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的篮球馆内,肖承跟柳玄相对而坐。
“没什么,我不愿意欠别人……”
柳玄没再废话,直接答道:“之前在太和张家你舍命替我担保,这个人情……我还了!”
就这?
就这!
半夜三更的,害哥们在这跟你打生打死,就这!?
肖承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诶?
腿好了!?
他活动两下,冲到柳玄面前指着柳玄鼻子叫道:“你给我听好了,那天我是为了程心可不是为了你,真要说起来,你欠师父的,欠程心的,这些情你还了吗?”
“……”
柳玄怔然无语。
“没话说了?”
肖承瞪着眼睛道:“你没话说我可有话说,我肖承也不愿意欠别人的,你拒绝了温泽,今天我也不杀你,咱们两不相欠!”
说完他捡起自己的黑色夹克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以后你要是挡着我杀温泽报仇,可就别怪我了!”
话音未落,肖承已经走出了篮球馆。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黑暗中只剩下柳玄一人。
他一动不动靠墙坐在地上,默然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
柳玄挺身站了起来,看那动作哪还有半点儿萎靡受伤的样子!
肖承这个傻小子,还真以为打赢我了!
也好,就给他点儿自信吧!
柳玄活动了身体,还行,没有大碍。
不过刚刚肖承那一下真够猛的,如果我不是突破了原有的境界,这会儿还真就起不来了!
这小子性情可以,而且国术功夫也强,是个靠得住的。
柳玄望着肖承消失的方向,脸色肃然。
肖承!
江湖路远,月黑风高,你要小心的走,别回头!
这样的话……
小师妹跟你在一起,我也就真正放心了!
柳玄笑了,笑得欣慰,其实这才是他今晚找肖承的真正目的。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褪了下去。
师…程然的伤……柳玄握紧了拳头,但随即就自嘲一笑,这事儿就交给肖承吧!
他有这个能力!
至于自己……
柳玄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落寞神情一闪而过,他打开篮球馆大门,月光洒进来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站立良久……
“唉……一切都是注定!”
一声叹息,柳玄迎着皎洁的月光走了出去。
……
肖承回到酒店就一头倒下,今晚一场拼斗,他是真的累了,衣服也没顾上脱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肖承几人一起吃了早饭,想了想,他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提了一句有看到柳玄出现。
程心有些恍惚,虽然她有预想到柳玄可能会在温泽身边,但当真正确认这个消息时,她还是内心复杂。
按理说,她的心里应该只有恨,但实际上,程心却有些拿不准对于柳玄的那份情感,这让她很是懊恼。
至于孙飞就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告诫两人小心,不要意气用事。
肥龙就更不用说了,什么柳玄,跟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还是专心对付早餐是真的。
昨晚罗胜也给他安排了房间,所以他并没能回到自己的逼仄住处,而是着着实实地享受了一番,反正一切有罗大少买单。
他已经想好了,抱紧肖承大腿,没准这下子就飞黄腾达了。
早餐吃到一半周扬生找了过来,准备带肖承几人去游览一下澳岛风光。
这时候真的没人有那个心情,程心几人直接回了房间,肖承以天气太热为由婉言拒绝,又拉着周扬生坐下。
“周经理,你给我说说那天的赌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扬生脸上还带着那副摔坏的圆墨镜,裂成五块的镜片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也没什么好说的,之前的事儿跟你猜的差不多,赌局一共四场,每局的赌注是我们在澳岛百分之二十五的赌场份额,前天大少爷已经输了一场。”
肖承有点不明白,“罗家的赌注是那百分之二十五份额,那温氏集团呢,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他们啊……”
周扬生叹了口气,“不知道温氏怎么跟我们当地最大的黑帮联盛合勾搭成奸,他们拿联盛合掌握的地下势力做注,并且先期温氏也在澳岛掌握了几家赌场……”
“你等等!”
肖承一愣打断了周扬生,“你说温氏手里也掌握了几家赌场?”
“没错!”周扬生点头。
“你们罗家挺大度啊!”肖承这下更看不懂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澳岛是你们罗家的地盘,你们怎么能让温氏插进来呢?”
“……”
周扬生无语,他不知道怎么跟肖承这个外行解释,半天才继续道:“一手遮天固然赚钱,可是木秀于林,钱是赚不完的,吃独食惹人厌。”
“这样啊……”
肖承悟了。
什么行业都是这样,如果只有一家垄断做大,有的是人看你不顺眼,总得有几家竞争者,哪怕是你自己培植出来做做样子的也好。
只是罗家这次打错了算盘,被温氏集团摆了一道,上演了一把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周经理,你再给我说说罗胜是怎么输的?”
肖承并没有深究罗家到底是怎么被温氏逼上赌桌的,毕意事情已经发生,还是得关注眼前。
“这个……”
周扬生犹豫了一下,皱眉疑惑道:“不是我不说,那晚我并没在现场,只是大略知道一点,大少爷输的蹊跷。”
“怎么说?”
肖承来了精神,能先知道一些内幕还是很有帮助。
自从他知道温泽在澳岛以后,虽然拿到雷击木仍然是第一要务,但也决不能放过温泽这个仇人。
更何况还有系统任务跟着,昨天用十点强化点将程家雷崩劲加到高级,肖承可就剩下五点强化点了,这次一旦再让温泽逃跑,那等待他的就是被系统抹杀的命运。
周扬生摩挲着脖子上的一串佛珠,沉吟道:“具体过程我是真不清楚,只是知道那个天南赌王苏输就好像能看穿大少爷的底牌一样,不论大少爷使什么招儿,总是赢小输大,最后莫名其妙的输了赌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肖承想都不想直接道:“那个什么苏赢肯定是出千了,你们罗家终日打雁怎么还能被雁啄了眼!”
周扬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小子是真不会说话。
本来输了赌局就闹心,你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谁能爱听都怪了!
周扬生剜了肖承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你懂什么,赌局是在我们自己的赌场里进行的,房间里都是高速摄影机,发牌的荷官是自己人,苏赢不可能出千!”
“那……”
肖承还想嘴硬,但把周扬生说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只得悻悻的闭上了嘴。
看来一切还得等到晚上再说。
肖承反正不相信温氏集团这帮损贼会光明正大的跟罗家对赌,不过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有到现场实地观察一下才能下结论。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伟人说的!
周扬生看肖承没什么事儿,干脆起身离开,晚上要一起参加赌局,他也要养足精神。
肖承也没挽留,自顾自回房。
走到程心房间门口的时候,他想了想,伸出去敲门的手又放下。
肖承理解程心的复杂心情,对于柳玄这个人,他还真有点恨不起来,就更何况是从小跟柳玄一起长的程心。
算了,让这丫头自己待着吧!
肖承又来到孙飞房间,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一打电话才知道,孙飞拽着肥龙去了澳岛治安总署,说是晚饭前回来。
跟孙飞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肖承干脆回房,昨晚睡的时间太短,这会他困意上涌,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很快,日沉月升,天色暗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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