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黑就仿佛是一望无尽的，不仅什么都看不出来，还反而有种要将他吞噬掉的感觉。
不过看了片刻，夏陆屿就遍体生寒了，心底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不行，他一定要找那个人问清楚这件事。
问清楚当年苏倦死了以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
折厌抱着苏倦又看了会夏陆屿，只等夏陆屿彻底放弃寻找，返回房间，这才带着苏倦离开。
而苏倦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和面容上明显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不再是她记忆里那个青涩又温润的少年，反倒沉稳，阴鸷，甚至还有几分老城主的影子。
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亦或者说，坐上了这个位置以后，人人都是一样的呢？
见苏倦迟迟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折厌也忍不住挑了下眉：“怎么样？多年以后再故人相见，心中可是万分感慨。”
折厌这话是关心还是其他什么意思，苏倦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把头往折厌怀里又蹭了蹭，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他，让他不要生气：“除了师兄以外，我从未心悦过任何人。
至于他……
那么多年没见，再见的时候，要说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恐怕师兄也不会相信。
但真要说有什么波澜，也只是愧疚和感慨。”
“感慨什么？”折厌问道。
“就……”苏倦思考了片刻，终是开口：“说来也奇怪，或许是早知道如今的夏陆屿并不是真正的夏陆屿，也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夏陆屿，所以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是我认识过的人，不，更确切的说，我甚至在他身上找到了老城主的影子。
特别是他皱眉头的时候，那脸上习惯性的小动作，实在是和老城主太像太像了。
还有他的那个眼神……
那是真正的夏陆屿绝对不会有的眼神，反倒……”
苏倦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但她是什么意思，折厌却立刻就明白了。
也很快勾起唇角，帮她把后面的话说完：“夏陆屿的眼神并不像是他自己的眼神，反倒更像是老城主的眼神，对吗？”
“……”苏倦犹豫了片刻，终是点头：“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怀疑过，既然如今在夏陆屿身上的并不是真正的夏陆屿，那会不会是老城主呢？
毕竟从时间和动机上，老城主都很符合。
夏陆屿被附身的时候，正好是他第一次忤逆老城主，第一次和老城主起争执的时候。
老城主会因此一怒之下附身在自己儿子身上，完全说得过去。
再加上我们已经分析出这个附身在夏陆屿身上的人并不是想害夏陆屿，而是想帮他化解当时的危机，甚至帮他治理夏城。
而同时关心夏陆屿又关心夏城的人……老城主也完全符合。”
“那为什么只是怀疑呢？”折厌追问。
苏倦轻蹙了蹙眉头：“因为有一点对不上，一个人附身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前提必须是他的魂魄先出窍，然后再将自己的魂魄附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上。
那个人的身体被操控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将因为没有魂魄的操纵，无法行动，或者变得行尸走肉才对。
可夏陆屿被附身以后，我分明还见过老城主几次。
那时候的老城主看起来除了疲惫了一些，并未有其他的问题。
这完全不符合附身的情况，所以……”
苏倦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摇了摇头代替。
她觉得，老城主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可偏偏她当时是亲眼见过老城主好几回的，她自己就是那个能替老城主洗脱嫌疑的最有力证人。
这样一来，这个附身在夏陆屿身上的人究竟是谁，她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了。
“既然你见过当时的老城主，那不如描述一下你当时见到他时的情景。”折厌一边将怀中的苏倦又抱紧了些，一边淡淡问道。
他的手指正好划过了苏倦的腰间，酥痒的感觉瞬间窜遍她全身，而苏倦刚开口，准备给他描述当时的情景，被他的猝不及防的一撩，也不由娇呼出声：“啊……”
苏倦的声音本就属于小奶猫的那一种，又软又叫人疼，再加上这夜晚风大，更是将她的声音吹碎了一些。
传入折厌耳中，简直把他的心都喊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是心底有种莫名的痒，仿佛偷吃了蜜糖，招来了无数的蚂蚁，在他的心口上爬来爬去，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想伸手去挠，可偏偏他如今正抱着苏倦飞，两只手都环在她身上……
最重要的是，即便他能腾出手，苏倦的头也正好埋在他的胸口上。
这要他如何去挠，如何止痒？
有趣的是，他向来自诩自制能力极强的，可偏偏这一刻他却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甚至想直接把苏倦摁在眼前的大树上，想……
“师兄怎么了？”察觉到折厌的不对劲，苏倦也赶紧问道。
折厌被她的声音拉回神，眼底也逐渐清明了些：“没怎么，你继续说吧。”
“……好。”苏倦虽然不太相信折厌说没怎么的这句话，却也没有多问，而是很快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因为我害夏陆屿被退亲的缘故，所以老城主并不是很喜欢我。
但还是看在夏陆屿的份上，没有为难我，也没有禁止我在夏府里走动。
而在夏陆屿把自己关起来以后，我曾想过要去找老城主问一问情况，他们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是与我有关的话，那我可以离开夏府。
虽说我当时到夏府的时候，的确有自己的私心，是想借夏府的势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夏陆屿都已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了，我总得有点良心，不能害得他和老城主父子反目吧？
但就在我去找老城主的时候，老城主正在与其他人议事。
【作者题外话】：青青的橄榄树，救命啊，你已经完全摸透我的想法了，不愧是多年老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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