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望着卓然的离去,脸上忽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卓然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李竹颓废失神的半靠在牢房内,“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过来许久,一道声音传进地牢中,“那你便等着。”

    “当然你若是直接死了,倒是省事。”在大商,掌管兵符的将军身死,兵符便不再有效力。

    此话刚落,李竹迅速抱起牢房角落中的冷饭菜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好不狼狈。

    他不能死,他要活,他不能死……

    他身上布满了鞭打伤痕,牢房内回荡着卓然的声音,他心中不甘,怒意和恶毒骤然从眼中流露出来,“装什么,你这个扒着景王女的低劣男子,我呸!”

    若他如你这般进了景王女的眼,他又未必不能如你一般!

    吃好,李竹缓缓放下碗筷,知晓自己还有价值,李竹整个人都舒心自在不少。

    他摸摸自己的头发,取下些稻草,喃喃道,“惠王她不会伤我……”

    忽然他用力踹走脚下稻草,嘶吼咆哮着,“定是张亩这个贱人!”

    空荡牢房内李竹的嘶吼一直在飘,等周遭恢复平静,他靠在牢房墙上,声音像是蛇蝎一般恶毒,“张亩,你不过是个棋子……等惠王登基,她会带我离开这里!”

    “日后,我就是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没有任何人敢瞧不起我!”

    “卓然,我凭什么比不过你,日后我定叫你挫骨扬灰……”

    李竹在地牢中畅想着自己未来尊贵的身份,就像是他心中藏着对卓然一如既往的嫉妒和羡慕,他吼叫,他的不甘,凭什么!

    凭什么,不是他……

    他在心中早已将自己塑造成天底下最美好的男子,全然忘记自己的狠辣,对年幼孩子的推搡,对权位的追逐,对平凡农商的唾骂……

    仿佛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一切男子皆是低下的人。

    卓然走出地牢,吐出一口浊气,他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就像是浓郁多彩的铜锈,李竹身上的贪婪让他心中一颤。

    “他想得倒是挺美。”

    汤管家一直躲在角落望风,如今她随着卓然走出地牢,眉头紧锁。

    她担忧问道,“摄政王,将李竹带去惠王府,恐是不妥,若是他扰乱惠王娶夫,对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利处……”

    卓然摇摇头,表示出不一样的态度,他说,“惠王府那日越乱越好。”

    “我们所安排的一切,是要揭露惠王和崔贵妃谋划以久的阴谋,等真正乱起来,又有谁会注意到皇城侍卫中有人快马加鞭去给女皇陛下送信呢?”

    “至于李竹……他要向惠王索要什么东西均与我们无关。”卓然耐着性子反问道,“汤管家,难道不是吗?”

    汤管家抿着嘴,认真点头,“那便祝摄政王早日拿到兵符。”

    皇城中的驻兵若无兵符,全然无法调动,摄政王的意思是趁惠王娶夫之时动手,将塞外行径揭露,拉崔贵妃下马,再借皇城百姓名声助殿下重返皇女之位。

    但她低头垂下的眼中眸光流转,似是在算计着什么。

    “殿下此刻该醒了。”卓然嘴里莫名说出这句话。

    他望着眼前忙碌的商贩民众,眼里藏不住的忧虑。

    殿下,若是离开,大商这般广阔,他该去哪里找她?

    “应当是醒了,摄政王可先行回府,属下还要细细叮嘱一番王府府兵。”

    卓然没有吭声,他一个人走在明德街上,声旁热闹非凡,吆喝不断,就好似那日傍晚他只身一人前往景王府的场景,心中同样揣揣不安,满是迟疑和犹豫。

    殿下知道一切后,会不会讨厌他?

    他一遍一遍问自己这个问题,将殿下留在身边是对的吗?

    这个问就是不含道理的,卓然心里清楚的知道答案是什么,但他每每都会略过。

    在心中狡辩,在无数次反问中说服自己,哪怕是原本说服不了的问题。

    “王爷?”

    陡然传来的声音,卓然惊喜抬头,是殿下。

    她就站在他买的红灯笼下,像极了黄叶说的荒唐传言,“有灯笼在,你们两个在地府都能碰到面,红灯笼点上烛火,在天上飘着,你就往红灯笼哪儿走,定能遇见……”

    微风吹来,景若若腰上垂下的绸缎飘的又远又美。

    忽然卓然耳旁响起李竹在地牢的奋力嘶吼,“她对我可有半分情意!她为何不救我!”

    他笑了,望着飘荡在风中的绸缎,卓然心中的担忧和害怕缓缓淌走,殿下,并就不应该被他困在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因为某个理由将原本自由的人捆在身边。

    她美,正是因为她自由。

    卓然想,殿下离开没有关系,不论她何时回来……亦或者不回来。

    他有红灯笼,他可以站在灯笼下等她。

    等她回来跟自己讲外面的山河,讲世间异事,讲她的故事和美好。

    说不出卓然是因为呆还是心中过于有自知之明,他有分寸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从来不去想景若若会为他怎么怎么样。

    也许是他不想景若若承担这些莫名的东西,也许是他不敢想。

    卓然叹了一口气,“是我不该贪心,何必让殿下登上那个位子呢……”

    而景若若望着傻站着的他,满是不解,“这个呆子,站那儿干什么呢?”

    她大步流星走了过去,猫着身子问道,“王爷,你想不想见见新长出来的花儿?”

    卓然笑眯眯地回,“想。”

    他便随着景若若往景王府走,忽然他问,“殿下,你看见我装饰的花坛了吗?好看吗?”

    “看见了,好看!”

    怎么他看上去有些害怕?

    景若若小心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但是看着有些萧条,你想再插些新奇花儿进去吗?”

    “嗯。”

    两人小拇指黏糊糊的粘在一起,此刻丰沛的爱意围绕在她们身边,温热舒爽又愉悦。

    景若若先卓然一步走进屋内,她取出用绸缎捆好的桃花枝条,“给,送你。”

    卓然眼中含着惊艳,他问,“这是什么花?真漂亮。”

    哎哟,可怜娃连桃花都没见过,今天她就带你见见世面,涨涨眼界。

    “这是桃花,花瓣小而色娇,最是有美韵。”

    景若若再次抱出一捆花,依次仔细的给卓然介绍,“这是向日葵,百合,郁金香……”

    她抱起花儿,往府外走,“王爷,你再栽些新奇花儿到花坛里,那个花坛看着有些孤独。”

    “孤独?”他拧着眉头问出声来。

    “对呀!就一根光秃秃的玫瑰茎杆,可不就是孤独嘛!”

    “玫瑰?那也是花吗?”他充满好奇的问。

    景若若抱花的动作一顿,她问,“你想养它吗?”

    “玫瑰花是炙热耀眼的红,美得不可方物!就是它……”

    不等景若若说完养护玫瑰花的注意事项,他说,“想。”

    “我也想像殿下一样,养出一株盛开的美丽鲜花来。”

    景若若挠挠头,其实她这是作弊,有系统帮忙,不算是她自己养出来的花。

    那个迫于形势,迫于生计,属实是无奈之举,毕竟她只是一个高级花艺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对种花不是很擅长。

    知晓卓然是想一睹玫瑰芳容,但她现在没生长溶液了,这玫瑰花刺都给剪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脑海中又浮现出晚上她将半瓶生长溶液倒入水塘中的片段,对了!生长溶液有改善和提升的作用,不知道水塘的水有没有被净化,用来浇玫瑰茎杆会不会事半功倍?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机械声断断续续的出现。

    【玫瑰花是宿主索要来的,并不属于生长溶液促进生长发育的植株。生长溶液对它毫无作用。】

    美好设想被戳破,景若若伸出手拍拍卓然的肩膀给他鼓励,“玫瑰守着它的茎杆生根,抽芽,长枝条,长花苞,最后到开花很不容易,需要细心。”

    “殿下放心,我定会用心照顾。”

    景若若还想说些什么,霎时胡良背着背篓回来了,“殿下,桃花摘回来了,咱们现在开始制酒吗?”

    她望了望卓然,见他很专注便随道,“那王爷先在这儿装饰鲜花,我就随胡良制酒去。”

    卓然对鲜花很专注,他手里拿着一株郁金香,小心翼翼的往蝴蝶花后面放。

    听到殿下的话,他默默点头。

    胡良将桃花一股劲搬进王府厨房,拍拍手上的灰尘,开始说制酒需要的东西,“要糯米,酒曲,还有糖,和制酒的工具。”

    景若若扶额,胡良叔说了和没说一样。

    难怪说自己是半吊子,现在看确实是不假。

    她取出吴三明给自己的制酒法子开始看,胡良也张望着脑袋凑回来瞧,“对对对!先是将辣蓼草磨碎……”

    “胡良叔,你是会还是不会啊?”

    胡良搓搓手,“我会,就是有些紧张,拿花儿制酒,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可听年长的老人说,拿花什么的制酒都是些毒媚之物。”

    告诉你桃花无毒,桃花无毒了!怎么你还惦记着毒不毒的,景若若捏拳,真想毒打你一顿。

    冷静冷静,景若若微笑说道,“胡良叔不必费心,还请胡良叔照着制酒法子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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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她花神转世(女尊)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鹿顶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89章 桃花制酒-女尊之买来的妻主 百度网盘,妻主她花神转世(女尊),笔趣阁并收藏妻主她花神转世(女尊)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