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厌被苏倦这副连话都说不清的模样逗笑,眉眼也不由多了几分慈悲:“好,那就先下车吧。”
听到这话,苏倦差点没兴奋得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
天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嘴也酸软了,脖子也僵硬了。
再不让她下车回口血,她这条鬼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折厌也不再为难她,而是转头朝面向阿泽:“来都来了,那就说一说织火草的具体情况吧。”
虽说他对织火草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可他毕竟是用这个理由把苏倦骗过来的,总得装装样子,才不会引起苏倦的怀疑。
最重要的是,拿不到织火草,他无所谓,可要是能拿到,这只小蠢猫一定会很开心吧。
为了让她开心,他倒不介意在这件事情上费点功夫。
“是。”见折厌主动提起织火草的事情,阿泽别提有多激动了,赶紧接话:“根据我们查到的线索,这织火草应该就是西城袁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不等阿泽把后面的话说完,苏倦的眉头就先皱了起来:“若是传家宝的话,对方又怎么可能轻易将织火草卖给我们呢?”
“卖?”阿泽被苏倦这话逗笑,也很快解释:“苏姑娘,您也说了,这既然是传家宝,那对方又怎么可能轻易卖给我们呢?定然是需要用些手段的。”
“用些手段?”听到这话,苏倦心底这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不等她多想,折厌便温柔如三月春风的声音便传来了:“不肯卖的话,那就杀了吧。”
“咳……”苏倦差点被折厌这话呛到,赶紧制止:“哪有人因为对方不把东西卖给自己就把人给杀了的?不行不行,这可是强盗行为,我们不能这么干。”
“哦?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干?”折厌挑眉,诚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苏倦被他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犹豫了好半晌才终是挤出一句:“方法我们可以慢慢想,但肯定不能用明抢的,也不能杀人。”
“慢慢想恐怕不行,虽说劫主这个月已经喝了药缓解症状,但织火草还是能尽快到手便尽快到手的好。”苏倦的话音落,阿泽便赶紧接下,仿佛是在提醒她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见此,苏倦的眉头也不自觉轻皱了起来。
不能明抢,不能杀人,而且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得尽快拿到织火草才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
苏倦思索了一会,终是决定:“要不我们还是先去袁家看一看情况吧,连袁家都还没去就要商量对策,未免有些太纸上谈兵了。”
“好,都听你的。”折厌说罢,便将手抬到了苏倦跟前。
反正他对织火草又不感兴趣,有苏倦帮他动这个脑筋,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的是,他们如今已经入城,也已经下车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重新返回车上显然不太好,而要他一个“双目不便”的人自己拄着盲杖在大街上走着,显然也不太好。
所以,由苏倦牵着他走,是最合适的了。
一看他这个动作,他想要什么,苏倦也立刻就明白了。
没有多想,便牵住了他,做他的盲杖,在前面带路。
反正能阻止折厌杀人就是好事,就是功德一件,至于其他的……
她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吧。
谁叫她是一只好鬼。
一行人才走出没多久,就看到了一家极大的酒楼。
和此前他们在小镇上看到的酒楼不同,这城里的酒楼明显要大要奢华得多。
而就楼外还摆着一个大擂台,擂台用喜庆的红布装饰着,乍一眼看,还以为不是比武,是哪家办亲事。
“这擂台搭得倒是有些意思,红红火火的,是这个酒楼有什么好事吗?”苏倦好奇的问道。
一旁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又见她一副外乡人的模样,便好心解释道:“不是这酒楼有什么好事,是咱们这城里最大的富户包了这酒楼搞比武招亲。”
路人说罢,还不忘指了指酒楼二层包间的方向:“那便是袁老爷和袁夫人了。”
袁?
听到这个姓氏,苏倦的双眼就立刻亮了起来,赶紧追问:“你们镇上有许多姓袁的人家吗?”
路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却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没有,咱们城里就一户姓袁的人家,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一户了。”
好家伙。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苏倦抬头朝酒楼二层的包间看去,只见那里坐着两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他们双眼紧盯着擂台,神色肃穆认真,看得出很重视这一次的比武招亲,但……
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相比,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真奇怪,这比武招亲按理说应该是好事才对,怎么袁家二老的神色如此严肃,看起来还不如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开心?”苏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朝路人问道。
路人被她这么一问,脸色也立刻变了变,好似苏倦无意中谈论到了什么不能说的禁忌,他也连忙摆手:“姑娘一看就不是咱们城里的人,如果只是路过,那有些事情就别问了吧。
若是好奇太多,让袁家的人听见,以为你在讨论他们的家事,找你的麻烦,那你可就别想出城了。”
家事?
连她随口问到的路人都知道的家事,能是什么秘密?
难道说,袁家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城中众人皆知,却都不敢放在明面上讨论,生怕得罪了袁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会不会跟织火草有关呢?
苏倦想不到答案,可路人劝诫完就把目光转向了擂台,一副不可能再与她多说的模样。
既然如此……
苏倦看了一眼台上正在对打的两名女子,心底突然有了主意:“台上对打的都是女子,也就是说,这袁家是想找个少奶奶,而非姑爷。”
听到苏倦这话,折厌轻捻着白骨佛珠的手就不由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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