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了什么？”黎松楠问祝郁锡。
祝郁锡仔细回想着这段记忆的细节，他和韩郎在一片沙地上，沙地边界的可见处是一排树苗。
他和祝郁锡沉默的站在一个火堆旁边，两个既不是并肩，也不对面对面。
火堆里燃烧着一堆枯树枝，枯树枝成堆，底下似乎藏着什么，祝郁锡能看见一个盒子的一角。
韩郎把一个橄榄枝图案的勋章扔进了火堆里，那个勋章似乎在一直被他握在手里。
“我看见韩郎把一个城卫的勋章扔进了火堆里。”
黎松楠第一反应是：“每个城卫都只会有一个橄榄枝勋章，丢失或毁坏都是不会补的。”
祝郁锡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很合理，不然自己也不会把那玫勋章放进盒子里好好保存。
但韩郎是一直戴在身上的。
城卫和城护的衣服右侧口袋上都会绣有跟制服同色的黑色橄榄枝，只有细看时才会看到，但只有城卫有橄榄枝勋章。
祝郁锡眼睛转了转，或许比起黎松楠，韩郎才是跟他羁绊更深的亲人。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韩郎的勋章还戴在身上，我的前段时间放进西装里被一号宫拿走了，那他扔进火堆里的是谁的？”
黎松楠更是毫无头绪，想起来祝郁锡无意间呢喃的那句，便问：“你刚才提到你父亲了？”
“其实我记忆里没有他。”祝郁锡揉了揉太阳穴：“但我总觉得那个画面跟他有关。”
祝郁锡揉着太阳穴：“我觉得我有些记忆不是暂时想不起来，而是彻底从我脑子里除去了。”
这一感觉很令他恼怒。
“别急，早点休息吧，如果你想的话，明天可以约个医生。”黎松楠捏着他的肩膀希望他放松一点。
祝郁锡不是第一个跟别人睡一张床，霓虹馆和别墅都是超负荷容纳进化人和半机械人。
祝郁锡跟灰咕咕睡在一个房间过很多次，一般情况是他先睡着，灰咕咕在旁边摆弄计算机，或者灰咕咕先睡着，他在一旁跟看白天里他们救人时的城护位置，和他们的移动轨迹。
总之很少有双双放下手里的事情，躺在床上安静等待进入睡眠的时候，所以没有任何尴尬。
但是跟黎松楠睡在一个房间时，祝郁锡放下手里的事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黎松楠便立刻放下手里的事也躺在床上。
这种双双没睡着，尴尬的等待入眠的时候让祝郁锡觉得十分难受。
他有让黎松楠没忙完就继续忙，但黎松楠看不出他的意思，怕打扰他休息便说没事了。
祝郁锡每次跟黎松楠睡在一张床上，都是尽量侧身背对着黎松楠，就算把肩膀压麻了也绝对不翻个身。
但不管他睡前多么都坚持，第二天早上醒来一准儿在黎松楠怀里，偏偏他每次睁眼睛微微一动，黎松楠就能感觉到。
黎松楠便会睁开眼睛，很自然的问他：“睡饱了吗？”
就好像他们这个姿势睡了几十年，早已把对方镶嵌进了自己的生命里一般。
这次也是一样，祝郁锡从黎松楠怀里醒过来，黎松楠这段时间看样子都没有休息好，第一次没有感受到他醒了。
祝郁锡做了一整晚的梦，那个韩郎把橄榄枝勋章扔进火堆的画面在祝郁锡梦里演了一遍又一遍。
他对那个场景产生了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那个地方大概让他生活了很久，久他的记忆里有那么多细节。
远处的一排树祝郁锡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些将死难活的树苗，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年都只长很少的叶片，也很难发出新的枝丫。
距离那么远，从前的祝郁锡可没有这样超群的视力，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树祝郁锡曾经走近看过。
祝郁锡拍了拍黎松楠的手臂：“醒醒，我有事要说。”
黎松楠睡得不沉，被吵醒了也没脾气，嗓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低沉沙哑：“说吧。”
“我描述一个地方，你帮我找到。”祝郁锡说。
黎松楠嗯了一声，没有说他不一定会找到但会尽力这样的话，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给祝郁锡找到。
祝郁锡开始描述：“地面铺的沙子比较平整，没有明显的坑洼，周围有小树苗，但那些小树苗好像没有枝叶繁茂的时候，有一些轻质木材搭建的小屋，有大有小。”
黎松楠嗯了一声，问：“大的多大，小的多小。”
祝郁锡想了一下：“小的大概十平米左右的方形小房子，大的大概…很长一排，我从一侧走到另一侧大概需要一分钟左右。”
“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细节吗？”黎松楠问他。
祝郁锡想了想：“那里好像有玉米田，我记忆里有很浓郁的玉米香气。”
黎松楠把描述发给了灰咕咕，灰咕咕和葛雷全网检索，也没发现这个地方，倒是在星球虚拟模型里发现了几个明显被改过的地方。
这些更改痕迹在葛雷和灰咕咕眼里并不算十分高超，灰咕咕两年前就能做到的程度。
灰咕咕把这几个位置坐标发给了黎松楠：“如果你老婆说的地方在我们的星球上，那么应该就是这几个被更改的地方。”
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黎松楠和祝郁锡依次去了这几个位置。
终于在第三个时祝郁锡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土路软的越野车频繁发出提示，他们选择下车步行。
祝郁锡在踩到那过分松软的土壤时激动的看着黎松楠：“就是这边，垫了沙子大概就是因为土质太软，没办法行走。”
走了很久后果然发现了一排树苗，树苗跟祝郁锡记忆里的差不多。
树苗像是一圈篱笆，树苗往里就是沙石路，往外就是过分湿软的土壤。
此时深秋，叶子已经落了满地，一部分烂在了泥里只剩下了纤维脉络，一部分散在沙子已经被风干。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像城卫的秘密基地？”黎松楠拉住了要往前走的祝郁锡，问他：“你确定这里没什么防御机制？”
“这…”祝郁锡也不敢确定。
祝郁锡拿出背包里事先准备的无人机，黎松楠把它拼装好后和手表建立连接，操控着无人机上天，越过了树苗。
他们从全息影像里观察着直升机看到的画面，果然跟祝郁锡说的差不多。
有一些错落有致的小房子，还有一座长条形平房。
直升机靠近窗子观察，一览无余的室内并没有人，主控室里的机器也是断电状态。
黎松楠放心下来，祝郁锡又从软土里费力的抠出一块石头砸到一排树苗中间的豁口上，并没有什么瞄准光线出现。
黎松楠看着他这个动作，想起来祝郁锡以前的一些习惯，在地铁站会背部贴着承重柱。
他的小心谨慎都是他做城卫时养成的习惯，他的职业风险要比他大很多，他们经历的是不同意义的危险。
“好了，应该没问题。”祝郁锡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黎松楠从口袋里掏出帕子给他，开玩笑缓解紧张气氛：“那万一有问题呢？”
“有问题也只能说明我们就这结果了。”祝郁锡坦然的说：“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命不该绝。”
黎松楠跟着他从豁口进去，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沙地边缘都是小树苗，小房子就在沙地边缘上。
沙地没什么好看的，两个人朝对面的小房子走去。
“这也没有玉米香气哦…”祝郁锡嗅了嗅鼻子。
黎松楠摸了摸他头发：“考虑一下季节。”
祝郁锡逃离他的手，往沙地边缘跑去，透过树苗缝隙往外看了看，确认这一面也没有玉米田。
这里的田地有田埂，还有地垄沟，玉米田多半是没有田埂和地垄沟的。
而且玉米秸秆会被机器收走，留下满地锋利的秸秆根部。
祝郁锡怀疑这样的地方应该不止一个。
祝郁锡回头时发现黎松楠正蹲跪在地上抚摸地面。
“你在看什么？”祝郁锡边问他边往回走。
黎松楠捡起一块发黑的物质，“有燃烧过的痕迹，你记忆里可能就是这个地方。”
祝郁锡也蹲下来，沙地上确实有一块区域明显颜色发深，但灰烬已经仔细清扫过了，只是有些嵌入了沙子缝隙。
“是个这地方。”祝郁锡站起来，在能看见那排树苗豁口的对面站立，仔细回想着记忆里那个画面，试图把这段记忆的边界拓宽。
他出神很久，甚至恍惚间觉得韩郎就站在自己旁边。
祝郁锡低着头，余光里出现一只手，把一个东西抛进了火里。
祝郁锡下意识想接住那玫勋章，毫不犹豫前扑，重重的摔在了沙子上，稀碎的沙石硌的他发痛，尤其是手肘和膝盖。
他摊开手心看着手里接住的东西，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黎松楠蹲跪在地上扶他，跟他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由自主的模拟了那个动作。”
他没想到祝郁锡反应会这么大。
祝郁锡深呼一口气，把那块石头扔在地面，他是没有办法跨越时空接住那玫橄榄枝勋章的。
“没事，我刚刚走神了。”祝郁锡挽起袖口，露出磕破了的手肘。
黎松楠抱歉的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拿出纱布简单给他清晰包扎。
祝郁锡便也不强迫自己想起来什么，随意的打量周围，想再发现些什么。
视线略过那几个小房子时，想起来自己是站在小房子周围闻到的玉米香气。仔细一想好像是熟玉米。
他跟黎松楠来到小房子旁边，那里有一棵松树，祝郁锡把脸贴在小房子的玻璃上往里面看。
黎松楠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棵树上，在一些不知名树苗包围的沙地中，这棵松树显得有些奇怪。
树杈处有油脂流出，坠在树干上。
黎松楠本已经挪走了目光，又特意回头仔细打量。
最下方的一滴油脂上面留有的纹路很像一个指纹，油脂中间包裹着一个黄色粒状东西。
黎松楠打开手表上的灯照了一下，那个黄色颗粒是扁的，很像一粒…玉米？
祝郁锡那么在意的玉米气味也得到了印证。
“郁锡，你看这个。”黎松楠回头叫他。
祝郁锡觉得室内窗子上方，他的视线盲区里有灯亮了一下，似乎是很微弱的光，像是指示灯。
但他又不确定自己看到了。
“什么？”祝郁锡回头问黎松楠。
祝郁锡仔细回想着这段记忆的细节，他和韩郎在一片沙地上，沙地边界的可见处是一排树苗。
他和祝郁锡沉默的站在一个火堆旁边，两个既不是并肩，也不对面对面。
火堆里燃烧着一堆枯树枝，枯树枝成堆，底下似乎藏着什么，祝郁锡能看见一个盒子的一角。
韩郎把一个橄榄枝图案的勋章扔进了火堆里，那个勋章似乎在一直被他握在手里。
“我看见韩郎把一个城卫的勋章扔进了火堆里。”
黎松楠第一反应是：“每个城卫都只会有一个橄榄枝勋章，丢失或毁坏都是不会补的。”
祝郁锡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很合理，不然自己也不会把那玫勋章放进盒子里好好保存。
但韩郎是一直戴在身上的。
城卫和城护的衣服右侧口袋上都会绣有跟制服同色的黑色橄榄枝，只有细看时才会看到，但只有城卫有橄榄枝勋章。
祝郁锡眼睛转了转，或许比起黎松楠，韩郎才是跟他羁绊更深的亲人。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韩郎的勋章还戴在身上，我的前段时间放进西装里被一号宫拿走了，那他扔进火堆里的是谁的？”
黎松楠更是毫无头绪，想起来祝郁锡无意间呢喃的那句，便问：“你刚才提到你父亲了？”
“其实我记忆里没有他。”祝郁锡揉了揉太阳穴：“但我总觉得那个画面跟他有关。”
祝郁锡揉着太阳穴：“我觉得我有些记忆不是暂时想不起来，而是彻底从我脑子里除去了。”
这一感觉很令他恼怒。
“别急，早点休息吧，如果你想的话，明天可以约个医生。”黎松楠捏着他的肩膀希望他放松一点。
祝郁锡不是第一个跟别人睡一张床，霓虹馆和别墅都是超负荷容纳进化人和半机械人。
祝郁锡跟灰咕咕睡在一个房间过很多次，一般情况是他先睡着，灰咕咕在旁边摆弄计算机，或者灰咕咕先睡着，他在一旁跟看白天里他们救人时的城护位置，和他们的移动轨迹。
总之很少有双双放下手里的事情，躺在床上安静等待进入睡眠的时候，所以没有任何尴尬。
但是跟黎松楠睡在一个房间时，祝郁锡放下手里的事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黎松楠便立刻放下手里的事也躺在床上。
这种双双没睡着，尴尬的等待入眠的时候让祝郁锡觉得十分难受。
他有让黎松楠没忙完就继续忙，但黎松楠看不出他的意思，怕打扰他休息便说没事了。
祝郁锡每次跟黎松楠睡在一张床上，都是尽量侧身背对着黎松楠，就算把肩膀压麻了也绝对不翻个身。
但不管他睡前多么都坚持，第二天早上醒来一准儿在黎松楠怀里，偏偏他每次睁眼睛微微一动，黎松楠就能感觉到。
黎松楠便会睁开眼睛，很自然的问他：“睡饱了吗？”
就好像他们这个姿势睡了几十年，早已把对方镶嵌进了自己的生命里一般。
这次也是一样，祝郁锡从黎松楠怀里醒过来，黎松楠这段时间看样子都没有休息好，第一次没有感受到他醒了。
祝郁锡做了一整晚的梦，那个韩郎把橄榄枝勋章扔进火堆的画面在祝郁锡梦里演了一遍又一遍。
他对那个场景产生了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那个地方大概让他生活了很久，久他的记忆里有那么多细节。
远处的一排树祝郁锡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些将死难活的树苗，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年都只长很少的叶片，也很难发出新的枝丫。
距离那么远，从前的祝郁锡可没有这样超群的视力，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树祝郁锡曾经走近看过。
祝郁锡拍了拍黎松楠的手臂：“醒醒，我有事要说。”
黎松楠睡得不沉，被吵醒了也没脾气，嗓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低沉沙哑：“说吧。”
“我描述一个地方，你帮我找到。”祝郁锡说。
黎松楠嗯了一声，没有说他不一定会找到但会尽力这样的话，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给祝郁锡找到。
祝郁锡开始描述：“地面铺的沙子比较平整，没有明显的坑洼，周围有小树苗，但那些小树苗好像没有枝叶繁茂的时候，有一些轻质木材搭建的小屋，有大有小。”
黎松楠嗯了一声，问：“大的多大，小的多小。”
祝郁锡想了一下：“小的大概十平米左右的方形小房子，大的大概…很长一排，我从一侧走到另一侧大概需要一分钟左右。”
“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细节吗？”黎松楠问他。
祝郁锡想了想：“那里好像有玉米田，我记忆里有很浓郁的玉米香气。”
黎松楠把描述发给了灰咕咕，灰咕咕和葛雷全网检索，也没发现这个地方，倒是在星球虚拟模型里发现了几个明显被改过的地方。
这些更改痕迹在葛雷和灰咕咕眼里并不算十分高超，灰咕咕两年前就能做到的程度。
灰咕咕把这几个位置坐标发给了黎松楠：“如果你老婆说的地方在我们的星球上，那么应该就是这几个被更改的地方。”
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黎松楠和祝郁锡依次去了这几个位置。
终于在第三个时祝郁锡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土路软的越野车频繁发出提示，他们选择下车步行。
祝郁锡在踩到那过分松软的土壤时激动的看着黎松楠：“就是这边，垫了沙子大概就是因为土质太软，没办法行走。”
走了很久后果然发现了一排树苗，树苗跟祝郁锡记忆里的差不多。
树苗像是一圈篱笆，树苗往里就是沙石路，往外就是过分湿软的土壤。
此时深秋，叶子已经落了满地，一部分烂在了泥里只剩下了纤维脉络，一部分散在沙子已经被风干。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像城卫的秘密基地？”黎松楠拉住了要往前走的祝郁锡，问他：“你确定这里没什么防御机制？”
“这…”祝郁锡也不敢确定。
祝郁锡拿出背包里事先准备的无人机，黎松楠把它拼装好后和手表建立连接，操控着无人机上天，越过了树苗。
他们从全息影像里观察着直升机看到的画面，果然跟祝郁锡说的差不多。
有一些错落有致的小房子，还有一座长条形平房。
直升机靠近窗子观察，一览无余的室内并没有人，主控室里的机器也是断电状态。
黎松楠放心下来，祝郁锡又从软土里费力的抠出一块石头砸到一排树苗中间的豁口上，并没有什么瞄准光线出现。
黎松楠看着他这个动作，想起来祝郁锡以前的一些习惯，在地铁站会背部贴着承重柱。
他的小心谨慎都是他做城卫时养成的习惯，他的职业风险要比他大很多，他们经历的是不同意义的危险。
“好了，应该没问题。”祝郁锡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黎松楠从口袋里掏出帕子给他，开玩笑缓解紧张气氛：“那万一有问题呢？”
“有问题也只能说明我们就这结果了。”祝郁锡坦然的说：“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命不该绝。”
黎松楠跟着他从豁口进去，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沙地边缘都是小树苗，小房子就在沙地边缘上。
沙地没什么好看的，两个人朝对面的小房子走去。
“这也没有玉米香气哦…”祝郁锡嗅了嗅鼻子。
黎松楠摸了摸他头发：“考虑一下季节。”
祝郁锡逃离他的手，往沙地边缘跑去，透过树苗缝隙往外看了看，确认这一面也没有玉米田。
这里的田地有田埂，还有地垄沟，玉米田多半是没有田埂和地垄沟的。
而且玉米秸秆会被机器收走，留下满地锋利的秸秆根部。
祝郁锡怀疑这样的地方应该不止一个。
祝郁锡回头时发现黎松楠正蹲跪在地上抚摸地面。
“你在看什么？”祝郁锡边问他边往回走。
黎松楠捡起一块发黑的物质，“有燃烧过的痕迹，你记忆里可能就是这个地方。”
祝郁锡也蹲下来，沙地上确实有一块区域明显颜色发深，但灰烬已经仔细清扫过了，只是有些嵌入了沙子缝隙。
“是个这地方。”祝郁锡站起来，在能看见那排树苗豁口的对面站立，仔细回想着记忆里那个画面，试图把这段记忆的边界拓宽。
他出神很久，甚至恍惚间觉得韩郎就站在自己旁边。
祝郁锡低着头，余光里出现一只手，把一个东西抛进了火里。
祝郁锡下意识想接住那玫勋章，毫不犹豫前扑，重重的摔在了沙子上，稀碎的沙石硌的他发痛，尤其是手肘和膝盖。
他摊开手心看着手里接住的东西，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黎松楠蹲跪在地上扶他，跟他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由自主的模拟了那个动作。”
他没想到祝郁锡反应会这么大。
祝郁锡深呼一口气，把那块石头扔在地面，他是没有办法跨越时空接住那玫橄榄枝勋章的。
“没事，我刚刚走神了。”祝郁锡挽起袖口，露出磕破了的手肘。
黎松楠抱歉的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拿出纱布简单给他清晰包扎。
祝郁锡便也不强迫自己想起来什么，随意的打量周围，想再发现些什么。
视线略过那几个小房子时，想起来自己是站在小房子周围闻到的玉米香气。仔细一想好像是熟玉米。
他跟黎松楠来到小房子旁边，那里有一棵松树，祝郁锡把脸贴在小房子的玻璃上往里面看。
黎松楠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棵树上，在一些不知名树苗包围的沙地中，这棵松树显得有些奇怪。
树杈处有油脂流出，坠在树干上。
黎松楠本已经挪走了目光，又特意回头仔细打量。
最下方的一滴油脂上面留有的纹路很像一个指纹，油脂中间包裹着一个黄色粒状东西。
黎松楠打开手表上的灯照了一下，那个黄色颗粒是扁的，很像一粒…玉米？
祝郁锡那么在意的玉米气味也得到了印证。
“郁锡，你看这个。”黎松楠回头叫他。
祝郁锡觉得室内窗子上方，他的视线盲区里有灯亮了一下，似乎是很微弱的光，像是指示灯。
但他又不确定自己看到了。
“什么？”祝郁锡回头问黎松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