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内
周生辰看向宏晓誉,佯装正经的问道:“你今日回王府了?”
“是的,弟子回去取了一些东西。”
“嗯,”周生辰想了想有些不自在的说道:“王府……可有异常?”
“回师父,一切正常。”
周生辰:“……”
没了?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他心里那叫一个堵得慌啊,这些徒弟平日里总是爱听点什么八卦,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倒是没有眼力见了?
周生辰有些不善的瞪着宏晓誉。
她被自家师父瞪得挠了挠头,不知做错了什么?
蓦的,她灵光一闪,师父该不会是想问师妹的情况但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吧?
她观察师父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父,您是想问师妹的情况吗?”
周生辰被戳穿小心思,面上有些尴尬,只好佯装恼怒的说道:“别胡说,本王才不想听有关她的事。”
“哦。”宏晓誉老老实实的应道。
周生辰:“……”
没下文了?我说不听,你就当真不说了?
一时间,周生辰心里恼的更厉害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都给本王出去。”
宏晓誉等人这才慢慢告退,凤俏悄悄拉了一下她,小声地说道:“大师姐,我还是不放心,我回去看看小师妹吧,小师妹一定很疼吧?我去军医那儿拿点好药回去给她。”
疼……?周生辰心里一紧,时宜怎么了?
凤俏自以为很小声的对宏晓誉说,但却忘了师父一个习武之人耳力自是敏锐,自然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等等。”周生辰忙叫住他们。
“凤俏,你刚才说时宜怎么了?”
凤俏也没想到师父竟会听到自己同大师姐说的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说啊,她怎么了?”
她不敢有所隐瞒,只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知师父。
然后,他们就仿佛有阵风从眼前吹过一样,等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师父早就没影了。
“师姐,你说我这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啊?要不然不知道师父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宏晓誉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是,促进师父和师妹早日和好,可不是功德一件吗?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告诉师父的,要不然小师妹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王府想念师父呢。”
而另一边,时宜腿脚不便,哪也去不了,只好早早躺床上歇息了,望向窗外有些蒙蒙黑的天色,不由得想师父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他都走了好几日了,仔细算起来,再有两个时辰,他就是走了整整七日了,这么想着她撑起身子看向自己还缠着纱布的脚,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拆?她想去军营找师父了,就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被抬着去吧?
不过,这几日师父是不是更生气了?是不是在生气自己没有去找他?时宜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是好好想想见了面要怎么哄他吧?
师父他……应该很好哄吧?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十一”。
伴随着的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时宜一扭头见到的就是周生辰急急出现在门口的画面。
时宜一下子慌了,忙挣扎的坐起来,匆匆用裙摆盖住缠着纱布的部位,作势就要下地。
“别动,”比这声音更快的是他扶住她的动作。
周生辰大步冲上前,轻柔的将时宜又扶回床上,单膝跪地托起她的腿,撩开她的裙子仔细查看着,看着膝盖和脚踝处裹着厚厚的纱布,虽然此前已经听凤俏说了,但当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心痛难忍,眼眶不由得红了,颤抖的伸手想要抚摸膝盖处的纱布却又怕把她弄疼,有些不知所措的吼道:“快叫军医,快把军医找来。”
“是,我马上去。”成喜连忙道。
“不疼不疼,军医马上就来了。”周生辰语无伦次的哄道,似乎这样时宜就可以缓解疼痛。
时宜的心也疼了起来,伸手抬起他的头,却见他的眼眶里含有泪花,似是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她是彻底的慌了,忙捧着他的脸俯身哽咽道:“周生辰,不要这样,我不想你哭,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哭了,那会刺痛她的心,会让她痛到无法呼吸。
周生辰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自责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赌气的,不该害你受伤的……”
时宜含泪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小心才弄伤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而且,我……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你生我的气很正常,我……我不敢去军营找你,我怕你更生气,怕你会不想看见我,怕你会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受伤了,她不想让周生辰知道,她太了解他了,如果他知道,他会捧着她的腿心痛自责好久好久,他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得是自己害她受伤的,就好比现在这样,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周生辰听她这么说,更是心疼的不行,摸着她的脸道:“傻丫头,你记住,无论我有多么生气,我永远都不会不见你的,因为我不舍得,不舍得将你拒之门外不见你的。”
这倒是实话,哪怕后来,他那么生气,气到几乎要发疯,他也没有将他的小姑娘拒之门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时宜摇了摇头,眼眶红红的抱住他,感受到他的体温,时宜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他回来了,回到自己身边了。
片刻后
军医来了,他小心的拆开时宜腿上和脚腕上纱布,看着那紫黑的膝盖和红肿的脚踝,周生辰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撕碎了,疼得他身子都有些颤抖。
时宜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没事。
他也只是回握住她的手,紧盯着军医的动作,生怕他会弄疼时宜,看着有些惨重的伤,心里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灭。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跟她生气,如果不是他非要去军营,她根本就不会受伤,伤的这么厉害,他却一无所知,甚至都没有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难怪,难怪那日他离开王府的时候,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的疼,是因为那时她摔伤了是吗?
他真该死,他为什么要跟她赌气?为什么当时不能回头看一眼?他更气的是,他为什么要去军营?而不是留在王府?他再生气也不应该离开时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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