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道:“我们探子回报,西南王国还在原地,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的动静。他像一只饥饿的老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只要猎物一出现,他就会猛扑过来。这就是死神的来临。”白天急忙道,“麻烦军师赶紧回去面见将军,一方面汇报这里的情况,一方面还请魏帅密切关注西南王国动向……对了,军师,白天冒昧的问一句,华阴大军现在何处?这是不是将军掩藏的一只猛虎啊?”
秦青摇摇头:“情况并非如此。华阴已经被将军派往云安里,他是担心云安里会吃紧,支援去了。”
“是这样?”白天很是担忧,打战怎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秦青忙道:“我这就去,魏帅说他是在下一盘大棋,属下很是佩服又有些担心。”
白天毫不犹豫地:“他是在下一盘死棋!”琳琅天悲哀地发现,魏良辅,他的老师果然不是帅才,原本说好的布局一步一步走来,怎么走着走着就变了味,局势似乎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走。
其实,战场上瞬息万变,哪里可以提前预约。就算琳琅天亲自指挥也会时时调整战局部署。但,魏良辅恰恰不会随机应变,只想的一味照搬照抄,这样下去不妙,得赶紧想法子。
秦青面色大变,拂袖而去。随喜忙道:“将军这样说魏帅,只怕会有麻烦!”
白天跳起来:“麻烦?他怕麻烦?我们每个人都有麻烦了!”
随喜、洛枫不敢说什么,退后一边,却见影锋带着香香进来了。
“只怕是你有麻烦了吧!白大将军!”香香厉声喝道。
白天忙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随喜他们见这架势有些不一般,当然赶紧退下。
“香儿!”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香香匕首已经抵在他的腰间,“你还欠一个交代。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吗?”
这是香儿喝问的声音。
白天笑嘻嘻的:“香儿,你这样做好玩吗?你要真想杀我早就杀了,还会等到今天。”
香儿顿时气得大骂:“你这个恶贼!”
白天捉住她的小手,低声道:“香儿,虽然这里没有人影。但是,说不定还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呢。这里说话不安全。“
香香冷笑道:“一个大将军,说话还怕有人偷听?”
“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白天神色黯然。
香儿心里一软,收了匕首:“那好,我们去后山吧。五叔他们都在那里,你敢去吗?你要是不敢……”
“走吧!”白天叫着,拉着她的手就出了帐篷,骑上一匹快马直向后山奔去。
后山,此时已经很宁静了。战火熄灭,群鸟似乎又飞回来了,这个早晨空气又很清新,这里很是偏僻,不会有什么人打扰到他们。
“说吧,你为何投敌卖友!”香儿又是厉声喝问。
白天笑道:“我还没有问姑娘,为什么要把白天关在那个洞府里,还要一个月后才能放出来?
“你是怎样出来的?你还不快点说!”香儿反客为主。
白天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香儿半天不说话。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白天说了。你跟你五叔他们不愿意看到我危险是吧。你们那个时候已经很明白事态发展下去,我们,伏牛村所有的人都将在战火中玉石俱焚。但,你们也很清楚,四国军队把一尖峰围得铁桶一般,要想突围出去是要冒相当的危险,你们不愿意冒这个险,又不想我有事。所以,你们才想到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对吧?”
香儿怒道:“你都知道了,还要问什么!?”
“可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一个月之后我就可以出来。你是想,一个月后战争结束了,我就安全了。可你想过没有,要是那样,一个月后我是活下来了,可是你们呢,你们全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动情处,白天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你真傻,要是那样,我还活着,我是说真的依你那样,没有了你,我还会活下去吗?我不会独活!”
白天神情激动,双眼喷射着恐惧的火焰。
香儿忙笑声安慰:“我不是害怕,我们不是在乎你吗?我们认为,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可以死,您不能,甚至不能有一点伤害。所以,所以……”
“所以,才有那场痛饮,让我喝的烂醉如泥。可我的心很疼,我醒过来我很愤怒,我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们有难同当,我不会离开你们,就算拼光了,我也应该在你们身边。更何况,就在喝酒的那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可以解决眼前危机的办法,可是,可是你不让我说,只管喝酒,喝酒……”
“你的办法?”香儿疑惑地看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这个办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以为牺牲我一人,救活你们全部。我,白天,是不怕死,但是,我不会让你们因为我的死难受一辈子,所以,我不会死,我也不要你们每一个人死掉。所以,我的办法,就是现在这样!”
香香冷冷地:“明白了,真是个好办法。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你救了我们,我们现在不是都平安了么?五叔他们不也被你们安排回家了么,回到了伏牛村了么?你呢,你不也是当了将军,前程无量吗?这不是皆大欢喜,这真的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你以为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了么你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么?你以为我们会感激涕零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最痛恨什么,最想杀的是什么吗?是这些黑狗,他们是我们伏牛村的仇人。我们恨不得喝他的血抽他的筋。可你倒好,你先做了我们的恩人,现在又成了黑狗,成了我们的敌人,你叫我们如何是好,你叫香儿到底是杀了你还是不杀你!”
“香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天急忙道。
香香愤怒地哭道:“你是我们伏牛村的仇人,人人得以诛之,我应该杀了你。可逆,又是我的恩人,还是我的……我没有办法杀掉你,可我又不能愧对伏牛村人,所以,香而只有杀了自己!”
说罢,她将拿匕首就猛地扎向自己心脏。白天何等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叫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好,那你说说看,我,白天,投降了黑狗,我到底想要什么?要钱吗?我白天是要金银财宝还是高官厚禄?你说!你说呀!”
香香摇摇头:“我所认识的白天不会贪图这些的。”
“那我为什么不好好地呆着,那样不是一点风险也没有吗?而我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出来冒这个风险?白天能不知道,你香儿安排的一切那是滴水不漏,我呆在洞里自然可以保全性命,那我为何还要出来?你说话呀,说啊呀!”
香儿突然想到了一点:“你一定是担心我们……是吧?”
“嘿,你总算有点脑子。我是担心你,担心五叔,担心叮叮当当,担心伏牛村的每一个人。他们那么可怜,却又是那么善良,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掉。我更不敢想,要是你跟翠翠也遭了难……”
说到伤心处,白天不由抹着眼泪,令香儿心碎,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他:“香儿错了,香儿错怪你了。可你,你为了救我们也不能去投靠黑狗,这叫我们如何是好?五叔他们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白天大笑,“好,那就杀了我吧。五叔,你们出来,杀了我吧,我,白天绝不还手,你们出来!”
“好了,先生,他们不在这里……香儿怎么可能带你到他们的包围圈来,香儿怎么舍得杀死你。就算你真的变心了,不再是我们原来的白天,我也不会杀死你,我只能……”
“只能杀死自己?你真傻,可是你知道吗?你杀了自己就等于杀了我!”白天喊道。
香香抬起大眼睛,闪烁着泪花。
“如果你杀了你自己,我不会独活。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你,我不会再待下去的。”
“先生!”香儿动情地叫着,一把抱着,“你做了黑狗,怎么办?你为什么……”
“我不这样做还能咋样?香儿,我想保护你们,可是,这个世道说要保护你不是光嘴上说说就可以了,必须要有实力,要有武器。我单枪匹马,我能救活谁?我只有投靠黑军,所以,我去了魏良辅那里,我知道他最想要什么。
“所以,我献出了鬼见愁,帮助他们得到了一尖峰,这才赢得了现在的地位。我是做了将军,我手底下是有一万多士兵,但,香儿,你知道吗,魏良辅并不信任我……“
“我也看出来了。他先是扣下了我,然后又派秦青来试探你……所以,我那天要杀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还怪我么?”香儿摸着他的脸很是内疚。
白天笑道:“我知道,我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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