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寝宫外是、是七殿下在外面喧闹着要进来……”
“七殿下?”
皇帝的表情明显迟疑一下,似乎是内心在思索着这是哪位妃子的儿子。
皇帝脚边跪着的太监福来颤颤巍巍的开口,“陛下,七殿下是您和容妃娘娘所生,而容妃娘娘在七年前就住在冷宫了。”
说好听点是住在冷宫,其实就是被打入冷宫。
只是没想到,这冷宫一住,就是七年。
七年后,物是人非,怕是早就不记得还有一位妃子在冷宫等着她的如意郎君了。
尤其是,她等了七年,只等来了死。
皇帝似乎回忆起了一点什么,眉头紧蹙,“他来这里闹什么?成何体统!”
彼时,又是一阵颤颤巍巍的陛下息怒,整个寝宫都充斥着胆战心惊的气氛。
只有宋妃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口中茶水味道清甜,蔓延在舌根上,回味无穷。
这茶勉强尚可。
那个从寝宫外进来的太监颤颤巍巍的回答,“启、启禀陛下,是、是七殿下的母妃今儿个长逝了。”
皇帝闻言,表情像是愣怔了一秒,似乎有些诧异。
他很快收敛情绪,威严尽显,“让他进来。”
太监伏在地上,卑微的不行,“是,陛下,奴家这就去传七殿下进来。”
彼时,宋妃慵懒懒的开口:“陛下,臣妾还有一些事情,就先……”告退了。
话还没说完,皇帝抬手摆了摆,“宋妃不必回避,不是什么大事情。”
不是什么大事情?
你的妃子都死了,还不是什么大事情?
这话,可真说的出口啊。
也是,冷宫的妃子命不是命嘛。
宋妃到底是没说什么,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她自是记得那小孩,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睡凤眼。
………
没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拼命跑了进来,后边的跟着一群脸色大变的太监。
只见江弃跑到皇帝面前,平日里那双沉寂无波的双眸里充满了刻苦铭心的恨意,“你就是皇帝!?”
他那副凶狠的模样,似乎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拆吃入腹!
是他!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江弃从来没有见过皇帝,甚至不知自己所谓的父皇到底是何模样。
他是冷宫的弃子,他根本没有资格接近皇帝,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皇帝才能穿着明黄色的衣物。
然而,整个寝宫大殿中,只有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穿的是明黄色的衣物。
皇帝上任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这么称呼他。
他面色一凝,心中的愧疚荡然无存,“大胆!竟然敢对着自己的父皇出言不逊,逆子你还想不想活了!?”
“活?”江弃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尽是悲痛,“我的母妃都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他笑着笑着又哭了,泪流满面,语气非常的不甘。
“我母妃等了你七年!整整七年你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你又算什么丈夫?你也不配当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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