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玉有求于人,能屈能伸,受了冷脸也不恼,他打定主意跟着宫九,宫九睡床上,他就睡床底;宫九睡金丝雀,他就睡门外。

    他要贴着宫九,以躲过杀身之祸。

    宫九看他怯懦的样子,忍不住逗他:“你就穿着这个过来的?”

    “昂。”小商人很骄傲。

    “江延玉,你被人跟踪了。”

    江延玉吓了一跳,但想到身边有宫九,头上有监控,放下心来:“九爷又骗我。”

    “是真的。”戚诀忽然开口,他压低了声音,“就在您身后的服装店。”

    他不知道这位江先生找金主做什么,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戚诀认得会所打手。

    来了三个人,个个体型彪悍,他们的工作不是驱逐无赖的客人,而是把想要反抗的少年少女扔上床。

    其中一位是打手头目,戚诀每每碰见都要屏息三分,因为他曾亲眼见过,男人踢断人腿骨。

    折了腿的少年更跑不动,草草包扎固定,就被锁紧屋里弄了一夜,出来时哪哪都肿了,因为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后来腿骨长好时,少年走路还有些跛。

    只是会所打手一向服务于尊贵的客人,什么时候又把刀尖冲着外面了?

    戚诀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延玉,知道此人必定是得罪了会所。

    如此,宫九把他留下也是有原因的,他毕竟是会所出身。

    只是不知道要他做什么。

    难道要他跪下给会所老板赔罪?

    还是要他替这位江先生,以命换命?

    戚诀不敢再想。

    那三个打手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勾勾盯着宫九一行人。

    宫九回视,打手头目跟他对上眼,犹豫片刻,走上前来。

    出乎戚诀意料的是,打手态度端正,几乎称得上低声下气。

    他们找的人也不是江延玉,而是宫九。

    “九先生,我们老板请您过去一趟。”

    宫九似笑非笑:“你们老板是这样请人的?让他自己过来。”

    江延玉躲在后面偷偷戴了口罩,闻言抓耳挠腮,恨不得替宫九答应。对面三个壮汉,万一真的撕破脸,怎么算也只能是宫九一对三。

    他用手指戳戚诀,示意让戚诀去劝阻。

    戚诀装作看不见。

    那打手看起来有些犹豫,表情介于“继续好言相请”和“索性用麻袋套走”之间,随时准备动手。

    老板让他把人请来,他就应该请到,只是不知道重点是“请”还是“请人”。

    如果是“请”,那他应该对这位九先生非常尊重;如果是“请人”,那他就要不择手段把人带回去。

    当然,如果这位九先生识相一点,自己跟着过来,就再好不过了。

    犹豫间,他错过了机会,宫九翩然离开。

    头目想了想,给老板发信息请示。

    老板回复也很快:你时刻跟着,我马上到。

    头目本想说有三个人,比原计划多一个年轻人,但又觉得这事不重要,三个人也是带走,两个人也是带走,老板开的又是加长悍马,多一个人还能坐不下?

    闲杂小事,没有报备的必要,这样想着,头目放下手机,继续明目张胆地跟踪。

    走出十米远,江延玉低声问道:“他们还跟着吗?”

    宫九:“眼睛有用的话,你其实可以自己回头看。”

    “那怎么成?他们记得我的脸。哎,那个,”江延玉顿了一下,没想起来宫九的金丝雀叫什么,“嫂夫人帮忙看一下呗。”

    “嫂夫人”无动于衷,戚诀不知道是在叫自己。

    宫九顺势握住戚诀的手:“不用理他。”

    戚诀乖巧地“哦”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嫂夫人”喊的正是他。

    三个男人一对基,还有一个是僚机,江延玉心里暗戳戳给宫九记上一笔,见色忘友,小情人还是他给找的呢。

    过了一会儿,江延玉发觉不对:“他们怎么找的是你?”

    宫九闻言,诡异地沉默了,还是戚诀看不下去,轻声解释:“他们是跟着您,找到宫九先生。”

    也就是说,是江延玉暴露了行踪,让人摸到门路。

    戚诀甚至私底下认为,但凡姓江的穿的正常点,都不至于被人多看一眼。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宫九轻轻挠了他手心一下,再一看,金主眼里水光潋滟,正看着他。

    戚诀眨眨眼,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立场其实就是“嫂夫人”。

    他不自在了。

    宫九心情很好。

    这是金丝雀吗?

    这明明就是解语花。

    如果不是作者安排,这人就是他正儿八经的对象,可以直接抱上床。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现在也只能把戚诀身体调养好,然后送到别人床上。

    眼下可不就是去见会所老板吗?宫九垂下眼眸,藏住眼里忖思。

    他有私心,不想如作者愿。

    会所老板来得很快,司机变道八次,闯了五个红灯,眼下还在车里擦汗。

    来人身材高大,走路带风,贺思慎年纪四十有二,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养尊处优的皮囊藏不住眼里风霜,他已与两任妻子分别育有一儿一女。

    女儿十七,幺儿十二。

    宫九端详贺老板面相,此人相貌堂堂,端严有成,上停方而广阔,运程很好,下停却瘪下来,晚年不详。

    他的眉毛很浓密,看人便显凶相,嘴唇上厚下薄,能沉得住气。

    难怪会有这样的成就。

    难怪有资本强上世界之子。

    “九先生,久仰久仰。”贺思慎上前握住宫九的手,他手上使劲,宫九却也不让,双方暗暗较劲。

    握手耗时一分钟。

    还是会所老板先让一步,松了手,把名片递给宫九。

    他甚至没打算自我介绍。

    他身上的姻缘线,数量上比起戚诀也不逞让,等贺老板和戚诀对视,此人眼睛果然亮起来。

    “这位是?”

    宫九揽过少年肩膀,笑吟吟道:“贺先生,这是我未婚夫;戚诀,这位是贺思慎贺老板。”

    戚诀乖乖配合:“贺老板好。”

    贺思慎笑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九先生又开玩笑了,这位分明是我会所员工,何时成了你的人。”

    宫九也笑起来:“贺老板是明白人,我未婚夫确实在贵所工作过,承蒙照顾——婚宴还望赏脸。”

    贺思慎心里很堵,他名下最挣钱的会所招人,身为老板,他本不会过问,但是好巧不巧,他在会所酒局上,旁边少年给他倒酒,他正闷的难受,忽然闻到暗香,头脑清醒起来。

    他拉住那香味的源头,正是倒酒的少年。

    “小……七?”贺思慎揪住工作铭牌。

    对方应了一声。

    那少年着实一副好相貌,假以时日,必能名动满城,他眉宇间尚青涩,却已显露出绝色。

    贺思慎明白,会所这是捡到宝了

    他心思一动,本想把人推到台上赚钱,再一想,好东西不如留给自己玩。

    贺老板年纪不小了,他找老婆也没什么要求,脸好看,屁股大好生养,就足够了,甚至于结婚这种事,也是家族要求留下子嗣,他本人并没有强烈意愿。

    男女都无所谓,他一样玩,不过是洞多洞少的区别,像戚诀这样的,百年一遇的好苗子,当然是要留给他自己。

    私底下,贺思慎下了命令,戚诀平时端端盘子可以,不能真动他。

    要当成金贵的小玩意养着,不能让人害怕,他已经让手下人查清楚了,员工小七,真名戚诀,还是个在读大学生。

    学生娃,脸皮子薄,动粗是不行的,他要一步一步把人收服。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家里就出事了。

    老婆是无所谓,他给点钱就打发了,可是带有他血脉的孩子却不能不管。

    贺思慎前段时间从古董商人处入手一面镜子,镜子到家第一天,幺儿死了,第二天,大女儿也断了气。

    他气急,要来找人晦气,把古董贩子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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