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唆使秦迟做的这一切吧?!你巴不得我死了好永远地顶替我的身份,现在看我病好了计划行不通了,就开始搞这些手段?!”
矛头忽然转向了时好好,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秦迟就已经伸手将她护在了身后:“看来二位并不需要帮忙,是我多管闲事了。”
季母急忙将季初月拉住,解释说:“我女儿不懂事,秦少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季初月恼怒地喊道:“妈!就是他害死了爸爸!”
季母冲着一旁的佣人说:“带小姐回房去!”
佣人在一旁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前带走季初月。
季初月极其隐忍地坐回到了沙发上,恨得牙痒痒,却又因为眼前的处境而不敢得罪这些人。
随即,季母心平气和地对秦迟说:“秦少爷,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秦迟朝着身后伸出手,就见殷南侨将手里的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他。
这一举动就好像殷南侨是秦迟那边的人一般,看得季初月忍不住说了他一句:“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季家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学会吃里扒外了?”
季母又是恶狠狠地瞪了季初月一眼,殷南侨也是无动于衷地继续站在一旁,完全没了过去对季初月言听计从的模样。
季初月看着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看母亲伸手接过了文件袋,她也好奇秦迟在玩什么把戏,便没再跟殷南侨计较。
母女二人凑在一起大致看了看,季母略带怀疑的语气问道:“你是想收购我们公司?”
随即季初月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抓起文件往桌子上一扔:“二十万?!二十万你就想收购我们公司?你是当我们没见过钱还是觉得我们不懂行?”
季母也一脸为难,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是啊秦少爷,你这价钱给得未免有些太不合适了,而且我们也没有要买公司的打算。”
秦迟淡淡回应说:“看来二位对贵公司目前的处境还不够了解,季总这次铤而走险失了策,不仅公司负债累累,外面还欠着巨额贷款,怕是连公司员工这个月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这几天催债电话没少往家里打,所以欠债的事母女二人是知道的,但她们从未打算过变卖公司。
况且二十万恐怕还不够她们母女挥霍一个月。
然而没给母女二人商量的机会,秦迟又说:“你们可以好好看看这份协议,出价二十万,是在帮你们偿还公司债务和所有贷款的基础上,这价钱加起来,恐怕已经高出市价了。”
“再则季氏现在就是个烂摊子,不是谁都敢接手的,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季母沉默着,显然已经开始有了卖公司的想法。
也意识到,若不是公司到了这走投无路的地步,她丈夫恐怕也不会选择走那条路。
“你算计我爸爸就是为了夺走我们的公司吧?现在还在这装什么大好人?”
秦迟抬眼冷冷地看着季初月:“这一切本就不属于你们。”
一句话,像是瞬间戳中了季母心中的事,她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看着坐在对面的时好好,又看着站在时好好身后的殷家父子,再想到当年被他们一家扫地出门的那个女人……
同时,脑海之中也冒出了一个疑问。
“……秦少爷,既然我们公司已经负债累累,为什么你还提出要收购一个烂摊子呢?”
秦迟:“烂摊子只是对你们而言。”
“妈!你别跟他说,他就是故意来看我们笑话的!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帮我们!”
季母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时好好脸上,时好好也静静地望着她。
目光对接之下,让季母不由心中泛寒。
这双眼睛越看越像那个女人。
季母抬头看向了殷南侨和他的父亲,心中似乎已经有了预料,问道:“她是谁?”
时好好自己开了口,反问道:“您认识殷舒兰吗?我是她女儿。”
季母闻言,顿时慌了神,季初月的脸上也骤然变了色。
“不……不可能。”
时好好淡淡道:“季氏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你们霸占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季母听得愣了神:“你父亲?”
季初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揭穿时好好说:“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大伯都已经去世了,你就算是那女人的孩子,也是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来抢我们季家的财产?!”
老管家忍不住插话道:“我妹妹被你们赶出家门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你们为了抢夺这些家产,不惜害死大老爷和大少爷,现在是你们偿还的时候了。”
母女二人看着一向忠心的殷家父子,再联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才意识到父子二人恐怕很早之前就精心策划了这一切。
更可怕的是,秦迟现在也被他们拉拢了,她们母女二人怎么也斗不过了。
季母气得呼吸急促,伸手指着殷家父子:“我当初就该把你们姓殷的全赶出去!”
时好好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到这个地步了,她都没见这两个人有半点悔恨或是歉意,不但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反而是觉得他们当初做得还不够狠。
本来她还想着,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狠太绝,但现在看来,她觉得这对母女吃再多苦头都是罪有应得。
秦迟搂着时好好站起身,瞄了一眼散落在桌上的文件,声音轻柔却有着无形的压迫感:“要不要签协议,给你们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兴许就不想要这个烂摊子了。”
殷管家和殷南侨跟着一起离开了,季家的佣人平时都是听老管家指派的,见这形式,也跟着一起走了。
偌大的别墅,瞬间人去楼空,凄清冷寂。
蹲守在屋外的讨债人员和记者媒体,看见季家的佣人全都离开了,不难看出季家出了变故。
大家面面相觑的,就差一个人带头冲锋了。
本来还在坚守岗位的几名保安,看见殷管家都离开了,心想这份工作怕是不保了,一时间全都没了心思,干脆都撤了岗,跟着殷管家跑路了。
瞬间,本就蠢蠢欲动的人群,全都涌进了别墅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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