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也觉得这个连招做得不好？”乔栖将屏幕划分成两半，重新回放自己拿流光配合周泽楷输出的那个部分，很明显，连招犹豫了，因为走位被逼到无法完全确保安全的地方，生怕被打断，于是使用得犹豫了很多。
一云穿枪着重点出问题：“幽魂缠绕。”
流光顿时耷拉了脑袋：“果然……因为是冬休期新更新的技能，我只熟悉了一个月不到，身体记忆，大概不算太深刻吧，回忆起来也稍微有点……”
屏幕上，神枪手持续输出中途，忽然重新给□□上膛，双重控制恢复技能冷却，旋身，抬枪，扣动扳机，一发□□狙击生生屠杀了一群人，同时，又已身拦住了对面鬼剑要冲上来的脚步。
这显然是在补她连招的漏洞呀……
“真的麻烦前辈了……”乔栖失落，“我会尽快熟练起来的。”
一云穿枪也跟着耷拉脑袋：“不用着急。”
“不不，着急还是要着急的，毕竟时间只有半个月……”
“还有，很多年。”
周泽楷说得很认真。
乔栖一愣，有点无奈道：“但下一年就是周泽楷前辈你们要争夺三连冠的赛季了吧？”
周泽楷顿了顿，“……嗯。”她果然全都知道了。
“所以我不赶上这次队内赛可不行呀，我希望能拦住周泽楷前辈是我，毕竟前辈都两连冠了，这次一定要让前辈对我说一次"恭喜夺冠"或"夺冠快乐"才行！”
“……”
“前辈？”乔栖见他忽然没了声音，一下子慌了，赶紧，操作着整个人物绕着一云穿枪转圈圈，“前辈？前辈？你生气了吗？那、那就不说好了，我可以夺冠不快乐的！”
所以还是要夺冠。
周泽楷想了想，操作一云穿枪，突然一步堵在她转圈圈的路线，“拦住我，可以。”
“真的吗！”流光眼前一亮，原地蹦高高，“我这就努力！”
“但……”
周泽楷补充道：“夺冠，不可以。”
嗯，周泽楷前辈，总是在微妙的地方很宠着她，又总在原则问题上不肯让步呢。
乔栖念着这么争下去也没有意义，也开始考虑该怎么不落气势地将话题继续下去。
可她这一低头的时间，屏幕亮度忽然暗下来。
一云穿枪站在流光面前，挡了不少光还不自知，只垂眸注视着她，慢慢拿出一把□□来，枪口朝上，动作有点像中世纪骑士将剑高举身前的模样。
乔栖茫然地眨眨眼，“？”
“砰！”
一声响，娇艳的红玫瑰忽然盛放在两人之间，开得灿烂。
年轻的枪王举着枪上玫瑰，表情也有几分茫然，就跟本想要恶作剧，却搞错了戏法的小男孩一样，呆呆的，还有几分可爱。
但枪王不愧是枪王，很快板正脸色，坚持地向她递来，“给你。”
嗯，很冷静很迅速的反应呢，乔栖估计，他大概是想安慰她吧，冠军不能给，就用角色动作送支花花安慰一下。
可流光看看花再看看人，举了举手，看手跟幽灵一样穿模穿过了玫瑰花，也是委屈巴拉：“……收不了……”
周泽楷一顿：“收不了？”
“嗯呐，”乔小幽灵反复玩着穿模进玫瑰花里的动作，还有点玩上瘾，“这个呀，是枪系专属动作之一，是个人动作，只是展示性动作，所以不能互动，也就不能收下的……”
乔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难道说，前辈从来没做过这个吗？”
一云穿枪迟钝地低下头：“……我不知道……”
像乔栖和张佳乐这样带点小孩子心性的，早就把网游里那些趣味功能都玩遍了，但像周泽楷这样比较乖的，就很少去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前辈果然好乖啊……
不过，枪王的玫瑰只给过她一个人，想想还真有点小开心呀。
小术士歪歪头，忽然夹好魔杖，朝一云穿枪递出双手来：
流光请求对您使用动作【专属动作-魔术】，请问是否接受？
周泽楷没有犹豫点了“同意”二字。
只见神枪手带皮质手套的双手被流光握牢，合十，握牢，攥在一起，小术士笑着说：“千万不要眨眼哦前辈，一、二、三！”
“砰！”
玫瑰花束在两人手中诞生。
特效光流泻在两人指缝间，花瓣纷飞过眼前，光点在枪王眼中闪烁不止。
年轻的小术士为枪王献上玫瑰，而且是以如此大逆不道的恶作剧形式，偏偏她还仰着脸，浑然不觉似地夸耀自己，“暗夜系专属动作之一，好看吧！”
一云穿枪迟了许久才点头：“嗯。”
看上去完全被魔术迷住了呀，狡猾的乔小狐狸试探道：“那，花给你，冠军给我？”
“嗯……不可以。”
“……”虽然你说不可以的语气苏得让我心脏敲钟，但到头来不还是不可以嘛！
乔栖开始想要收回自己的玫瑰了。
可她这边诡计多端，那边周泽楷却眼神炯炯盯着小术士，问她：“你以前也用过，这个？”
乔栖眨眨眼睛：“你说这些动作吗？当然呀，我还挺喜欢的。”
“……对谁？”
“啊？对、对谁？”
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里嘛？
乔栖思维宕机了一下，没能及时在最好的时机作出反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在周泽楷有形般锋利的视线中，流光默默挪开脸挠挠脸颊，其实是在和乐乐前辈探索网游功能时发现的，也一起试过了，但这里果然还是稳妥一点，选个他不会生气的人。
乔栖认真道：“和沐橙姐试的。”
周泽楷：“……”
“啊，不不不我记错了！是和我自己的小号！”
“……”
“……那就，npc？”
“……”
“……我觉得前辈你是在为难我，”乔栖苦着脸看屏幕中的一云穿枪，“因为不管我说谁，你都会生气的吧？”
这回，周泽楷没做多想就嗯了一声。
指尖反复摩挲鼠标，在长久的沉默中，他闭上眼，额头贴住屏幕，就像贴着那个不乖姑娘的眉心，低低地承认：“嗯，在生气。”
乔栖怯生生递出动作邀请：“那、那我再给你变一朵玫瑰花，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好。”
“……”
他、他好乖！
超好哄怎么回事！！！
只靠两朵花就哄好的枪王前辈认真提点了她几句后，就迅速进入催觉状态，坚决不肯再开口半句话，除非她去睡觉，他明天才会说。
“至、至少说完呀！到底我在和驱魔师合作时有什么问题啊！或者告诉我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如昨天状态好的！一个就行！”流光绕到一云穿枪面前追问。
一云穿枪默默转过身，不理。
大写的倔强。
流光头疼，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她彻底放弃了：“好嘛好嘛，我去睡觉就是了，明天一定要告诉我！”
“嗯。”一云穿枪回得非常迅速，听上去还非常欣慰她的懂事乖巧。
好嘛，要是换成王杰希前辈或韩文清前辈，她还是很有勇气坚持一下的，但周泽楷前辈她实在不敢，只能乖乖当他面，挥他爪，下线拔卡了。
其实周泽楷前辈催得没错，她从昨天到现在还只睡了六个小时，玩到后面是有点困。
不过她还约了方锐前辈单独对打，鸽掉一个明星级选手多可惜，而且方锐前辈好像也是有什么心事才这么频繁来网游里的，如果能稍微帮上点忙，她也算好好报答他了。
嗯，不行，一定不能鸽掉。
乔栖摘下耳机，摸着黑朝餐厅厨房方向走去，蓝雨走廊时不时能听到的猫叫，有点瘆人。
要小心不能吵醒前辈们才行，动作轻一点。
乔栖钻到厨房冰箱里翻了翻，除去饮料还有几瓶红牛摆在里面，这里的都是公共资源，想喝就拿，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但这个时候真是恰到好处！
“今晚就靠你了。”乔栖拎了两听红牛，站起来。
“汪！”
乔栖吓得差点没站稳。
厨房后门，有一双晶亮圆润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写满了期待，看来他们蓝雨的看门狗大黄非常尽职尽责呢。
乔栖摸摸柯基脑袋，朝大黄比了个噤声手势，“嘘，今晚见到我的事，千万不能告诉少天前辈他们哦？”
小柯基呜耶着往乔栖腿上巴拉：“呜……”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说好了哦，那我还要去继续训练，蓝雨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呜……”
乔栖拎着红牛往屋里走，还在想着，自动贩卖机那边好像还有瓶装咖啡来着，如果红牛撑不下去就靠那个吧。
现在自己需要的是锻炼，锻炼，再锻炼，直到完全熟悉当初的职业赛感觉才行！得赶紧去找方锐前辈才行！
“来得挺快啊！”
拨清波看到魔法水已经非常习惯了，拍拍旁边的地面，“坐坐坐，别客气，席梦思地板为您准备的。”
魔法水团起袍子，坐到席梦思地板上，“你这是真的在摆摊？不是挂机？”
“当然，我们公会发工资让我自己去换身装，但你说有钱拿来买装备多浪费啊，适度地为装备花点就好，你说是吧？”
“所以你就来这里摆摊换装备了？你用什么换呀？”
“一根稻草。”
“……？”
乔栖人都懵了，一根稻草连一个铜板都买不出去，这叫适度？
魔法水以微妙的眼神打量拨清波，这个一米八高的壮汉气功师，其实有着一颗小如牛毛的心？方锐前辈，竟然比叶修还小气呀？！
“你、在这里摆了多久了？”乔栖试探着问。
“不久，一个多小时吧！”拨清波很自豪。
“……一个多小时，就一直，在这里坐着？什么都不做？”
“对啊，一直都没人来光顾我的店，太可惜了，果然应该给拨清波换身喜庆的大红袍子再来吧，唉。”
其实方锐是在边复盘比赛边摆摊挂机的，但他还不能暴露身份，只能这么说了。
乔栖无法想象穿得跟新郎官一样的气功师在街边摆地摊是什么画面，很是汗颜，“你想要装备我送你都行呀，不要在这里摆啦，这样下去要摆到几时啊，我们快点买完快去竞技场啦！”
“不要——”
拨清波坚定不移坐在地上，任凭小魔道左飞右飞又扯又推也坚决不动，“人要怀抱希望！”
“这是怀抱奢望呀！”
“奢望就不配被实现吗！你瞧不起奢望吗？你要知道对山顶洞人来说，飞上天空都是奢望，但如今我们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买到机票，你看，这就是梦想成真啊！”
“那岂不是要等三万年？！到时候我和你都要等成山顶洞人啦！”
一点也不想耗费时间，魔法水拽着拨清波拼命拉扯时，只见路边一个牧师悠悠踱步到摊位前。
本以为是路过，没想到竟然停下了脚步，半天都没再挪窝。
小魔道跟气功师顿时一愣，仔细看这个牧师，好像是在认真看这根稻草哎。
牧师低下头：“这根稻草，用狼毫笔跟你换行吗？”
魔法水人都傻了，虽然狼毫笔也就比稻草多两个铜板，但居然真会有人来换啊。
拨清波沉吟道：“狼毫笔啊，价值低了点吧……”
乔栖：……这个人拿着一根稻草还想讨价还价！
“那个，请问你要一根稻草做什么呢？”乔栖试探着问，“这个材料根本不值钱不是吗？”
“小号五级任务啊，这个稻草在人马群的练级区才有，我一个牧师要去拿这个你知道要用木棍敲多少次人马才能拿到吗！”牧师痛不欲生，五级牧师只有一个治疗术，别的职业三分钟能解决的任务，他们要么花十分钟去敲人马的脑袋，要么和人组队搭伙，“就为了区区几根稻草！”
拨清波：“好惨，我喜欢，看在你娱乐了我的份上，那就换吧！”
牧师：“？”
牧师看上去恨不得拿木棍敲拨清波的脑子，乔栖看看自己的扫帚，暗暗点头，她也想。
然而目睹稻草换狼毫笔的奇迹，魔法水也不再拉扯他了。她团成一个尖帽子的魔法团子，乖乖跟拨清波看着来去的街道。
方锐看笑了：“不赶着去竞技场了？”
魔法水鼓了嘴：“稍微晚点去也可以，就当赛前休息了……但对打时间不可以减少啊！今天就算打到天亮你也要奉陪的！”
“好好好，大小姐。”
接下来，一切都像寓言故事那样，狼毫笔交换到猫妖眼，再换到燃烧木棍，然后是骷髅之杖、骨椎、赤影狂刀……
最离谱的是，君莫笑还带着兴欣一帮人也换了个东西，甚至还跟方锐讨价还价了半天，但叶修显然没那个神力能透过摆摊的小号看到背后的选手，换完也就走了。
乔栖盯着头顶浮窗上的“镇长之帽”还有点恍惚，这已经是有一定价格的饰品了，竟然真的用一根稻草换到了啊。
“老板老板，这个镇长之帽，我用女巫斗篷跟你换怎么样？我这可是超级稀有，超级与众不同的女巫斗篷哦！”一个少年样的刺客举着斗篷往拨清波脸上怼。
拨清波无语地推开：“哦，哪里不同了？”
“它是我！也就是未来的荣耀第一刺客爆出来的斗篷！等我成名后，它可就大大的值钱了啊！”
“……”你小子在跟两个职业选手说什么呢，你以为自己是季冷吗？
“这就像，就像黄少天你知道吧！我给你说个秘密，他以前开小号来过我们公会，当时爆到的35级光剑，后来在我们公会可是翻倍成了天价呢！连橙字都能买的那种价格！以后我这个斗篷也是一样的啊！”
“……”都能影响荣耀大陆经济发展了，他黄少天是想在荣耀大陆当总统吗？
“原来你是蓝溪阁的人啊。”魔法水这才反应过来。
年轻的刺客一愣，这才注意到气功师旁边还团着一个呢，仔细一看公会标，“哎哟！老乡！”
魔法水：“……”同公会算老乡？！
拨清波：“……”其实俺也算你半个老乡。
“哎哟这位老乡，你是这摊的老板娘吧，我一看你就气度非凡，长得跟别的魔道不一样，有鼻子有眼对称极了！要不老板娘您给老乡求个情，让老板把这个帽子卖我呗！”刺客两眼放光，要不是人物动作不允许，早摸着魔法水的手把狗腿进行到底了。
乔栖默然，有鼻子有眼还对称，这是夸奖吗？
拨清波却一手糊掉他：“说什么呢，去去去，女巫斗篷比我的帽子便宜了一倍呢，别当我不知道啊，臭小子，等你什么时候改名叫季冷，再给我拿第一刺客的名头来推销吧。”
“什么？难道我拍错马屁了？不是老板娘吗？”刺客左右看看两人，恍然大悟指向拨清波，“难道说，你才是老板娘？！”
拨清波差点咬了舌头，蓝溪阁都什么人啊：“你……”
“真是有眼光的孩子。”魔法水发出了倍感欣慰的声音。
拨清波：“……你哪边的啊？”
魔法水：“我当然是蓝溪阁那边的啦！”
“嘿！你就知道向着你们家孩子是吧！咱俩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孩儿他爹，你知道这笔交易我会亏多少嘛，咱们得为生计着想啊！败家老爷们儿啊！”
“那、那……那就不卖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突然拔高声音吓到了，魔法水声音突然弱下去，整个人都缩成安安静静的魔法团了。
拨清波看看魔法水，再看看眼前激动万分的刺客，长叹口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跟你换吧，看在老板的份上。”
“得嘞！谢谢老板娘！这件斗篷您拿好哎！”小刺客一秒闪身不见了踪影，蓝雨的小孩也真是来去如风。
街边连成一排的地摊，拨清波小店又恢复了安静。
半晌，气功师边上，魔法水悄悄抬眼，“你竟然真的换了……”
“那当然啊老板，你都不理我了，还怎么做生意啊。”拨清波无奈。
“我没有不理你，我那是因为……”乔栖默默低下头，谁让他喊什么老公孩儿他爹小弟之类的都这么顺口，变来变去，脸皮还厚厚的，她怎么好意思说话呀！
拨清波想了想：“因为我不够偏心蓝溪阁？”
“那倒也不用，你按自己的喜好换就行啦，本来也是你的摊位……”
“现在是你的了。”
本来荣耀摆地摊时，大家都会把摊位名改成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或明码标价在上面。
而此时，拨清波这一小摊位的标题，在转瞬间从“物物交换拨清波的摊位”，改成“物物交换魔法水的摊位旁边坐的是老板娘请大力讨好”。
魔法水：……你接受新身份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拨清波：老板～～人家就靠你养活了哦。
魔法水：不、不！还是还给你吧，我不会摆摊，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到你想要的东西！
“随便换就好了。”
“你真是为难我呀……”
看她缩在衣袍里团得厉害，拨清波好心情地扬了嘴角，举目望向这片荣耀大陆。
不同职业角色走过眼前，有的人在找代练，有的人在征婚，形形色色过着自己的荣耀生活，下一个顾客会是什么样的人谁也说不好，也就更让人期待了。
方锐想，自己还真是喜欢死这个游戏了。
“其实……”拨清波先开了口，“说是要用稻草换一套装备，但我自己也没抱什么希望来着，你来之前，一直都没有人光顾这里，一个多小时都这么冷清，就算是我也会想要放弃的。”
魔法水抱着膝盖，默默道：“那就放弃不就好了……”
“但你要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在竞技场等啊等啊刷啊刷啊，怎么都遇不到有趣的对手啊，那个时候也是快要放弃的时候，遇到了你啊！是不是？”
“……”
“所以，我就想，这次多等等，会不会发生什么。”
拨清波看着荣耀大陆的眼睛发着亮，像第一次来到游乐园的小孩子，现在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热忱，满心期待着下一个故事。
他转过头，扬起嘴角，“然后我就等到了你啊老板大人！”
“你看，”拨清波摊开手，“从你来到这里之后，就突然有了生意，这说明你就是我们店的招财猫幸运星啊！”
乔小幸运星：“我觉得，只是因为我和你聊天的话，就不太像摊主在挂机了？”
“……我不管，总之现在你是老板，不管好坏，至少换到一身装备吧！孩子没有衣服穿明天怎么去上学呜哇哇哇！”
“怎、怎么就变成没衣服穿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要什么装备呀！”
“什么都可以啊，没有装备我跟你去竞技场都没得打啊，所以你就像，哦，就像小时候打扮芭比娃娃一样，随你喜欢来打扮我吧！我很乖的！”
一米八的壮汉气功师，双手叉腰，对娇小的魔道学者说：“今天我就是你的芭比娃娃！开心吧！”
乔栖：“……”
十六岁的夏天，乔栖得到了人生第一个芭比娃娃。
一个金刚芭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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