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发现你思想不正经啊。”
“还想不想学了。”
“学。”
“此剑法名叫觉剑。”
他们是边走边说的,众人已经进入村子,乱糟糟的地上石头横放,有一间已经破了半边的房子里,有位老人正在生火。
但风很大,他刚用火石打燃又熄灭了。
千红蜻走上前去,问道:“老伯,请问那里有水?”
那老伯穿着一身麻衣,身上还有几个破洞,如此寒冷的天气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生活下去的。房屋墙角堆着一堆稻草,上面铺着几快破烂的床单。
听见千红蜻的问话,老人并没有理她。
穿着褴褛的老伯拼命似的使劲打火,但风丝毫面子也不给他,落在干草上的火星瞬间熄灭,但他一点也不甘心。
这一幕吸引了杜辰的目光,但那老伯之所以打不燃火,完全是因为双手将火石拿得太高,也没有用身体挡住风口,所以落下的火星也就被吹走了。
“老伯,你这样打火是打不着的,放低点用身体挡住风口。”
老伯忽然扭头看向他,说道:“小娃子,我腰不好,弯不下去啊。”
声音沙哑,老伯已上了年岁,脸上积满了褶皱,两颊上还有两点煤灰,看杜辰的目光仿佛带着笑意。
杜辰总觉得他这句话有别的意思,说道:“那你可以转过身体挡住风口。”
老伯答道:“再厚的身体怎么挡得住风呢?”
杜辰心想这是那里来的杠精,顿觉无言以对。
千红蜻实在看不下去了了,双指并拢飞出一道真源,一簇火焰顺势从干草上升起。
“老伯,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那里有水了吗?”
老伯看着升起火焰的干草,如枯槁般的双手抓住干草,迅速将之扔进了炉灶中,然后撇下两根干枝放进去。
很快里面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东方提起手中憾天剑,倏然插进土里,盯着老伯说道:“老太监,装什么装,有什么事就说。”
他双手叠放落在剑首上,这片大地上似乎瞬间升起了一座能够遮风避雨的苍山,一种不言而喻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众人微惊,那老伯愣了一下,将手中的柴火扔到了地上。
他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腿脚似乎真的不好,腰也那么躬着,几乎快成了九十度。
“果然还是没有瞒过剑圣的眼睛啊,”杜辰跨步站到聂晓晓的前面,警惕的盯着前面的老头。
心中暗骂,特么的又来,果然没一个好人呐,这世道真难混。
七共紧挨着梁丘晋,梁丘晋深沉的凝视着此人,也思索着这个人究竟是谁。
老太监,看来眼前这位是宫里人了。
一个宫里的老太监,代表着什么呢?
千红蜻看了眼炉灶中的熊熊烈火,细想着此人刚才说的话,做的事究竟是为何意。
东方问道:“你是给那个女人传话的还是来此给那个女人做事的。”
老太监恭敬道:“既传话也做事。”
“传什么话?做什么事?”
“陛下让老奴带话给剑圣,她会看着北凉郡城。”
“看来你做的事,才是重要的了。”
“老奴做的事和剑圣无关。”
说完这句话他的瞳孔就想上移动,有些发黄的眼白占据了下半眼眶,明明弯着身子很矮,但那双眼睛却像是一头飞翔在天空上的秃鹫一般,凝望向杜辰。
杜辰顿感浑身上下都落入了这个人的眼中,向后退了半步。
手紧紧的抓住聂晓晓。
聂晓晓伸出半张脸颊,也望着这个老太监,却没有任何畏惧,反而她有些好奇老太监这种东西。
“小娃子,我不带走你,走开,”老太监沙哑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可怕,配合着那双眼睛,就像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身上散发着黑气森森的渗人气息。
杜辰哦了一声,表现的极为淡定。
然后拉着聂晓晓往东方的身后移动。
“放下你手里的女娃子。”
果然,是来抓聂晓晓的吗?
可为什么?
难道是元苍?
杜辰双眉紧紧锁起,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再不畏惧的盯着这个老太监道:“不可能。”
聂晓晓的呼吸频率突然有所加快,眼眸中升起一抹怒意:“我才不要跟你走。”
这一幕发生的着实有些快,无论是梁丘晋还是千红蜻都以为这个人的目标是东方,这老太监竟突然将矛头指向了聂晓晓。
七共鼓起勇气,冲到杜辰的身边。
他的身躯本就强壮,和杜辰站在一起,已经将聂晓晓完全挡在了后面。
七共一双大手攥的非常紧,隐约可见鼓起来的血管。
“你是谁?凭什么带走聂晓晓。”
老太监忽然咧嘴,笑得可怕。
风吹过他褴褛的布衣,缓缓抬起手落在眼前,然后猛地拉动,就像拉一根绳索一般。
杜辰和七共直接被汹涌而来的天地源气冲飞了身体,两人啪嗒摔在坚硬的地上。
杜辰翻身欲起,那老太监强盛的气场席卷而来,天地源气化作一根根极细的线条将两人束缚在地上,疯狂挣扎的杜辰感觉有无数根细线要穿破他的身体。
虽然昨晚知道了自己不破之身的漏洞,但是和千红蜻,和白破的战斗都证明了自己的不破之身丝毫不弱。
但这个人不过拂手之间便令自己感受到了那种痛意,可见实力非同一般。
七共不敢挣扎,因为越挣扎越紧。
聂晓晓大怒,双马尾飞扬而起,乌黑的发丝于风中轮舞。
捏紧的拳头紧紧的贴在腰间,那双大大的明净般的眼睛中,燃烧起了一簇火焰。
心脏的跳动越发的快。
老太监笑着说道:“火星从高处落下,会被风吹灭的。”
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向聂晓晓走了过去。
“师父,你出手啊,拦住他,”杜辰挣扎无果,大喊出声。
“哦?”老太监疑惑看向东方。
“小鬼,你真是烦死了啊。”
说完,憾天剑如蛟龙出海,然后带着一道劲风横生生的挡在了聂晓晓的面前。
聂晓晓眼中的火焰刹然消失。
杜辰松了口气。
“田公公,这个面子给不给。”
听到这个称呼,千红蜻凝重的脸上出现一抹骇然,梁丘晋也隐约猜出了这个人是谁,怪不得连东方也对此人那么客气。
灶炉中的火没有加柴,渐渐变小,但锅中的水已升起了热气。
“剑圣要护这女娃子?”田公公自然垂下的手陡然成爪。
杜辰和七共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不见,七共身体上被勒出许多红痕,杜辰冲到聂晓晓面前。东方道:“我只是问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田公公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说道:“剑圣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不过剑圣也只能阻拦一时而他从东方的身边走过,然后和杜辰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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