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风机的风吹过脸颊,花容的心砰砰跳的厉害,泪珠在不经意间滚落掉下,连她都没察觉到。

    花粉们哭着大喊:“宝贝你值得!!”

    “谢谢。”花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觉得耳根烫的厉害。

    “花容粉丝真厉害,能抢到这么多席位。”主持人在台下看着这抹冲天红光,和其他观众席位上零零散散的红灯牌,惊奇道。

    一二轮公演时,现场的观众票的获得渠道只有三种,官博抽奖,赞助商赠票,网络买票,不管哪次学员跟导师的粉丝都会抢的头破血流,除了买票,其余获得靠运气和人脉。

    而这次决赛,导演组打算热闹一些,所以特意在现场安排了三百个网络抢票,价格跟买票一样但是要抢,分时间段的抢,这就跟手速,人数,以及网速有关,这是专门给粉丝准备福利,没想到的是,这二百三十个抢票,一大半都被花容的粉丝抢到了,连现场的导师粉丝都没抢过他们,所以主持人才会很惊讶。

    花容的粉丝很拼啊。

    站在角落里,偷偷观看完现场表演的林晚苏,热忱道:“有谁不想看花容舞台呢。”

    同样不待在休息室非跑来看现场表演的季星寒,双目紧紧注视着台上的身影,那滴泪,他想接住。

    临近下场,花容转身面朝粉丝,指腹放在唇上对着粉丝方向“啵儿”了一口,话筒很清晰的把这声音传达到粉丝那里。

    花粉们放下灯牌伸着手在上方胡乱抓着,似乎真有飞吻从花容那边传过来。

    “宝贝的吻是属于我的!!”有戏精花粉喊道。

    摄影机将这段直播了出去,观看直播的花粉也下意识地在屏幕上抓了两下,聊胜于无。

    有观众看完这场表演,激动震撼之余把弹幕重新打开,好家伙,眼睛差点被这满屏划动的红光闪瞎,连屏蔽弹幕的按钮都看不见了。

    花容礼貌感谢了四位伴舞,跟组员一起来到席位上,已经表演完的小组鼓掌迎接,她一路感谢直到坐下。

    对面的崔巧跟她兴奋的打着招呼,她同样高兴的抬手回应。

    下一组是徐可丽,表演很快开始。

    花容坐在高台上缓缓让心情平静下来,她低头笑着,脑海里还是想着刚才那一片红光,她侧头看去,为了不打扰其他小组表演,花粉们在花容坐下后将灯牌关了红灯。

    正关注着爱豆的花粉见她看了过来,满脸欣喜的打着招呼,观众席没有灯光,大家就开始给她挥手吸引她的注意。

    花容也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后捂住涨红的脸,即使现在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耳朵肯定红的厉害。

    啊啊啊好可爱。花粉们被萌的捂住了心口。

    过了半响,她才恢复平静,拍了拍微红的连,虽然心头还是猛跳,但比刚才好多了。

    表演完的徐可丽看着反应不太大的观众席,有些郁闷的下台,暗搓搓的瞪了她一眼,虽然很快收回目光,但还是被花容察觉到了。

    纳闷的想,自己招她了?

    自从第一轮公演结束后,所有练习生心里都有一个千万别,千万别在花容后面登场,就连前四名学员都是如此想的,何况是徐可丽。

    花容没放在心上,直到方芮表演结束她带头鼓掌欢呼,好不欢喜。

    方芮刚下舞台,花容又喊道:“人间小可爱来了!”

    粉丝说还没觉得怎样,花容一说,羞的方芮一口气上去,用小拳拳锤她胸口。

    弹幕也笑成一片,说两人感情很好,花蕊cp暗爽,这可不是爱情是什么?!

    所有小组表演结束,现场开始投票,六十名学员紧张等待,网络投票很快有了结果。

    主持人这次没有留悬念当场宣布进入决赛的二十名学员,男女各十名。

    花容的名字第一个被念起,现场一片欢呼。

    花容起身颔首表示感谢,当方芮跟刘莹的陆续被叫起后,她松了口气。

    男学员第一个叫起的是贺岐,随后便是苏翎、叶子白、孟辞……

    花容心中微动,看到被点名,一脸荣辱不惊的孟辞,再看了眼同样进入决赛的徐可丽,终于明白两人的名字为什么被红圈了。

    原来是内定。

    “容容我们走吧。”方芮拉着花容的手,刘莹也跟着,三人赶紧走下学员席。

    剩下的四十名学员万分艳羡的看着陆续离开的学员,失望之色怎么掩都掩饰不住,强忍着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这批学员里年龄最小的刚满十八,最大的也才二十二,大家拼命努力了三个月,熬过了第一轮第二轮,却还是止步于决赛,这种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在进入决赛的学员全部离开后,镜头给到被淘汰的四十名学员身上,他们精致的舞台妆容也难掩泪眼朦胧和伤心的神色,只是面对镜头强颜欢笑罢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着这群刚才还在舞台上绽放光芒的少年少女们,现在这样,心里竟也有些心酸。

    世人同情弱者,安慰的话在弹幕里频繁飞出,可惜此刻,这些学员是看不到的。

    进入决赛的学员全部离开演播厅,主持人上台维持气氛。

    跟方芮分开,花容和一脸喜色的刘莹回到小组休息间,来不及交谈便开始换衣服。

    化妆师已经把两人要换的服装挂了出来,花容的服装是caille赞助的成衣,这是一件月白色轻纱长裙,裙摆层层叠叠上面布满碎钻,腰部的设计是同色束腰,束腰上缝着细密的月白色亮片,薄纱灯笼袖垂在两侧,收紧的袖口绣着金丝银线。

    花容脱掉小组赛的舞台服装换上裙子,化妆师帮她将身后的错落有致的束带用力一拉,快速绑着蝴蝶结,这条裙子正面看优雅华丽,背面则是深v字半露背,束腰上面便是大片裸/露的后背,细腻光滑的肌肤,两侧对称的肩胛骨轮廓清晰。

    系好蝴蝶结的化妆师往上一看,纤细漂亮肩胛骨正好对着她,她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摸了上去。

    “怎么了?”花容感觉后背一热,问道。

    化妆师赶紧放下手,脸有点红,连道:“没事没事。”

    身为明星化妆师,她竟然没有把持住,太丢人了!

    花容不在意的点点头,她摸了摸束腰走动了两步,感觉有些紧。

    “我们去化妆吧。”换好衣服,化妆师打开帘子,将化妆镜前的凳子给她拉开。

    花容来回走动了两下,好像没那么紧了,坐在凳子上。刘莹此时也换好衣服出来,一同坐在化妆镜前,两名化妆师快速给她们上妆。

    花容决赛的妆容偏淡雅,化妆师还情不自禁地在她露出的脖颈跟后背打了细细闪粉,这样舞台灯光照下来的时候,会很精致。

    “莹莹我先去找导师了。”化好妆,花容起身道。

    “好哒~”进入决赛的刘莹正乐着,听到组长一说,心花怒放地笑起来。

    花容也为她高兴,拍了拍她的肩膀,“拼一把。”

    “好!”

    休息室门口侧边,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是季星寒跟助理大明。

    知道她们需要换服装的季星寒没有敲门,而是在外面安静的等候着,他穿着俊挺的黑色西服,若修竹般挺拔笔直的站在通道一侧。

    玉琢冰雕似的浅瞳静静的看着墙壁某处,站在一旁的大明无声的打了哈欠,眼神一撇看到两人朝这走过来,他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定睛一看,竟然是闻姝和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学员。

    大明小声道:“哥,闻小姐过来了。”

    花容小组的练习室在最里面,除工作人员外也不会有人经过,闻姝过来不是来找花容小组,就是又来打扰他哥的。

    季星寒没有动静,直到闻姝走进跟他柔声到打了声招呼:“星寒好久不见,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话落,徐可丽也赶快打了声招呼。

    季星寒跟徐可丽微微颔首,收回视线瞥了闻姝一眼,语气淡漠:“有事?”

    闻姝得体的笑了一下,目光十分温柔,“看到你来,我就来了,星寒在等人吗?”

    季星寒点头,看了大明一眼,大明心领神会,笑着走到闻姝面前,礼貌道:“决赛马上要开始了,闻小姐忙,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状似没有听出这话里赶的意思,闻姝对大明视若无睹,目光一扫看到了旁边休息室的门上贴着:花容、刘莹…休息室

    视线在花容这个名字上顿了顿,闻姝眼底深处染上一丝愠怒,很快消失了。

    “我还蛮看好花容这个学员的,本想当她的助演,没想到让星寒抢先一步,看来我们的眼光一直都是一样的。”闻姝语气中带了点若有若无地亲昵,说完笑了笑。

    季星寒眉头皱起,冷声拒绝:“我跟你不熟。”

    好烦,他想一个人静静。

    大明咧了咧嘴,看向闻姝,果不其然这位脸色都变了。

    闻姝很快恢复平静,刚想说什么缓和一下,休息室的门开了。

    花容一身月白色闪光长裙从室内款款走来,这光彩照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禁眼前一亮。

    她略带疑惑地扫了门前的四人,练习室门口何时这般热闹了?

    “我们走吧。”季星寒走到她面前,冷漠疏离的眉眼破冰似的温和起来。

    花容点头,没有理会闻姝和徐可丽,跟大明打了声招呼便和季星寒一起离开这里。

    两人并肩走远,从后面看两人的背影,一个高大挺拔,身材修长,一个高挑纤细,身材不俗,两人穿着相称地华服,时不时互相看对方一眼,气氛和谐又美好。

    “花容什么时候出场?”闻姝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徐可丽回过神,有点庆幸道:“在我们后面。”

    决赛终于不在花容后面演出,她高兴的感谢了好几遍老天爷。

    周围只有他们两个,闻姝看向她,盛气凌人道:“你必须要赢过她,把观众的目光全部吸引走,知道吗?”

    徐可丽:“?”

    大姐,有气也不能撒在她身上,你知道花容票数都破亿了吗?她的票数才刚到三千万!大小姐都不会算数的吗?

    徐可丽讪讪的笑了笑,看闻姝越发冰冷的目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中不断腹诽,决赛又不是全靠她一人,助演不努力有什么用?这一个星期的备战,闻姝推三阻四只来了一天,现在又提出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她真的好后悔当初答应闻姝换助演明星,她甚至开始后悔来基地的第一天巴结闻姝了。

    什么温柔娴熟、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天龙人罢了。

    另一边,花容跟季星寒走到舞台下方的升降台旁,等待演出。

    “星寒跟闻姝很熟?”在一旁等候时,花容忽然问道。

    季星寒摇摇头,认真的说:“不熟。”

    花容满意了,也就没多问,而是跟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新裙子,虽然穿完还是要还回去的。

    她转了个圈,月白色的裙摆绽开,布满长裙的碎钻像落入的星辰,耀月银白,闪着点点星光,哪怕在有些昏暗的舞台下方,都无与伦比的散发着梦幻的美。

    “好看吗?”花容停下脚步,看着他。

    季星寒看着她,惊艳不已:“你好看。”

    花容挽起笑容,无奈道:“我是问你裙子好看吗?”

    “嗯,你好看所以裙子也好看。”季星寒固执道,浅瞳中亮光不容忽视。

    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花容唇角翘起,掩饰性的咳嗦了一下。

    二十分钟已到,主持人开始宣布《荣耀练习生》决赛开始,参加决赛的学员跟助演已全部准备就绪,第一组开始。

    听着舞台上响起的音乐声,花容收起心思,走到舞台下的角落开着嗓子。

    徐可丽闻姝一组上台时,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两人,马上要到他们了,说完疾步离开。

    花容深呼吸了几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她抬手摸摸束腰觉得还是应该松一些。四处扫了一眼,想找个女工作人员帮忙,但周围只有几个男的在调整升降台上的钢琴位置。

    “怎么了?”季星寒问道。

    花容看着他纯洁无瑕的眼睛,小声道:“帮我松一下束腰吧。”

    让季星寒来,总比不认识的男工作人员要好。

    她说完,背过身去,手指穿过黑发,将披散的发丝聚拢在一只手上侧边抬起,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美丽的后背。

    季星寒怔了一下,微微偏头。

    “把束腰上的带子松一松就行。”花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腰。

    季星寒抿了抿唇走上去,目不斜视地看着束腰的带子,冷白颀长的手指灵活的将系着蝴蝶结的带子打开。

    花容感觉腰间一松,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开嗓般唱了两句,道:“再松一些。”

    闻言,季星寒手指从上到下将交叉绷紧的丝带一点点放松,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细滑后背,花容没什么感觉,他却顿了一下,指尖若有若无的酥麻,让他有些心不在焉,边动边哑声问:“好点了吗?”

    花容摸摸腰,干脆直接道:“再松。”

    她又不是模特,用不着死命束腰。

    季星寒俯身,又松了一遍,问道:“这样呢?”

    说话间,温热的空气流动,喷洒在花容的背上,她肩胛骨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好了。”

    裸/露的背部皮肤,那扇细腻白皙的蝴蝶骨上带着些亮晶晶的闪粉,随着动作好像要欲翅而飞。

    季星寒清浅的目光慢慢朝上划过,喉结滚动,小小的咽了下口水。

    重新给花容系上蝴蝶结后,季星寒连忙后退一步,撇开了目光,双手背在身后,大拇指不断摩挲着碰触到花容肌肤的小拇指腹。

    “谢谢。”花容松开头发,发丝垂落遮住了裸/露的后背,她无所察觉的转头道谢,活动了一下身体,这些感觉对劲了。

    “没关系。”季星寒呼出一口气,不敢再看一眼。

    台上表演很快完成,下台时,闻姝一身高定白裙,手拿白色小提琴朝徐可丽看了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不满意,似乎在指责她表演不佳毁了自己的名声。

    徐可丽憋屈的双目微红,她的决赛……

    弹幕上:

    闻姝的小提琴拉的太慢了,都跟不上音乐节拍,本来徐可丽舞台挺好的,欸。

    不是啦,我家大小姐只是第一次合作舞台有些不熟悉,再说了,徐可丽的舞蹈也不咋地。

    她直接不是说有工作退出荣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姝姝在微博上说啦,她很喜欢学员们,想在最后一次分别时好好看看大家才推掉工作来的!

    看什么看?!看的把我家丽丽的舞台搞毁了。

    都说姝姝是因为不熟悉才会如此的,某些粉丝怎么老是盯着不放,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

    闻姝的小提琴演奏确实有问题,说什么不熟悉,林晚苏跟方芮、叶子白跟尚豪这些学员和明星哪个不是临时合作,为什么人家就配合的很出色,怎么到闻姝这里就这么特立独行?

    不愧是正世传媒的千金,大小姐的狗腿子可真多。

    ………

    闻姝粉丝护主口无遮拦,把本就不满意的徐可丽粉丝激怒了,爱豆好好的决赛舞台,被一个压根没有音乐细胞的资源咖给毁了,能不气吗?

    弹幕骂战开始,其他学员的粉丝看戏,直到主持人宣布花容跟季星寒的表演即将开始。

    花粉吐出瓜子皮连忙肃清弹幕,为宝贝刷起一片红色天地。

    繁星们更不示弱,摇着大旗又将一片红刷成了一片黄,弹幕上黄色的星星彻底把红色遮盖住。

    花粉看的拍案而起,好胜心直接冒出来了,撸起袖子跟繁星争夺弹幕盘,红的黄色纷纷出现。

    昨日还是一起奋战的好队友,今日就因为弹幕以谁为主争了起来,互不相让。

    粉圈的友情就是这么脆弱。

    路人眯起眼睛一看,哇,这配色,好大一盘西红柿蛋花汤啊,看着就饿了。

    闻姝跟徐可丽粉丝的骂战还没开始,就被后面追上来的繁星跟花粉,整结束了。

    就在弹幕飞扬时,舞台灯光暗下,升降台缓缓升起。

    舞台四周一片漆黑,灯光没有亮起,只有上方的两束白光一前一后的照在两人身上。

    季星寒坐在黑色三角钢琴前,腰背笔直,目光注视着琴键,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捷的在上面来回跳动,安静的演播厅响起了改编的前奏。

    花容手握话筒站在前方,她闭着眼睛,微微抬头静静听着,光照在她身上,她一动不动,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入了神。

    奋力争地盘的花粉和繁星立刻停止了动作,屏蔽弹幕安静的看着自家爱豆的表演。

    季星寒纯熟的弹奏让钢琴声充满了故事性,丰富又悠扬的琴声给众人展现出一幅热闹欢喜的景象,当大家陶醉在一片祥和欢乐时,他琴键猛敲,破碎了这虚假的画面,画风一变,诡秘阴暗的音乐从他手下缓缓流淌。

    花粉们一听便知道这是《深冬》前奏,没想到宝贝最后决赛唱的是这首歌,有些敏感的花粉一想起花容以前的经历,眼眶都红了。

    花容空灵婉转的嗓音响起,唱起了这首让她一直梦寐不忘的歌。

    她声音清澈干净,带着斩不断的愁绪,一开口便把观众的心揪了起来。

    《深冬》歌词本就惊艳富有画面,在花容的歌声里,歌词第一次不是以矫揉造作地悲伤出现,它是确切的、似乎有了重量的悲恸,每一个字,每一句词,都带着沉重的枷锁。

    伴随着歌声悠扬的琴声,有风声划过,众人脑海出现了画面。

    冷风呼叫,漫天飘雪,周围亮起万家灯火,其乐融融,深冬黑夜,一人慢慢朝黑暗深处走去,没有人在乎她,她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白雪渐渐覆盖全身,肢体冰冷,连血都凝固住了。

    悲伤渐染绝望,她陷入海底,没入深渊,希望有神明出现,可这世界没有神,只有无尽的悲哀。

    所以,离开吧。

    快乐有各种各样的快乐,悲伤却不尽相同,深入灵魂的歌声,触碰到了每个人内心最难过的伤痛,现场观众最先受到这波情绪感染,有些本就抑郁的观众,心在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难受的捂住了心口,哽咽到了窒息。

    季星寒眉头紧皱,眼角湿润。

    花容呼吸微颤,压抑的歌声像潮水般四溢而开,音乐合奏在此时响起,让情绪持续上升到了最顶端,音乐声继续响着,她的歌声暂缓。

    花容放下话筒,深吸了一口气,张开了双眼,晶莹剔透的眼泪掉落,像一颗钻石从她身前划过。

    她看着一片黑暗的观众席,琥珀色的眼眸透出无尽的温柔,她的歌声再起,伴随着音乐声,带着温度,让原本绝望一片的环境有了些许亮光。

    压抑如冰封的歌声染上了其他颜色,出现了裂痕。

    随着乐声逐渐到达高潮,钢琴声所表现的对生的渴望也到达了极点,花容对音乐完美的掌控力伴随着琴声迸发出强烈的感情。

    一道跨越两个八度的高音轻松响起,它自由清亮,有一种阳光穿过废墟的直击震撼感,带着强大的力量,击破一切哀伤,那即将沉没在风雪中的小身体托起,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僵冷的四肢有了温度,暖黄色的光笼罩全身。

    一声声呼唤将死寂的心唤醒,她起身朝温暖大步迈去。

    身上沉重的枷锁化成羽毛散掉,海底照进阳光,深渊有了光明,它叫希望,拥抱着所有人。

    音乐继续,花容的歌声不断,高音爆发到极致,整个现场回荡着她击碎绝望的声音,歌声所能到达的感染力在此刻已是极致。

    一向以致郁成名的《深冬》,在花容的演唱下焕发生机。

    后台,台下、直播间的观众沉溺在此刻,忘却一切忧愁,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身穿淡蓝色长裙的花容,内心跳动着,沉寂的灵魂因歌声颤抖不已。

    自今天后花容一曲《深冬》,彻底封神。

    在一个没有神的世界,她自己成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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