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松萝站在前头,陈公子猛地往前冲了两步但还是被后面的两名侍卫一边一个拽住了。瞅着陈公子这样,松萝瞬间有点慌。事到如今席面也摆了人也请了,整个幽州都知道陈公子纳了个妾室,虽然名义上说陈家纳的是李家其他旁支的女子,但幽州很多官员实际上是知道内幕的。其实这种情况下妾室被吃了还好说,大家总归只是同情陈公子一下,但这么多侍卫在场倘若大家眼睁睁看见陈公子叫自己自己不回去,那明日这幽州他还混吗?

    站在当地想了一下,松萝道:

    “你在叫我吗?”

    见松萝这么说陈公子一震:

    “你是人,你身后是只吃人的老虎。李松萝你是不是疯了?到我身边来,过来!”

    松萝冷笑着后退两步靠着寅斑:

    “公子,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见松萝如此,陈公子瞪了下眼快步上前一步,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陈公子肩膀上。站在陈公子旁边,苻雍沉声道:

    “她不是你的妾室,是你糊涂了。”

    说罢苻雍看了旁边侍卫一眼,几名侍卫,立刻上来直接将陈公子拖到了队伍后面。眼看人走了,苻雍漠然地看着松萝抬起右手。见苻雍如此,城墙上面的侍卫和前方的侍卫再次齐齐举起gongnu做出一个要射的姿势。见无数弓箭对着自己和老虎,松萝忽然近前一步:

    “王爷认为我知道得太多,所以想要灭我的口对吗?”苻雍眼神平静地瞅着松萝:

    “王府一草一木都是军机,你不该随便看随便碰。”

    见苻雍这么说,松萝轻轻一笑,随即徐徐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火折子用火石点燃,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和小包裹举到火折子前:

    “王爷没发现那份军机少了最后一本吧?”

    看见松萝这样苻雍瞧着那本日记一呆。见事情似乎有所转寰,松萝低头自上而下看着苻雍:

    “老虎是山里的老虎,在城中他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我是自由之身,如今我情愿进山没有任何人逼我。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这本日记还有所有的东西我都原样奉还,从今往后老虎绝不再踏入幽州一步,我的嘴也会像死人一样严绝不多说一个字,如此可好?”

    看着松萝片刻,苻雍柔和一笑:

    “也许你不明白,这里面的苻雍早就已经死了。”

    说罢苻雍再次抬起手,面前的一排gongnu也对准了松萝和老虎。看见这个样子松萝已经意识到这个行为没用,毕竟这种事已经是陈年旧账,对所有手握权柄的男人来说,过往的□□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休闲娱乐,这种活动的功能只是记录有情有性的过往,让自己回味起来觉得曾经做过那么多没意义没价值完全是浪费时间的蠢事,这就和老人在垂暮时一遍一遍提起自己年轻时的往事一个意思,只不过皇族的灵魂往往比普通人死的早罢了。

    但此时此刻松萝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筹码了,只能这样再拼一把。退后一步用力摇了摇寅斑头上的酒壶将里头剩下的酒抖在那本日记上,松萝瞅着苻雍冷笑起来,然后抬起手用火折子去点小册子的一角。就在这个时候,松萝看见两片雪花从天空上徐徐飘落下来。看见忽然下雪了苻雍悠悠看向天空,随后又低下头看向松萝。沉默片刻,苻雍道:

    “姑娘,你说的条件我当真没办法办到。毕竟如今老虎尚在幽州,我需得给城里所有人一个交代。”听见这话松萝心中瞬间一动。两相对视了一下,苻雍从身后接过一把弓箭。见苻雍将长弓徐徐朝着自己拉开,而其他侍卫也同时将

    gongnu抬起来,松萝快速用火折子点燃了那本日记。因为已经被酒泡过,挨到火的日记瞬间燃烧起来。将燃着的日记和小包裹猛地往前一扬,松萝高声道:

    “走!”

    听见松萝的声音寅斑猛地驮着松萝腾空而起跳上了高高的幽州城墙,与此同时苻雍将弓箭放开,一支箭风一般飞过来扎在了日记着火的地方将火扎灭了,下一瞬间又是三支箭迅速飞来将日记破损的那个部分全部钉在了城墙上。此时此刻城墙上的符咒仍然奇效,在寅斑跳起来的时候一座巨大的黄色罩子在空中闪现。似乎感觉到罩子,寅斑忽然在瓮里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这声音太大,松萝觉得自己都要脑震荡了,于此同时那片黄色的罩子也徐徐办成了半透明的颜色。

    眼看一只老虎趴在城墙上,而天上还出现了一个不知道是啥的黄色东西,城墙上和城墙里的侍卫都目瞪口呆地放下了gongnu。见所有人不动了,苻雍再次搭起弓,下一瞬间两支箭风一样朝着老虎和松萝同时射来。感觉后面传来风声,寅斑身子向左边一跃,同时用尾巴卷起松萝猛地将松萝朝着城墙右边丢了出去,随着一声整齐的闷响,两支箭同时扎在城墙上头。躲开了箭寅斑再次跳回来伸出尾巴卷住松萝随即猛地跃到了城墙上头。看见老虎落在城墙上侍卫们和大头兵的第一个反应是拿着兵器不住四散后退,等到大家反应过来再次搭弓老虎再次纵身一跃纵到了城墙外面,然后大头朝下垂直奔跑着朝着城墙下冲下去。老虎跑得太猛,松萝感觉自己的底盘明显没有老虎那么稳,此刻两条腿和两只胳膊的力气几乎已经不够挂在老虎脖子上头,而风也已经从老虎后背和自己前胸之间穿了过来。

    就在松萝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一样快要飞起来的瞬间,城墙上面忽然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爷!”

    弯着腰傻子一样向下看着老虎,苻雍提着日记和包裹长叹道:

    “幽州城外,野生老虎又没有伤人,我管不到。”

    听见苻雍这么说陈公子转身抽出旁边侍卫身上的鞭子纵身跃上城墙。听见身后风声袭来,松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啥,但很快就感觉腰上剧痛,随后自己就脱离了寅斑的后背上吊一样被吊在了半空中。

    眼看陈公子这一下居然卷到了,但是他也被拽得整个人朝着城墙外跌落下去,旁边的侍卫和苻雍同时上前将陈公子拽住,松萝和陈公子在一上一下好悬没有摔下去。见一群人都在上面扯着陈公子,旁边的两名侍卫爬到马面上用鞭子卷住松萝另外一条腿。见大家生生把人拖了上来,苻雍放开扯着陈公子的手瞅了拿着鞭子的侍卫一眼。看见苻雍看自己,侍卫一脸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挠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

    此言一出旁边的侍卫立刻踩了这名侍卫一脚。跳到城墙下面,老虎贴着城墙叹道:

    “靠腰。总算出来了,什么破地方没吃没喝没温泉也没自助,日后再也不来了。”

    说完这话感觉背后空空的,寅斑用尾巴摸了摸后背又四处摸了摸地上。意识到人不见了,老虎愤怒地站在原地□□一样跳脚,跳了片刻忽然发出“嘿”的一声响,四周顿时弥漫起一股雾气。就这样被人生生拖了上来,松萝第一个感觉是自己被勒得要吐了,第二个反应是你们神经病吧为啥要把我拉上来?这么一想松萝快速爬起来冲到了城墙边上,这下所有人都没反应,只有陈公子快速上前从后头抱住了松萝的腰,松萝嘶叫乱踹着被拖到了城墙里侧。

    眼看松萝被陈公子丢在地上还在扑腾,几名侍卫想要上前,立刻被苻雍拦住。看见陈公子试图将自己拉起来,松萝抬起手猛地抽了对方一个耳光:

    “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妾氏!”

    谁知看见松萝抽自己,陈公子也扬起手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抽在松萝脸上。挨了这一下松萝重重趴在了地上,脑袋上金星乱冒整个人懵特了。看见陈公子当众打女人,苻雍和旁边的侍卫都缩着手吓得一震。见松萝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陈公子上前两步直接将松萝扶起来架着就走,就在这时城墙里面的台阶上传来一震侍卫的声音:

    “你是哪个营的?看一下腰牌。喂,喂!”

    听见声音众人转身去看,立刻看见一名士兵模样的高个男子架着胳膊提着个青铜壶气势汹汹地朝着众人走了过来。见对方走到自己面前苻雍也是一愣,旁边侍卫也搞不懂这人是啥情况。见苻雍挡着自己寅斑怒道:

    “闪开!”

    听见这话苻雍下意识弱弱地闪到了旁边,却见寅斑几步走到陈公子面前。看见寅斑来了陈公子一愣,但看见后面的人全都瞅着这边根本没一个人阻止陈公子顿时更愣了。下一瞬间寅斑举起右拳一拳就打在了陈公子面门上。见陈公子重重摔在地上恐怕逃脱不了被打个乌眼青的命运,苻雍这边的侍卫终于意识到不对,几名侍卫挡住苻雍其余的人快速抽刀上前大声质问寅斑是干什么,但寅斑丝毫没理上前左右开弓又抽了陈公子两个耳光,然后大力将青铜壶掼在地上。疾风骤雨般的三人互抽耳光大戏后,寅斑将松萝夹起来直接顺着城墙外墙纵了下去。趴在城墙上往下看发现下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半个人的影子,一名侍卫道: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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