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正躲在野外抽烟发呆。丰怡君昨晚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谋划呢?只是因为空虚寂寞,还是另有阴谋?早上起来穿衣服时,他还闻到了衣服上残留的气息,那种软糯香腻的味道只要闻过的人都不会忘记,昨晚李元善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和丰怡君之间发生了事情,也许是因为酒后嗅觉不那么灵敏了, 也许他已经察觉装作不知道。无所谓了。
不过,昨晚得意忘形了,居然打着丰怡君的花伞在院子里乱转,还把伞丢在李元善房间里。想到这里,刘永正又后悔起来了,自己风华正茂,被丰怡君那婆娘占了便宜。不过那感觉真的是很不错,肉肉的柔柔的结结实实的。刘永正强行驱散脑海里绮色的画面,思考起洁具的事情来。洁具样品的事情不能耽搁了, 否则生产发货没法安排,不能按期交货就是违约,冷星雨会非常被动。李元善想要冷星雨亲自去找他谈,包藏祸心,决不能让他得逞。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让辛逸知道这个问题,也许他有办法制约李元善;就算他没有办法,早点知道李元善的谋划也可以早做应对。
刘永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扑哧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钻进车子往回开。跑了没一会儿,手机叮叮当当响起来,是短信的铃声。冷星雨等了一晚上没有消息,早上打了好多电话却打不通,正在着急呢。刘永正回拨她的电话,给她解释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原因,她不方便出面,要和辛逸商量一下。冷星雨断然否定了他的想法, 这事情和辛逸没有关系,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他不能动。刘永正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等我到了和你解释。
他打了个电话给辛逸,等他到达浙裕的基地,辛逸已经在到了。一见面,辛逸就皱起了鼻子,狐疑地盯着刘永正:“你昨晚在哪儿鬼混?”刘永正吓了一跳,辛逸的狗鼻子也太灵敏了,他在郊外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味道已经很淡了,还是被辛逸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什么鬼混,我没洗澡,弄了点香水。”刘永正强行解释,“我可是为了你家女朋友的事情呀,一夜没睡好!”
辛逸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你喊我过来什么事?”刘永正强行镇定,早知道该洗个澡换个衣服的。他张望四周, 冷星雨没在庭院里, 于是把辛逸拉到车边悄悄说话,把样品的事情和李元善的狼子野心一一说给辛逸听。
辛逸面露不豫之色:“为什么不昨天告诉我?”刘永正解释说,是冷星雨不让说,她要保护你在松梅的工作,不想让你卷进来。
“这事情只要发生了,我就已经卷进来了。”辛逸淡淡的说道,“星雨想得太简单了。”
冷星雨在屋里听到动静,却迟迟没看到刘永正和辛逸进来,走出来找两人,正好看到他们鬼鬼祟祟地说话,气不打一处来,呵斥一声,质问两人有什么事情要背着她说。她随即注意到辛逸的脸色,心中咯噔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牵住他的手:“发生什么事儿啦?”辛逸说没什么新鲜事。
三人进入屋内坐定,冷星雨让人端来早饭,一边啃馒头一边问刘永正昨天的情况怎么样。刘永正说了李元善要求回避的事情,隐瞒了他和丰怡君打交道的部分。冷星雨瞅了一眼辛逸,辛逸端了一碗白米粥呼呼地吹气,一边说:“就是一个借口,太过分了!”冷星雨却说:“李哥的想法我很清楚,你们不说出来我都能猜到。问题是我们有什么解决办法?”刘永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停摇头,他说,这事情挺难的,只是退回样品,并没有撕毁合同,我们必须另外想办法才行。
冷星雨直勾勾地瞅着辛逸,辛逸被她瞅得发毛:“我没做错什么吧?”冷星雨端起她的白粥喝了一口,差点儿被呛到,咳咳咳不停,辛逸捶她的背,埋怨她不小心,喝粥都会被呛到。
“还不是因为你。”冷星雨止住咳嗽,抱怨说,“你干脆出来吧,碍手碍脚的我没法施展。”
辛逸瞪眼瞧她:“怎么怪我了?我们两是一体的呀,你可别制造矛盾。”
冷星雨哼了一声,问辛逸敢不敢和李元善斗,愿意不愿意为了她的事情冒撕破脸的风险。辛逸昂首郎然说,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你的事情,我什么都敢干。
“我问你,他是不是想要新签合同的业绩?”冷星雨提醒辛逸,“他新签合同的依仗在哪里?”
辛逸冷笑一声:“我要是不配合,他别想新签合同的美事。”
刘永正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盯着辛逸的双眼,期盼他能说出应对的办法来。辛逸却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作用,毫无觉悟地继续埋头喝粥。
冷星雨重重地哼了一声,勾起手指在辛逸放碗的位置咚咚地敲,咬牙切齿讨厌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她的样子落在刘永正眼里,刘永正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底却羡慕不已,他自己和丰怡君偷偷摸摸发生了好事看似占了便宜,比起辛逸和冷星雨之间的美好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辛逸,凭你刚才这句话,你完全可以迫使他改变主意。”刘永正不得不直截了当地和辛逸说明,冷星雨改了主意,她不好说那他必须挺身而出。他继续说:“李元善不让浙裕好过,你也别让他好过呀!”
辛逸捧着粥碗,愣了愣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影响力。
“与人为善,要看什么人!”冷星雨洞察辛逸的内心,她很清楚自家的男朋友是个什么德性,为朋友两肋插刀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呆劲,在松梅上班那就是主人翁,她甚至坚信辛逸符合孟子所说的“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放到现在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辛逸拿过冷星雨手里的半个馒头,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行,我去找他。”冷星雨欣慰地笑了,这个戆大难得这么快就开窍了,随即却又担心起来:“唉,你好好和他说呀,不要闹得破了脸面,你还要在松梅发展呢。”
辛逸嘴里发出一声“切”,不屑地说:“真以为我是戆大呀?我只是偶尔反应慢一点而已。”他在杭州呆了几天,很快就沾染了一些当地方言的词语,尤其喜欢在冷星雨面前说出来。刘永正虽然不很明白这些词汇的意思,却也领会到了辛逸的意思,他鼓掌叫好:“哥们,就看你了!”
不料,辛逸却盯上了他身上的味道:“你老实说,昨晚干什么风流韵事了?”刘永正内心哀嚎一声,这个小辛翻在正事上反应奇慢,在无关紧要的细节上却明察秋毫。冷星雨瞪大了眼睛,她相信辛逸不会无的放矢,这刘永正昨晚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她也盯着刘永正说:“你昨晚不会是找女人去了吧?”刘永正后悔和这两人一起吃早饭了,这一唱一和的谁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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