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而后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道:“别怕,一点小伤,没事的,不哭好不好?”
时宜慢慢环住他的腰,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伤你的。”
傻丫头!
周生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摸着她的头发。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而一旁的刘子行看到这一幕,心有不甘,竟是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咳咳咳……”刘子行不停地咳嗽,愤恨地盯着他们。
凭什么他们就能在一起?凭什么?
“周生辰,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你还不知道吧?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她早就成为我的女人了,你要的只不过是我玩腻了的人,你真以为自己捡了个宝吗?”
时宜一惊,松开他转身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无耻。”
她彻底慌了,他怎么能这么污蔑她?
她扭头,抓过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焦急地解释道:“周生辰,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我是干净的,我没有……”
周生辰只是冷冷地看了刘子行一眼,拉过她打他的那只手摊开,看着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红的手心,心疼的说道:“以后别自己动手,都打红了,知道吗?”
“周生辰,你……你听我说,我没有……”
他猛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堵上她的唇……(此处删减100字,有想看的可以去看)
刘子行就这么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吻,双目红的似是要喷出火。
无耻!
她对自己避而远之,连他碰她一下都不愿意,而今竟然能和周生辰做这种事……
“噗……”他受不住的竟是又喷出两口血,血红的眸子瞪着他们。
许久,周生辰才松开她,拥住她的腰,一下一下替她平复微喘的呼吸,叹息道:“傻瓜,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他将她的双耳捂住,这才眉眼凌厉的看向刘子行,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吐出,“你说错了,她就是本王的宝,而你,谁给你的胆子敢侮辱她?”说着他脚下一踩,将方才掉到地上的匕首飞起,一脚踢向他的那里。
“啊……”
惹得时宜身子不由得轻颤,这让周生辰更紧地拥住她,似是在安抚她别怕。
“本王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本王不日便会迎娶她,喜酒就不请你喝了,因为,你没那个机会了。”
刘子行听到他们要成婚,一下子忘了疼,怒吼道:“你怎么能娶她?你怎么敢娶她?南辰王府若与漼氏联姻,你就不怕天下人说你谋反吗?”
“本王有什么不敢?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止本王娶她,谁挡,本王就杀谁。”
“来人。”
“属下在。”
“摄政王谋逆,证据确凿,数罪并罚,着赐剔骨之刑,立刻行刑。”
时宜身子一顿,靠在他的肩上小声地说道:“师父,私自处决他,中州那边……”
“无妨,他们无权干涉。”
“那就好,”时宜又对一旁的士兵说道:“九个时辰,一个时辰都不能少。”
“是,漼姑娘。”
时宜闭了闭眼,当年,师父受了三个时辰的剔骨之刑,而今他要用九个时辰来偿还,只是,她明明应该高兴的,可为何心里还是这么不舒服?
“啊……”士兵一刀割在了他的手腕上。
又一刀割在他肩膀,锁骨,血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周生辰不愿她听到那些声音,便一直抱着她捂着她的耳朵。
许久,时宜有些轻的声音响起,“周生辰,我累了,想回去了。”
“好,我们回去,”周生辰打横将她抱起,对一旁的士兵冷声吩咐道:“守在这里,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是,殿下。”
漼氏
时宜一回到房间,就借故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把自己关在房间,连周生辰都不见了。
临近傍晚
周生辰看着蒙蒙黑的天色,还是不放心她就这么一个人待着屋里,便推门进去了。
时宜自下午回来关上门,就一直靠着床边坐在地上,屈起膝盖抱着自己,在发呆。
他看着这么没有生气的时宜,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她,他真不应该带她去地牢的。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许久
时宜才稍稍推开他,拉过他的手慢慢解开他双手的护腕,掀开他的衣袖看着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疤,眼里一滴一滴地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腕上,烫了他的皮肤也烫了他的心。
她喃喃开口道:“师父,他终于死了,我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害你的性命了。”
“嗯,”周生辰低低地应道。
“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周生辰眼眸的疼惜藏也藏不住,一下一下抚着她的细发,给予她安慰。
时宜感受着师父的抚摸,眼神微动,下一秒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失声痛哭道:“师父,他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我的心会这么疼?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你这么好,你为了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可他们却要诬陷你,要杀你,周生辰,你疼不疼啊?”
周生辰眼眸里似有水光在闪烁,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我不疼,不疼……”
“可是我好疼,我全身都好疼,他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你?”
她与师父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是她见过他身上的伤疤,数不胜数,大到深可见骨,小到浅浅印记,每一个伤疤都像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内心,将她的心刺的遍体鳞伤。
这些,都是他为国征战,立下无数战功的佐证,他们怎么就能那么残忍地对他?怎么就能再给满是伤疤的他身上再添伤疤?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们执起手中的小刀割在他衣服下的伤疤上,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他们不会有一丝愧疚,有的只是一种原来自己也能对攻无不胜的小南辰王行刑的荣誉感。
何其讽刺?
她那么好的周生辰,她最不喜他受伤生气的周生辰,她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周生辰,她捧在手心里不让任何人伤害的周生辰,就被他们如此糟蹋?这究竟是为什么?
周生辰闭了闭眼,泪珠顺在脸颊滑落下来,再开口,语气无比温柔道:“不疼,都过去了,有十一在,我就不疼。”
一时间,时宜哭得更厉害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以后,十一再也不会离开周生辰了,生生世世,永远都不离开你。”
“好,周生辰也不会再离开十一了。”
这一个晚上,房间里都在回荡着小姑娘的哭声,直到她哭累了,才趴在周生辰的肩上睡着了。
周生辰心疼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又轻柔地给她拂去眼睫的泪珠,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屋外
宏晓誉见师父出来,连忙迎上去,禀报道:“师父,刘子行断气了,金荣已立斩于世,漼征逐出北陈。”
周生辰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他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她回头望着熄灯的屋子,眼里有散不开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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