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收工!”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个矿道……有种越走越宽的感觉?”
“怎么可能?你挖矿挖花眼了吧你!”
“咦?快看,那边有个生面孔啊?”
那些陆陆续续的往矿道外走去的矿工中,很快就有人留意到了步无尘。
继而议论道:“喂,那个不懂规矩、吵到安哥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怎么可能?”
“真要是他的话,你以为他还能好手好脚的站在我们面前?”
“这倒也是……”
他们在审视、议论这个“新来的同行”的时候;
步无尘则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汇入人流,一起往外走去。
原本用来给矿道“刮痧”的【掘石成金铲】,却早就被这少年收进了随身仓库。
那东西可是秘密武器!
步无尘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看见自己挖矿之际、【掘石成金铲】自动把“原石”分解成“灵石”;
剩下的的残渣还自动化为灰烬、随风飘散的这一奇观异景的!
只因这一匪夷所思的景象,若是被心怀不轨的矿奴汇报到“监工”那里;
再由宗门高层出面,仔仔细细的调查起步无尘这个“外来客”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步无尘在“夜光石灯”刚刚开始闪烁的时候,就已把【掘石成金铲】,换成了普通的开采工具。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凿了满满一背篓的原石。
根据蒙监工的说法——
待到收工之时,攒齐半篓“原石”者,便可免受鞭挞打骂之苦;
挖满一背篓“原石”者,可食饭。
倘若有人能挖出的“原石”总量超过一篓,还能另做功劳,多加些饭菜、多歇息一阵等要求,都会被满足。
表现极为优益者,甚至还能再享特权!
然而,这灵石矿脉本就坚硬无比,又极为排斥外部玄灵能量。
哪怕是莽武境九重巅峰的“矿奴”,都不敢确保自己每天都能交足最基本的“餐食任务量”;
更不要说超量的交货,以获取一定程度上的“特权”了!
不过,如果步无尘想的话,一天时间、挖它个几百上千篓“原石”都轻轻松松。
但他显然不会这么做——
在没有自保之力前,暴露自己异于常人的超高能力,可不见得是好事。
更何况,千火宗针对“矿奴”开出的那些个“特权”和“奖励”,步无尘也看不上眼啊!
有那功夫,一把【掘石成金铲】在手、源源不断的给自己挖出大把的灵石来难道不香吗?
在步无尘想来,哪怕只是自己的“半日之功”,都足以碾压千火宗所谓的“特权奖励”了!
而诸如“特准晋升为宗门弟子”这样、足以让无数修者趋之若鹜的奖赏;
对与步无尘而言,同样毫无吸引力……
从自由自在的“小矿工”,变成一个处处受制于人的、还要继续劳作的“杂役弟子”,有什么意思?
毕竟,步无尘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苦逼矿工”;
而是一个潇洒快活的“灵石大盗”!
于是乎,在限时装备【掘石成金铲】的能效耗尽之前;
步无尘只想待在这片“玄脉矿徭”里,低调的闷声发大财。
至于“原石业绩”什么的……
每天定时定量的搞它一篓、做做样子就好!
“小兄弟小兄弟,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突兀地,步无尘的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话音。
扭脸看去,是个身形略显佝偻、头发灰白、体型干瘦的老头儿!
只见他一脸讨好的笑道:“呵呵,小兄弟啊,你看你这背篓里的‘原石’,都冒尖儿了。”
“按规矩,咱们只要在手工之时、挖够平整的、一篓之数的‘原石’,即可完成当天的任务;”
“从而吃饱喝足,睡个好觉……”
“小兄弟你这稍稍冒尖儿的一部分,可不可以送给老朽啊?”
这体型干瘦的老矿工,可怜兮兮的道:“实不相瞒,老朽已经三天没到吃饭了;”
“老朽今儿个豁出半条命去、莽足了气力,好不容易才搞来了大半背篓的原石。”
“现在,只差一点,就能吃顿饱饭了!”
“我外头啊,还要个半残了的老伴儿要养活呢,小兄弟你能不能行行好?”
“求求你,求求你了……”
“我给你磕头了!”
这体态佝偻、身型干瘦的老头说着,便要给步无尘屈膝下跪。
步无尘赶忙扶起对方:“不必如此。”
“背篓里冒尖儿的那些原石碎矿,我要来也无甚大用,送你便是!”
步无尘说着,便轻轻一甩肩膀,把背篓移到前面;
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则从背篓最上面、抓了一大把的原石碎块,准备递给眼前的老头。
然而就在此刻——
“砰!!”
步无尘的小腹处,赫然挨了一记力大气沉的重拳;
整个人赫然向后栽去!
与此同时,那脱了手的背篓,却是被眼前的老头轻车熟路的夺到手中。
老头原本可怜兮兮、卖凄卖惨的模样,也都另换了一副嘴脸。
他那干瘪的嘴角,悄然扯出一丝森冷的笑:“嘿嘿嘿,没有什么比一个同情心泛滥、乐善好施的新人更好骗的了!”
“今天,合该老子赚这一票啊!”
周围其他矿工见状,大多面不改色。
显然已是见惯了这等伎俩。
再看那干瘦老者;
一招得手的他,腰不酸了、背也不驼了,整个人站得笔挺笔挺的,甭提有多精神了!
随即,他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个被他一拳打倒的少年;
洋洋得意道:“嘿嘿,小子,丹田被我一拳震碎的滋味,不好受吧?”
“陌生人红口白牙的说两句可怜话,卖个惨,你就真的信了,还好无防备的相帮?”
“啧啧啧,蠢,真是蠢极了!”
“记着,下辈子投胎,可别再这么蠢了,哈哈哈哈哈……”
胜利的大笑声响起的同时;
老头瞄准躺倒在地的步无尘的脑袋,一脚踏出。
就在他以为自己能一脚把那颗脑袋踩个稀巴烂的时候——
“嗯?”
老头忽觉眼前一花,脚踝一痛;
前一秒还在栽倒在地的少年,居然猛地翻身而起?
非但如此,他还抓着老头下踏的脚,用力往地上一磕——
“砰!!”
“呃啊啊啊!”
蜿蜒流长的洞道内,登时响起老者那杀猪般的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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