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力，我如果小气锱铢必较一些，我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叶一天攥着荆云的领子:“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碰见王志伟，不会碰见荆竹，不会让自己的手上沾了血，更不会现在做的坏事一天比一天多。”
“我现在恨不得当时就死在那里，都怪我自己太胆小了。”
叶一天松开荆云:“你觉得是好事，是恩赐的，在我这里，不过是一直加深的罪孽，是逃不脱的枷锁，是吞噬人心的黑暗。”
“我脏的彻底。”
荆云爬起来指着叶一天:“就你高尚，就你清高。你说你是因为我，当时我确实那你当朋友，可是我也想离开那个红砖房，逃脱王志伟。”
“你想做个好人，我不想吗？可是我活着都难，现在在这里我不用挨饿，舒服活着大过一切。”
“你从小还有父母，那你看我呢，我就是一个被扔掉的，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我是对不住你，可是我没有错！”
荆云指着门:“我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所，为了能够被更关注更重视一点，每次训练，每次完成任务，我都是最努力最用心的那个。但是有什么用，你永远都是比我强的那个。”
“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不是我你早死了！”叶一天把荆云过肩摔到台上。
“所以呢？我就该感恩戴德吗？”荆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是我把你拉进这个牢笼里了，小力，你别在这里陷下去了，我还是把你当朋友，我帮你，能跑赶紧跑吧。”
叶一天凑到荆云耳边小声说。
“那你怎么不跑啊，你还能把我当朋友？”
叶一天:“我跑不掉的，你要赶紧离开啊。”
荆云推开叶一天，漏出腿上的纹身:“晚了，荆一，咱们都逃不掉了。你以为手上沾了血，跑了出去就一了百了吗？”
叶一天看着荆云的背影，躺倒在拳击台上。
晚上叶一天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坐在自己床上，睁开眼睛发现是荆竹。
“你，，，你怎么在这。”叶一天从床上爬起来，盯着荆竹。
荆竹笑了声，打开台灯看见叶一天一脸戒备看着自己。
现在叶一天已经十六七岁，褪去了稚嫩，个子也抽条似的长高，有一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特殊美感。
“啊，，，”荆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油:“来给你擦药，最近身上添了很多伤吧。”
叶一天看了一眼荆竹手里的药油摇摇头:“没有，不用了。”
“这都四五年了，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还是你觉得我做的事情入不了你的眼啊？”
“没有。”叶一天摇头:“我很理解。”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荆竹开口，叶一天听见这话拳头攥紧了，拳击室里有监控。
荆竹见叶一天不说话，手捏住叶一天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你觉得自己脏？可是没有我你可能肾被人挖了，肺被人挖了，最后剩个残缺的身体。”
“你觉得我做的事情脏吗？我不做这些事情我可能和你一样，叶一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道德和活着哪个更重要？”
叶一天反驳:“那也不能去做那些事情，你知道你做的事情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荆竹摇摇头:“你错了，不是我，是他们自己，是我把针头送进他们胳膊里的吗，是我硬塞给他们让他们去做瘾君子的吗？”
“你不要仗着我对你偏爱就肆无忌惮。”
荆竹把药油放到床头柜上:“你看，我说到做到了，送你上学，满足你的一切需求。可是你好像还是不满意。”
“我没有，我很感谢你。”
荆竹笑了一下:“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也不为难你，就像我当初带你走的时候说的，我给你想要的，你把命给我，替我做事。”
叶一天:“总要有个期限吧，我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十年怎么样？这十年我要求你办的事情必须做好，不管是什么事情。当然，危险性肯定是有的。”
“不过为了杜绝你的一些想法，这十年你必须成为荆一，十年后你要走我不会拦着你。”
荆竹语气十分诚恳。
叶一天转过身背对着他:“行，按你说的，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杀了你。”
荆竹好像听到了个笑话，笑着走了。
听见关门声叶一天终于放松下来，双眼无神的盯着窗户外面，一滴眼泪从眼角转瞬滑过。
——
荆竹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有很多照片和笔记本。
“小松，你看他多像你，连那嫉恶如仇心都像你，你说是不是你回来找我了？”
荆竹抚摸着相框里的照片，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合照。一个笑的灿烂的少年靠在旁边男人的肩膀上，对着镜头比耶。
少年的长相竟然和叶一天有几分相似……
这张照片，还有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叶一天在一个午后全部看完了。
那时候是2010年3月25号，叶一天23岁，距离他离开这里还有三个月。
“狗屁！！！这都是什么垃圾人，云祗你他妈的放开我，我去咬死那个人渣！！”
苏落一爪子拍在桌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只是给你看他之前的事情，你别激动，都过去了。”云祗抓住苏落给她顺着背上的毛。
苏落更毛了:“过去了？那现在叶一天又被他抓走了，怎么办，万一他对叶一天再做些什么怎么办？”
“小茄子，叶一天是个年轻体壮的成年男人，且不说他当时在荆竹手底下被训练成什么样，就是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想做什么也心有余力不足吧。”
云祗说完哈哈哈笑。
苏落一副看白痴的样子:“你没看那些电视剧新闻吗，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还老年得子，我不管，放我走。”
“而且他杀过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云祗拍了一下苏落脑袋:“叶一天也杀过人，你以为他很单纯是个好人？错了，他做过的坏事比你想象的多，别这么双标。”
“我就双标，我就没脑子，我现在就要叶一天回来。”
苏落停顿了一下:“主要是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我只想让自己赶紧结束回去变成人。至于他们做了什么错事有法律去处罚他们，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行吧。”云祗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对，等会我送过去，过会见。”云祗挂掉电话抱起在桌子上磨爪子。
苏落挣扎想跑走，云祗把她塞进之前买的猫包里。
“走吧，送你去见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在他那里待一段时间，等过几天就放你回去。反正现在你回去连口吃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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