄?”
“你怎么来了?”
聂书看着熟悉的面容微微一诧,
“呃…”
“我…我有些担心你。”
犹豫了一会,凤休还是将心中所想如实的说了出来。
支支吾吾的,与平时说话相比,多了几分软糯。
“师妹,我…我是担心你…才过来的…”
“嗯?”
聂书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淦,怎么回事,
他这个小奶音好可爱,
凤休原来是奶狗型男主吗?
“啊哈,我在这里挺好的,多谢师兄关心。”
艹!聂书啊聂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在这里挺好的!
脱口而出的话让聂书恨不得掐死自己,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在这边没有受到刁难,师兄那边呢,有没有查到什么事情?”
“嗯,查到了一些东西。”
见聂书开始说正事,凤休也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只是耳朵还有些微微泛红。
“于柳原来是怡春院的花魁,卖艺不卖身。”
“只是,后来就被当时贪财的老鸨送到了城主的房里,”
“后来城主被杀,于柳作为嫌疑最大的人被收押大牢,不过后来被人给保了出来。”
“被保了出来?”
聂书诧异,这都凶案嫌疑人了怎么还能保出来?
起码得证明无罪才能放走吧。
“是秦源?”
“不是,”
凤休摇了摇头,看着紧蹙的眉头,继续道,
“是一名玄天宗的弟子。”
“具体是谁不得而知,但是那人确确实实拿出来了玄天宗弟子的身份牌。”
难怪府衙肯放人了。
聂书听着凤休的话心里有几分了然,玄天宗的面子,怎么可能不会给。
只是那人为何要帮于柳,实话说她并不是很觉得那人是因为善良才出手相助,
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等等!
玄天宗弟子?
聂书猛的一个激灵,想起被阵法传送到山下的梁云,
他身上有秦府的令牌,
当年那个玄天宗弟子。会不会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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