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郎对祝郁锡的要求表现的很宽容,他点点头:“好。”
顺利的近乎反常,祝郁锡知道没这么简单,“我需要付出什么?”
韩郎笑笑:“你已经付出了。”
他带着祝郁锡往前走,在长长的走廊走了一会儿停下,在白墙上随便点了点,墙上就出现一道门。
打开门后再往里走,就看不见路过的人了,整条走廊安静肃穆。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让你掺和黎松楠的事。”韩郎走在前面,“那个叫阿伏的,他现在是我这边的人了。”
所以阿伏回到边缘人酒吧也是韩郎的意思,“我也是在他的帮助下见到ningchen的。”
长长的走廊足足走了三五分钟,韩郎本以为祝郁锡会为了他和黎松楠保护的霓虹馆和边缘人酒吧说很多话来说服他。
但祝郁锡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甚至都不提起关于他想起来的那些事。
“我跟你父亲不一样,跟你和黎松楠也不一样,我不觉得我能做到许多事,所以我只做我能做到的,保护你,保护祝维唯一的孩子。”
韩郎停下来,转身对着墙,在上面点了几下,墙壁就发出机械运转的声音。
“他们现在都认为ningchen被抓是你搞的鬼,监控视频他们看到了,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所以。”
韩郎转过身看着祝郁锡:“他们不需要你了,回来好好做你的次纪长吧。”
韩郎茎直走开了,只留下祝郁锡面对着正在形变的墙壁。
墙壁缓慢的出现一个拱形的豁口,ningchen穿着医院病服坐在椅子上,她看着祝郁锡:“我相信你。”
祝郁锡和黎松楠在被她摆了一道后还是选择给她一次机会,不是因为有多相信她,而是需要她把边缘人酒吧凝聚起来。
黎松楠和祝郁锡有多想救他们,ning很清楚,她本来不抱希望,但因为黎松楠和祝郁锡,她变得有所谓起来。
在韩郎摆出的那些证据面前,她通通都不相信。
祝郁锡对于她的信任很感动,他还是愿意为了ningchen这样的人冒险,但ningchen不是进化人,这次他不打算动摇。
祝郁锡摇摇头:“我不相信我自己了。”
ningchen跟着祝郁锡出了一号宫的地下,在一号宫外告别。
祝郁锡走的很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像有回转余地的意思。
ningchen站在原地看着祝郁锡的背影,她知道自己是危险的,看到城卫和韩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甚至没有惊讶。
她对所有结果都已经坦然,唯独没想到祝郁锡会打退堂鼓。
已经消失在转角的祝郁锡又返了回来,ning的眼睛亮了,但祝郁锡只是脱掉自己的外套扔给穿着单薄的ning,然后点了点头又走了。
ningchen把外套拿在手上,转身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知道祝郁锡是来真的。
祝郁锡回到城卫的宿舍,从车库开走了自己的车,经过轴钧路从轴钧区来到豆丁区,最后把车泊在边缘人酒吧外。
边缘人酒吧外的一帮人看见车后都直起了身子紧张起来,他们看见了车身的橄榄枝标识。
祝郁锡开门下车,站在门口吸烟的阿伏哼笑一声:“你遭招安了啊?”
祝郁锡冷眼看着他:“搞清楚,我本来就是安的。”
他白了阿伏一眼,走上前去手伸进阿伏口袋,不客气的拿出烟盒抽了支烟咬在嘴边,傲气的看着阿伏。
阿伏耸耸肩,凑过来用自己燃着的烟尾轻轻贴过去点着。
祝郁锡熟练的吸了一口,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他说:“遭招安的不是你吗?”
阿伏没说话,一旁的人都看着,阿伏觉得十分难堪,但祝郁锡现在这个情绪状态,他不想招惹。
地下的莲花听见声音出来,跟他解释:“黎松楠走了,事实上你刚走我就把他放了。”
被阿伏和隗泊闹得很烦的莲花,在隗泊跟祝郁锡走后就冷静了许多,他想缓和一下,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人不是任何时候都是理智的,但这个理由也不能让发疯合理化,否则病历就失去了意义。
祝郁锡没打算停留,莲花叫他:“祝郁锡。”
叫完又不知道说什么,祝郁锡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要不了多久ning就回来了。”
莲花说:“我知道,刚刚隗泊联系我了,他见到ning了。”
阿伏在一旁冲过来揪住莲花的衣领:“你还跟他废话干什么,你忘了ning是怎么进去的吗?”
祝郁锡白了一眼无话可说,驱车往别墅驶去,前方直路一条,一个人影从岔路口走出来,站在霓虹路灯下不懂。
祝郁锡没有仔细看,但上面的灯熄灭了,祝郁锡便停下车,降下车窗看着黎松楠。
黎松楠不急着上车,弯腰趴在降了一半的车床上,把一个物件扔到了车内,然后歪着头看着祝郁锡,刻意眨了眨眼睛。
祝郁锡先吻了他的眼皮,在黎松楠的笑声里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拿到手里发现是自己丢掉的u盘。
“干嘛啊。”祝郁锡说话不自觉的温和甜腻:“不是说好不管了吗?”
“可是这里有纪长先生的记忆。”黎松楠觉得该捡回祝郁锡的念想。
祝郁锡摇了摇手腕:“我拷在手表里了。”
黎松楠绕到另一侧上车,关上车门放松的靠在椅子上。
他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心里不记挂着霓虹馆,也不记挂着边缘人。
他现在只是黎松楠,不带任何负担,没有任何抱负和目的,只是活着,跟祝郁锡一起,随便怎样都只要待在一起就行。
“你车身有橄榄枝的标志。”黎松楠说。
祝郁锡嗯了一声,车子启动了却不知道该去哪儿:“要么我带你去我宿舍看看,城卫的单身宿舍还是挺舒适的。”
“好。”黎松楠点点头:“我好饿。”
祝郁锡很喜欢被依赖的感觉,以前自己的记忆有个豁口,心里总是缺些安全感,只有黎松楠在的时候才觉得放松。
现在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好像什么都不怕。
他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需要黎松楠的,年少时丢掉的安全感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伤疤。
他大概要穷极一生自欺欺人,用无数个理由证明自己是强大的。
他好羡慕黎松楠,强大又勇敢,居然还能做到靠在他肩膀上。
祝郁锡动了动肩膀:“影响我开车。”
黎松楠微微抬了抬头,耳朵还是轻轻的贴着祝郁锡的肩膀,就是不愿意离开,他说:“这样可以吧。”
祝郁锡很满意,心里像是有只毛茸茸的小狗狗在摇尾巴,声音不自觉的轻快:“好吧。”
车子驶回轴钧区,来到相对远离轴钧区中心区域的安静地带,附近只是了一些高度智能化的工厂,活人浓度最高的就是城卫的宿舍区。
祝郁锡在一些智能化工厂之间拐来拐去,这里很安静,很接近正在宵禁的豆丁区状态。
车子挺好后他发现黎松楠已经睡着了。
感动的情绪蔓延在心里,黎松楠面对他时是毫无保留的。
比起以前矜贵淡然的黎松楠,眼前安静睡着的黎松楠更让祝郁锡心里变得柔软。
“到了吗?”黎松楠醒过来发现祝郁锡在看自己,他伸了个懒腰,顺势把手偏过去实在的保住祝郁锡。
祝郁锡本来还僵硬着,当黎松楠的头发扫过他脸颊时,祝郁锡也回抱了黎松楠。
“刚才我不让你走,但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黎松楠边说边真的吹给祝郁锡一个字面意思的耳旁风,祝郁锡一激灵想推开他。
黎松楠收紧手臂,用装有义肢的左手扣住祝郁锡的后脑,“然后还在我被制住的情况下亲了我一下,亲了就走,好酷好叛逆。”
祝郁锡动不了,他总是会被这样没有余地的情况激怒,又羞又恼的凶黎松楠,冷冰冰的问:“怎样?”
黎松楠轻笑一声,“下次这样的事不要做,我很没面子。”
黎松楠也要面子,祝郁锡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
好久都没说话,祝郁锡轻轻往后退,发现黎松楠没什么反应,祝郁锡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挣扎开算了。
刚推到能看见黎松楠脸的距离,黎松楠就直直的贴了过来。
“别躲。”这两个字被黎松楠说的很低沉,祝郁锡就老老实实的没躲。
当当当车玻璃被敲了三下,祝郁锡惊呼一声扒拉开黎松楠的脸,拉下多功能板照了照镜子,降低了车窗:“有事儿?”
“次纪长先生啊,我还以为是偷车的。”一个城卫目光直直的盯着祝郁锡眼睛,根本不敢轻易挪动。
但余光里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不知收敛的人,眯着眼睛愠怒的看着他,胳膊搂着次纪长先生的脖子。
祝郁锡抓住黎松楠的手然后扔到一边,不过一点用没有,黎松楠立刻又搂上来,祝郁锡只好又扔了一次。
这次黎松楠先是很疑惑的瞪了祝郁锡一眼,冷哼了一声再次搂住。
祝郁锡放弃,黎松楠或许是只妖精。
“走了,下车。”祝郁锡推开车门腿先出去,然后放低身子逃脱黎松楠的限制,站在车外说他:“快点,城卫宿舍区有时间规定,晚了就进不去了。”
一旁的城卫皱眉陷入沉思,什么时候多的规定,自己怎么不知道。
黎松楠不满意祝郁锡的“撇清关系”,慢腾腾的从另一边下车,跟着祝郁锡往入口走。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跟站在原地一脸蒙圈的城卫说:“我们的车停在这里没问题吧?”
城卫立刻摇头:“我一会儿帮忙开走就行了。”
黎松楠朝城卫点点头:“麻烦你了,以前是我不知道,以后我会让他把车停在该停的位置的。”
城卫点点头,把车开回停车区域,下车后跟遇到的城卫说次纪长先生回来了,还交了个超级矫情做作的男朋友。
“你确定是男朋友?”另外的城卫一脸不可置信。
“确定!”城卫面色凝重:“粘人的很,像只妖精,不过他下车站直了,比次纪长个子还高一截,我这鸡皮疙瘩啊,都掉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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