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与小凤仙躺在被窝里聆听隔壁的动静。从最初的地动山摇到第一次的偃旗息鼓,他们两边同时在体验中暗暗较劲,当然戎马倥偬半生的蔡大将军完胜。在隔壁的马儿已经停止吃草时,这边的劲马还在做最后的狂飙。小凤仙吃味地小声说:“你比你的这位世侄有力气啊。”

    蔡大将军一边奋战一边淡定地说:“矫矫者易折,怎能比我这善战者不武。”作为长辈,面子很重要滴;作为经历过真实战场的大将军,他也不能被一个后辈超越。

    在对面吹起二次进攻的号角时,蔡大将军还是淡定地说:“兵法上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的。”对精通兵法的他来说,万事都讲不过一个理字,人生运动也逃不出这个规律。

    但是隔壁的后劲让两人理解了什么是后发制人、什么叫自古英雄出少年。当从那传来的一轮胜似一轮的进攻与防守的拉锯战时,已经雨收云散的蔡大将军脸上拉不住了。他不愿落在下乘,于是也鼓起了勇气,开始第二轮耕耘。

    强扭的瓜不甜,这一轮蔡大将军没赢。在无法比照隔壁有如神助般的英勇后,他明智地选择了游击战术,力图以技赢人。但是这种讨巧的战术还是没奏效,仍然没有隔壁的气息悠长,不出一袋烟的功夫,溃不成军。还好此时对面传来两人罢战的声音,基本上两厢在同一起跑线上,也同时步入终点,让蔡大将军不至于为此脸上挂不住。

    两边一齐罢战,这边红牡丹也拾掇干净钻进了被窝。张汉卿头一回享受到只管耕耘不管其后烂摊子的快乐,对红牡丹也就极尽呵护之能事。

    红牡丹枕着张汉卿的胳膊,任由张汉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探索。她问他:“你说要替我赎身的,到时候你家里会不会容不下我?”自家身份自家知,虽然是京城第一流的妓|女,但总非良家不是?地位比之一般的乡下姑娘也低了不少,基本上是做妾的命无疑了,还要看能不能入张家家主的眼。

    她的事,不知道张汉卿能不能作主,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赌一把了。当然红牡丹也未做它想。哪怕是无名无份地跟着张汉卿,也比在这里要强得多,毕竟女人红颜易老,不趁机抢得金龟婿,等到人老珠黄,等待她的命运可想而知。

    正如小凤仙一眼看上蔡锷,自己也把张汉卿看作良配。她的阅历自然非张汉卿可比,早看出他虽然年轻,却远非北京城里的那些老八旗贵人、纨绔子弟可比。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短短数月,他的“大”名都已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连自己身处的烟花之地都风闻其传奇,假以时日,焉知其不成其为人中龙凤?再说他的床上身手也是极好的。

    张汉卿决定了的事,自然有一定把握,自己的便宜老爸张作霖对自己裤裆下的那点事好像历史以来都不在意。这红牡丹出身不好,当然上不得台面----他可没有把风尘女拉上台面的爱好----如果自己将来某一天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历史已经证明必将是),自己面对那些“前辈”和“观众”们该多尴尬啊?

    “不用担心,我的事,老爸他还管不了!”张汉卿很有底气地说。在他的脑海里还存有后世的观念,自己裤裆那点事,老一辈的怎么好干涉呢?再说他用的这个壳本身就是个纨绔子弟,从来都是西裤皮鞋贝雷帽、眼神里都是叛逆、说话巨拽的那种。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风尘女出水火也是积德,先把她赎出来再说吧。奉天虽然穷了点,老爸给自己的盘缠还是挺足的,自己还有一部分收入呢,估计钱不成问题。之后若红牡丹愿意跟自己那再好不过了,北京也冷了,寂寞的夜里也需要女人暖被窝呢,这个女人就不错;或许一段时间后红牡丹会有“跳槽”的想法,那也顺其自然,君子成人之美么。

    他把想法和红牡丹略提了提,红牡丹一颗吊着的心略放了放。张汉卿见她如此,拍拍她的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张汉卿说过的话一言九鼎,你还以为我说话不算话呢。”红牡丹满心欢喜说;“我就是怕你说话不算话呢。有时候男人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力不从心也是有的。”

    不想这一来倒勾起张汉卿的兴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什么叫做起来力不从心?你怕我力不从心?哦,我刚才说要‘三打白骨精’,这才做了两打,所以你认为我说话不算话?”他的笑容满是污点:“哥现在就三打!”

    红牡丹忽然“啊”地一声惊叫,小声求饶说:“你是铁打的身子啊?还来!”从前的她,和客人们做这些事只当被鬼压了身,也从来没觉得如何。可是当她的心交给张汉卿后,那种羞耻感和归属感开始占据上风。羞耻,是作为女性对身体保护的本能;归属感,是心理从良后的体现。

    张汉卿一度两尝滋味,已甘之若贻,现在终于有条件让一个女子由着自己摆布,当然要掌好手中权。身上有粮,心中不慌,他居高临下、威风凛凛:“你问问它要不要?”

    要与不要已经不是她说了算,如鱼得水的张汉卿再度吹响进攻的号角。这是一个恣意妄为的夜晚,也是一个暖风沉醉的夜晚。尽管他没有蔡大将军带兵打仗的经验和能力,但是在某些方面,他不逞多让。自古英雄出少年,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这回他换了种姿势。他要干什么,红牡丹应该是懂的。不过知道是知道,这种事红牡丹还真没做过。从前对于恩客,自己都没有轻易献身的心,更何况这种触及尊严的事。要知道,古时代真正的妓|女可以出卖身体,却不会轻易和客人亲吻----这点与现代人大异其趣,甚至现代人没有一处是不能碰的,只要给足了筹码,没有地方是不能碰的。

    当然闺房之乐就不在话题中了。红牡丹为了取悦张汉卿,真是卯足了劲要逢迎,努力按照张汉卿的指点行事。凭着前世东瀛国向全球男人无偿贡献的最拿手的爱情动作片里的印象,张汉卿老练地指点她。刚一甫及,便差点就再次缴械。

    想起前生自己的女朋友死活不肯为他做有些事,张汉卿终于找到了穿越的畅快!

    他在这里快活,却不知道有两拨人被他搅得心神不安。一拨人在专心地听墙角,只是这墙角听得很不是滋味:人家在胡天胡帝,他们却要在很认真地履行职责。而且最最痛苦的是,他们是一群男人,可想而知大眼瞪小眼的场景是多么尴尬!

    “妈的,看不出,这东北的小土匪倒是有蛮牛的力气!”其中一个人暗暗咽了口唾沫说。看春宫戏的人难免心有所动,若不是此行另有任务,他说不得也要当场花几块大洋快活一下。

    “看来这是个小淫贼无疑了,人说物以类聚,那个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看他平时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呸!还不如个毛孩子!我看我们就据实回报吧。”另一个像是领头的说。

    “刘头,都这会了,突然回去会不会让他们生疑?听了这半天,也让兄弟们快活一下?”那个人终于忍不住说。

    “你个烂癞头,想果儿啦?”刘头嘲笑说,然后几个男人低低的笑作一团,不知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东西,就见一行人兴高采烈地找老鸨揽活儿。北京土话,果儿就是女人。

    而另一拨人则是被动地倾听隔壁的动静,好在他们也有机会尝试这种快活,因为他们现在就坦诚地躺一个被窝。只是蔡大将军拉不下这个脸面,而小凤仙因为尊敬这个男人也不肯屈就做这种羞人的事----她在心理上还没能有红牡丹放得开。

    这个声音让人心摇神怡,浑不似刚才胡天胡帝的作派,但是靡糜之音更胜。蔡锷正奇怪着,小凤仙却贴近他耳朵小声说:“看不出来,你的这位世侄倒是花丛中老手呢。”蔡锷不知虚实,倒不敢乱接话。小凤仙望着他,听着隔壁越来越炽热的温度,渐渐地脸红了。

    张汉卿被红牡丹一阵撩拨,又恢复了几许活力。不过自己连舞了两次金箍棒,估计光凭嘴上的功夫,要想罢战今天要把她活活累死!他也有怜香惜玉的潜质,不想红牡丹太辛苦,当下从容退开,让她缓一缓。

    红牡丹还不知道他心中的变化,不安地望着张汉卿:“怎么了,不舒服吗?”此时此刻,她就像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在努力迎合自家男人的宠幸。此情此景让张汉卿何惜命哉?两世为人,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地便“前度张郎今又来”。孙大圣挥起金箍棒,下面的白骨精浑身乱颤,几欲力竭。这是一次力量悬殊的较量,也是一次人生的升华之战。在这香风沉醉的夜里,任何的动作都是给这场戏添砖加瓦。

    现在的张汉卿,如同天神一般君临天下,下面是他俯首称臣的子民,等待他的怜悯与爱抚。他突然间有了异样的感觉,俗话说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征服这个世界,就从这个女人开始!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在星辉斑斓里放歌。泥泞的地可能不好走,但利于耕地。

    当久违的靡糜之音再度响起时,蔡大将军无奈地和小凤仙拉起被子盖住耳朵。第三个回合,张汉卿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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