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和夏油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上次见面, 还是和伏黑甚尔一起见的时候。匆匆相遇,又夹杂了一个抛弃,另一个又像是报复一般, 回过头来将她禁锢。
这样复杂的情况, 让他们的接触,也是平静又克制的。
至少有什么事情,也更合适于私下里说,而不是当着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的面。
芽衣本以为自己会有些不适, 在那边小房间里的时候, 她就是这样的。
表面不说,但对于对方的接触,还是会有些不开心。
所以……
在夏油杰触碰她的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的紧绷,尽管到了后来她已经根本分不清她的紧绷是因为她的那些小小情绪,还是因为不知道他下一步会触碰什么地方,会做到什么程度的紧绷。
人类培养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
身体培养出来一个习惯,其实也不久。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接触时那种难言的变化,早就已经了然于胸,不管是她还是夏油杰都能捕捉到这种变化,只是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出口。
他会尽量对她温和一点,但在有些时候,又会恶劣的靠近,以这种了解来撩拨她。
生气的时候, 芽衣会恼怒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比如, 狠狠地咬上一口。
在这方面, 夏油杰总是会纵容她。
这一次也差不多。
她掉下来扑进他怀里后,他下意识地就收拢住自己的手臂,确定不会让她跌落下去,但自身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身体的弱点展露在她面前。
要是她想的话,就算她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也完全可以重伤他。
-
“没有瞒着你,我只是……”
夏油杰不自在地移开了一点眼神,下一秒就被扯着他耳朵上的力道给拉扯着不得不低头正视那双正盯着他冒出熊熊怒火的眼睛。
想要辩解的话被他自己收了回去,大概也是知道这种虚弱的假话,其实没有什么人会信。
连他自己也不觉得能够取信别人。
“抱歉。”
他垂下眼,真心实意地道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如果眼神可以被怒火点燃的话,芽衣已经用眼睛喷火了:“我需要一个理由。”
“……”
夏油杰沉默不言。
要是他说了一点还好,哪怕只是几句言不由衷的敷衍,或者是圆出来一个看似圆满的谎言,芽衣觉得自己都是能够忍下来再给他一点时间,毕竟现在需要他在外面忙的事情确实很多。
寻找怎么解决她现在问题的方法,给老橘子们添加压力,寻找那些特级咒灵,给伏黑甚尔援手。
这些事情统统压在夏油杰身上。
五条悟则是撑起了他们离开后,所有咒术界压过来的任务。
他们都很忙。
-
“你有事瞒着我,所以不想见我。”
芽衣拆穿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她哪里能看不出来呢。同样都是忙碌,五条悟三天两条到她这边来转悠两圈,有时候是从窗口咻咻丢进来两份食物,说是买甜品送的他不喜欢这个口味,所以就送她了。
还有半夜翻进来,躺下就闭上眼睛。
……
看起来似乎非常平常,看起来就像是他的作风。
但实际上这家伙要不是被拜托了,怎么可能天天跑到她这里来啊。
他是喜欢打游戏没错,但一天到晚和同一个人打游戏也是会觉得无趣的。再说了,他这两天忙的睡觉时间都不够,躺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再过没多久又跑出去忙
碌。芽衣是一个定点,稳定地居住在这个公寓里不会到处跑的,但五条悟是会到处跑的,也许今天在北海道,明天就要跑回来东京,主要取决于咒灵会出现在哪里。
这是不可控的变量。
导致的结果是,他如果非要回到这里休息的话,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休息时间就会更加危险。就算是他可以利用咒术,加快自己的速度,但到底现在的他还没有到达那种可以传送一样作弊的状态,所以……
对于五条悟来说,经常跑到这里来,绝对不是一个很理智的选择。
抛开这些外部原因,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又没有亲密到这个状态。他们两个之间,顶多就只能算是拥有相同目标,相同爱好的同伴。
所以,他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就很明显了。
“你拜托五条悟经常过来,到底是为了关照我,还是为了看着我,让我不要到乱跑?”
“还是说……”
“看看我有没有死……?”
芽衣叹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咒力干涸后,以前被支撑起来的身体素质还有造成的伤势都在反噬,要不是硝子帮忙我可能早就死了。但这个过程还在继续,我可能会很快死掉,你就不能在我死之前坦诚一点吗?”
天天瞒着她,会让她本能地感觉到非常不安。
就像是那个曾经苦涩的夏天。
“你不会死。”
夏油杰堵住了她的嘴,用一个缠绵到颤抖的吻。
“不会死的。”
“不管怎么样,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夏油杰的唇,凉的可怕,也不知道他最近到底是在干什么。他就像是一个站在外面风口很久,被吹的几乎被带走了身体外表所有温度的人一样,靠近的最开始不会感觉到那种不对劲,时间长了之后,就会发现他的手捂在腰上的时候像是冰凉的镣铐。
只有努力靠近他,贴近他的胸膛,才能感受到那种自心口出蔓延出来的温度。
至于这个吻,就更加不一样了一些。
芽衣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想那么多有点没的,但每一次这个时候,她总是不争气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什么正事,什么应该说出来的话,什么想要探究的事实,全都化作了软绵绵黏糊糊的样子,被暂时融化在脑海里。
融化在这个有一点像是蛋仔冰淇淋一样的吻里。
冰冷却又灼热,带着一种失控前不顾一切般的霸道。
她几乎要被吻的喘不过气来。
好在对方似乎还留有一些良心,在感觉到她在软趴趴滑下去的时候,搂住她的腰,给了她一个支撑的力后松开了她,让她呼吸到了一些新鲜空气。
就在芽衣以为结束的时候,她被压制在了墙边,避开了阳光和风,她被压制在墙与对方之间,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预示着什么的时候就再次被捕获。
温柔的吻从唇瓣开始,从温柔的触碰,到用了一点力的啃食。在她怕疼的想要开口娇气的抱怨两句时,舌尖被交缠着锁住。
根本逃不脱。
也说不出。
比起前面强硬的拒绝她离开,后面这个吻里流淌出来的那种恳求和痛苦,让芽衣在惊讶中心软地无法推开她。
直到她听见旁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最近听说发生了不少怪事啊。”
“你是说哪一个?”
“赌马场连续赢了十几场的马王突然连输五把吗?”
“那算是什么怪事啊,挺多就是让人惊讶了点,你不是说那马已经赢了十来吧吗?那它可能年纪大了,状态不太好,输了也挺正常的,我说的是最近隔壁楼那个小伙子失踪的事情。”
“那个啊,不是说回老家了吗?”
“警署那边能把真正的真相全说出来吗?我以前和那个小伙子打过招呼,他打工的地方离我工作的地方不远,和他一起走过一段呢……”
那两个男声越说越近,其中一个还压低了一点声音。
“他根本就是个孤儿,哪里来的回老家……”
“我看啊,怕不是出事了……”
……
小巷里的窃窃私语,惊悚的故事开头,这本来是一个讲鬼故事的绝佳好时机,可惜墙角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融入到这种氛围里。
从他们靠近,芽衣就在疯狂地拧夏油杰腰边的软肉。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你没有发现吗?
要被看到了!
搂着她的人不为所动,只是顺应着她的意思,又靠近了一些。将她的身影结结实实的遮盖在他的身下,就算是有人从外面进来,恐怕也只能看到他和一点她的衣角。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芽衣浅浅地松了一口气,随机就又吊了起来。
看不见那就可以当没有这种事情了吗?
不可以啊!
“放开……”
“快点放开……不可以啊……”
破碎的呢喃勉强从她唇边泄露出来,夏油杰没有放开她,只是安抚一般伸出手在她的颈侧温和拍打。
似乎在安慰着她,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
-
“喂,你们两个,够了吧?”
五条悟站在巷子口,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能不能转头过来看一看,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在呢。”
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做啊。
当着他的面跳下去就亲起来就算了,别的什么也不管不顾,摆明了是要他帮忙善后。可恶啊,他什么时候管过这些东西,连打咒灵的时候都懒得放账,结果刚刚为了这两个人不要被别人看见在小巷子里就亲起来,所以他还要放了账在门口等着。
当他是什么了?
“谢了,悟。”
揽着怀里的人,和芽衣捂着脸几乎想要把自己埋进土里不一样,夏油杰淡定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并额外提到了另一个话题。
“要去那边看一看吗?”
“刚刚他们提到有人失踪的那个地方,我来的时候有感觉不对劲,那边似乎……给了我一种生得领域的感觉。”
“生得领域?”
“有特级咒灵出现了吗?竟然完全没有被发现,那些家伙真是没用啊。”
五条悟皱了皱眉,瑰丽的蓝色眼眸注视着一个方向。
“那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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