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劲臣故意撩拨他,  容修按捺心绪不回答,反而凑他耳边低声问:“真没生气?”

    问得认真,俊脸严肃,  仿佛一种仪式般,  等待对方回应。

    “都说了不是生气。”顾劲臣朦胧着眼,唇仍然贴着容修的嘴唇,  顿了两秒直白说,  “有点醋了,  你们一起弹钢琴,  像知己,他们比我更懂你的音乐。”

    容修愣了愣,他在问网上的桃色绯闻,在舞台上被女人亲的事,顾劲臣说的是什么?

    紧跟着他就想起,  唐山那晚白翼接通了视频通话,  他在画面里看到影帝斜倚床榻衣衫不整,一时间失态得厉害,浑身燥热上头,  只好强制自己和乌托邦主唱聊音乐,勉强分散了注意力——顾劲臣在意的是这个?

    “不过我只是当时有一点点吃醋而已,现在已经想通了……”

    顾劲臣喃喃解释着,  更像是开解着自己。

    容修微眯着眼,目光逗留在他头顶发旋,想像以往那样将他摁进怀里,  揉乱他的头发,  再把他通红的耳垂捏出血来。

    话没说完,  容修捏着他下颌拉到眼前,  唇堵住他的嘴:“他们是同事,是志同道合。你是爱人,爱人才是一生的知己。还有……”

    下一句声音很小,带着性感的低笑,更似自语自叹:“我的缪斯啊,没人比得上你。”

    容修想,自己大约是有些醉了,不清醒了,如果他清醒,怎么会对他说出这种心声。

    话音刚落,顾劲臣环住他的脖颈,埋下头去。

    只有须臾一顿,更凶猛的吻便侵袭过来,他们唇舌相缠,有些粗暴,又带着求欢的渴望,在这月色中抵死相拥。

    “去开车。”容修说。

    顾劲臣迷了眼:“我们去哪?”

    他们又能去哪?

    国内任何一座城市的酒店都不能成为这段隐秘情爱的藏身之所。

    “去哪都行?”容修指腹有茧,揉捻他唇片,“跟我走么?”

    “哪都行,”顾劲臣说,“哪儿都跟你走。”

    “下地狱也行?”

    “下地狱也行。”

    容修愉悦而笑,拿手机开导航,“这个地址。”而后又从包里拿出钥匙,“我们去这里。”

    那是一幢郊区别墅。

    花容月貌似乎忘了,前些天他才在电梯里用一张冷漠脸对着连煜,诋毁人家房子是“一个充满了涩情的地方”。

    连煜:呵呵,男人的嘴。

    乐队在酒店,得知“乐队重名事件”后,白翼怒气冲冲地从宴会厅出来,回到商务套房找容修。

    但容修不在主卧,五个客房、书房和浴室也没有找到人,大半夜白翼吼了两嗓子,套房内乌漆嘛黑,静悄悄。

    卧槽人呢,该不会是太愤怒,想不开了吧?

    白翼酒意上头,下意识上下摸手机,这才想起刚下舞台,手机还在丁爽包里,他只在裤兜里找到从连煜那儿抢来玩的车遥控。

    情急之下,白翼拔腿就跑出门,搭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转圈找那辆兰博基尼。

    结果,停车场太大了,偌大的午夜车场,阴森森的很瘆人,二哥醉醺醺迷了路。别说跑车了,他就像鬼打墙,连出口都找不到,事实上他连乐队住的酒店具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了。

    足足转悠了十来分钟,白翼才找到那辆兰博基尼小牛,开车门坐了上去。

    随后连煜就跑了过来,拉车门却拉不开,连煜大吼:“开门,白老二,快打开车门!”

    “你要干什么?”白翼迷糊地问,点开中控点火,“滚蛋,别挡路!老子有急事,容修没了。”

    “白翼,你给我开门——”

    “滚呐,容修没了!……别挡我车……¥&a;ap;……。”

    “我草,你别压我,但是这是我的车!”

    白翼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环视车内:“是吗?”

    连煜砰砰敲车窗:“废话,你去副驾驶,你喝酒了傻逼!让我来开,我没喝!我知道容修去哪了,他刚给我发了微信!”

    白翼点头:“哦,那你还不快点开?”

    连煜差点吐血:“快你麻痹,你他吗先给我开门啊!”

    白翼:“噢……”

    也不知道有没有监控看到他俩这番模样,反正酒店员工都没有出来帮他们一把,估计是因为二哥满身酒气,摇滚大佬的气势太盛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晚两人在开往别墅的路上,白翼为了醒酒打开了跑车敞篷。

    大概是被初冬的寒风激着了——他只穿了酷帅的皮马甲,打着赤膊露着麒麟臂——在一阵小阴风吹来之时,二哥忽然一阵激灵抖了抖,战栗中不小心尿了裤子。

    连煜:“?????”

    连煜:“!!!!!!”

    二哥被冻得够呛,连忙跳下车,在寒风中找地方把另一半水放干净了。

    之后半段路程,二哥都在怀疑与自我怀疑中度过。

    他严重怀疑自己肾虚,命不久矣。二哥心中无比悲怆,身上皮裤凉飕飕湿哒哒。

    好在他穿的是皮裤,在这种窘迫情况下,皮裤比仔裤更包容。

    白翼握拳,自我安慰地想。

    将来上舞台也要坚持穿皮裤,以后“皮裤”就是他的战裤,是京城小伯顿的一个标识了!

    泳池别墅楼梯灯亮起,朦胧暖光一路照到二楼,金色洒满楼梯走道。两人跌撞进到主卧时,顾劲臣已赤条条,衣物铺着道,被关在门外。

    “怎么不说话?在电话里也不太说。”顾劲臣问。房间没开灯,只有夜色月光,顾劲臣站在月光里诱着他。

    容修眼底被酒气熏得发红,派对上两杯红酒的后劲很大,顾劲臣站在月光里诱着他,容修从背后抱上去,将他抵上美人榻,“说什么?”

    顾劲臣咬他喉结:“爱我不会说么?晚安不会说么?宝贝不会喊么?需要我嘴对嘴教么……”

    话音未落,嘴唇被堵住,被容修尽数吃掉。

    每次完成激烈的舞台,不论相约多仓促,顾劲臣都出乎预料地与他契合。容修觉得,怀里的是个吃人的妖精,略张两膝就勾得他心甘情愿,勾着他疯狂而又迷恋地占有。

    不知过了多久,最初的狂风骤雨渐歇,容修汗水凌乱,肌肉蓬勃,在他耳边问,“在走神么?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千里送炮?”

    顾劲臣像砧板上滑溜溜的鱼,满面羞红应不出囫囵个儿,迷蒙蒙望着那张忽远忽近的脸。

    “我还担心有人说我为老不尊。”容修笑出来,沉沉笑声从胸腔透出。他眸光深深,汗水顺着下颌往下坠。

    “我倒是希望,”顾劲臣说,“再过二十年……你对我仍有兴致,变成帅老头……也对我这样……”

    “哪样?”幽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那声音不能忽略。容修听着他悦耳的叫声,往前一冲,“害不害臊?”

    “不臊。”顾劲臣抓着软塌抱枕,修长五指根根蜷曲。白肤在夜色里盈盈发亮,犹如易碎的白瓷。

    小臂的那朵猩红小玫瑰,这一刻仿佛颤巍巍为他盛放,看起来动人又可怜。

    顾劲臣攀着他肩膀,“你不喜欢么,喜欢我么?我出生,就是为了拯救你的。”

    “刚才还说要和我一起下地狱。”容修眼光充满宠溺,停顿了下,唇贴他耳垂,“我的救世主。”

    不过,很抱歉,顾劲臣。

    如果真要罚我去地狱,或任何一个黑暗的地方,我都不会带上你一起。

    容修像一只成熟又俊美的雄狮,浑身散发着压迫感,与生俱来的侵略本性全然散发,激得顾劲臣哭叫迭起,白肤染上粉红,妖冶到极致。

    “不怪我么?说好了不来,我不听话,毁约了。”顾劲臣膝勾着他腰,“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如果我知道你今晚会来,就不唱那首《hey  you》了。”容修说,“改唱一首别的。”

    “改唱什么?”顾劲臣迷蒙着眼,天花板与整个世界都在颠覆,他觉得周身那一层金色外壳被重重地凿开,一次次被灌满。

    “秘密。”容修唇覆在他耳边,“下次我唱给你听。”

    顾劲臣:“唱给我一个人?”

    “唱给你一个人。”容修说。

    眸生情苗,心有欲种,带着细腻薄茧的大掌寸寸摩梭,他们对视着。

    容修温柔而有力量,顾劲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与自己他一呼一应,能感觉到他的每一次震颤,霸道而又恣意,又烈又野,从十九岁那年那夜,直直贯穿了自己三十二岁这年的冬天,穿透了容修要着他的每一个瞬间,牢牢地擒住了他的这一生。

    迷醉晕厥复又醒,刚醒过神,新一轮侵略就笼罩下来,主卧到处都是荒唐痕迹,凌乱中带着摇滚色彩,容修汗水淋漓又快又深,直到凌晨三四点震动才停止。

    他们相拥躺在窗前狭窄的沙发上,顾劲臣趴在他身上昏睡。容修指尖扫在他雪白背脊,夜色撩人,怀里人也撩人。

    顾劲臣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对方还不知道“英国雷丁镇‘摇滚熊猫’live  hoe邀请中日韩乐队”一事。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容修没有对他讲。

    那样只能给对方徒增烦恼,眼下拍戏重要,他不想影响影帝的情绪。

    容修望着窗外夜景,诸事缠身很困扰,但他此时只觉怀里温柔。爱人给予他抚慰,让他安心不焦虑,不知何时阖了双眼沉睡了过去。

    这大概是繁忙与奔波的舞台生活中最让他愉悦的时刻,也是让他渐渐放松警惕的时刻。

    终于卸掉身体与心理的压力和包袱,安心地有了睡意的一夜。

    容修已经连续一周入睡困难,奔波在路上让他像居无定所的猫儿一样不安,今晚终于卸了压力和包袱,睡得很沉。

    连房门外的窸窣脚步和醉醺醺、骂咧咧的对话声也没听到。

    于是天亮后——

    顾劲臣先醒来,打算收拾下屋子。

    他套上了容修的卫衣,光着腿站在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走廊。

    昨晚在情绪和酒精的影响下,容修失了克制过于激烈,在走廊里就剥了顾劲臣的衣裤,连内里的薄衬衫都撕烂了。

    可是,走廊里的羽绒服、卫衣、运动裤都不见了。

    顾劲臣脸色微变,瞬间意识到,昨夜可能有人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脸红,臊得不知如何是好,转头跑到沙发边,扑到容修怀里深埋着脸。

    容修醒过来,伸手搂住人,慵懒地问:“怎么了?”

    顾劲臣就把怪事说了,昨晚一定是有人听墙脚了。不知道此时都谁在房子里,他不要出去了。

    容修眯着眼,脑子清醒了些,想起昨晚决定要过来时,给连煜发微信打过招呼,也给白翼发信息通知了。

    “即使此时房子里有人,也不会是陌生人。”容修安抚他道。

    也许昨夜兄弟们都一起过来了,在门外地板上看到衣服就捡了起来,叠好放到了干净的地方。

    显然容修是高估了自家兄弟们。

    在家里油瓶子倒了都懒得去扶的主,老大在屋里云雨快活,他们会在外面帮他捡衣服?

    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熊爷们,不像闹洞房一样起哄捣乱就已经是良心操作了。

    没错,事实上和容修想的不太一样。

    顾劲臣的衣服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件撕烂了的薄衬衫和内裤。

    容修就把自己的卫衣和裤子给他穿上,自己则裹了一床大棉被,出了卧室看情况。

    两人一起找遍了整栋别墅,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而且由于房子住得不多,客房里没有任何居家行李,没有看到衣物,浴室里连个浴袍也没有。

    容修气恼地给连煜和白翼打电话,那两个家伙竟然同时关机了。

    如果给容家五方和封凛打电话……

    容修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脸红的顾劲臣。

    影帝先生体面惯了,这种时候怎么跟人说,他追着容修跑到外地来,见了人就脱得精光干柴遇烈火,做了一夜早晨发现衣服没了(……)

    打死容修也不会让乐队兄弟们知道这种事的,绝不!

    他当然也舍不下老脸跟经纪人讲这事儿,东南西北中更不行,容少邪魅狂狷的气势还要不要了?

    至于丁爽……

    丁爽虽然是他的贴身助理,但也是团队一员,联系丁爽送衣服来是下下之策。

    然后,浑身冒着黑气的容修一转头,在后院发现了一点线索。

    他在一楼洗手间的一个垃圾桶里,看到一条湿漉漉的皮裤,腿儿和裆都湿黄了,还有和皮裤裹在一起的黑色t恤,上面还带着金属元素。

    容修对这身衣服可太熟悉了。

    昨晚二哥还穿着它们在舞台上狂飙贝斯。

    歌王和影帝:“……”

    这还有什么不好推理的?

    两人随便猜想一下,就已经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夜里白翼和连煜过来了,发现二楼主卧夜灯开着,只道容修心情不好,就没有打扰。

    脱在主卧门外的那套衣服,卫衣和运动裤,容修也有相同的款式。白翼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尿湿了的皮裤脱了,直接捡起地上的那套衣服穿上了。

    二哥喝得太醉了,换做平时一定能感觉到,这身衣服是不是太合身了?

    照理说,容修的衣服都比他穿的大一码。

    运动裤和卫衣都是肥大松垮的嘻哈风,顾劲臣穿这类服装都会选大一码,所以穿在白翼身上还挺合适。

    白翼换上了衣裤,将承载着“京城小伯顿尿裤子”黑历史的皮裤扔得远远。

    然后拉着连煜一起逃出了这栋该死的别墅。

    因为空荡荡的泳池别墅里,除了主卧之外,其他客房里连个棉被也没有。

    而且,只有主卧安装了空调,他俩都要冻死了。

    酣战一夜的歌王和影帝面面相觑,分别不到半个月,刚见面就猴急地抱在一起做了一夜爱,还丢了衣服这种事,不管让谁知道都够笑一年了吧?

    他们找遍整栋房子都找不出一条完整的裤子。

    大清早的光溜溜,歌王影帝何事如此悲催过。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两人看见白翼的皮裤之后,都不用多想——

    白翼是他们的亲人啊,他们太了解白翼了,基本上连细节都已经猜到了。

    容修裹着棉被都快气死了:“这个家伙。”

    顾劲臣:“不要生小白的气,我倒是有点担心小白为什么会尿裤子,眼看三十五了,既没有媳妇关心,又没有父母叮嘱,该去检查一下了,我要不要带他去看医生……”

    “你还替他说话?”容修肺都气炸了,“医生要是知道他喝了多少啤酒,一定会把他撵出诊室的!”

    容修都没敢告诉顾劲臣,乐队是拉着100箱啤酒跑完了巡演,连他都帮忙消化了一箱。

    说好的戒酒呢?

    老婆要是知道这事,肯定比什么美女吉他手更生气吧?

    全天下的丈夫都一样,藏烟,藏酒,藏小金库,各有各的怂时候,即使是魔王也不例外。

    自家老婆更难搞定啊。

    老婆是影帝,有一百种表达“生气”的方法,梨花带雨、痛心疾首、伤心欲绝都信手拈来。

    容修:“……”

    顾劲臣拉着他手腕安抚道:“容哥,你别骂小白了,好在他找到了我的衣服穿上了,不然尿了裤子要是被记者拍到了,不是更可怜吗?”

    容修:“……哦。”

    于是心虚的容修不吱声了。

    两人无声地上楼梯。

    容修沉思了一会,就对顾劲臣说:“换衣服,回去。”

    “哪儿有衣服,刚才不是找了么?”顾劲臣好奇地问。

    整个房子的衣柜都是空的,浴室里连一件浴袍也没有。

    “有穿的。”容修说。

    之后发生的事情……

    如果拍成电影,切换镜头时一定很有冲击力,顾劲臣想。

    二楼卧室的隔壁,容修整理了下顾劲臣的衣服。

    顾劲臣穿着容修的一身衣裤,卫衣和运动裤大了两码,将他严严实实、暖暖和和的包了起来。

    而容修则穿上了顾劲臣那件昨夜被他撕烂的薄衬衫。

    穿到容少校身上之后,衬衫烂得更厉害了,胳膊根儿、肱二、三头肌和后背的位置,都被那雄浑的肌肉崩开了线,跟挂了一身流苏似的。

    反正也没关系,他是当打底衫穿的。

    然后容修就穿上了那身铠甲(……)

    连煜将它收藏在了书房里。

    金黄、藏蓝、暗夜黑的搭配,金属与皮革材质冷酷又霸气。

    顾劲臣认出,这是大唐明光铠的风格,穿在假人模特身上,气势外泄,熠熠生光。

    容修直接把铠甲给扒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

    顾劲臣:“……”

    离开房子时,顾劲臣看着他一身笨重铠甲、叮叮当当地走向奔驰大g,肚子都笑痛了。

    两人坐上车,容修被一身重铠板得身子都弯不了,直竖竖地坐在副驾驶。

    顾劲臣启动引擎,侧头看向两手抱着头盔、面无表情的容修。

    像这种傻傻的回忆,两人一生也不会忘记。

    “帅的!”顾劲臣说,“容将军,我们启程?”

    容将军:“……”

    容修别开视线,扭头望向车窗外,耳朵尖一点点染红,但是唇角勾了勾。

    车内回荡着顾劲臣悦耳的笑声。

    开上大道时,没有人知道,这辆从京城来的奔驰大g车里,坐着一位身穿大唐明光铠的英俊将军。

    顾劲臣开着车,余光时不时地瞟向旁边,心早化成了一汪水。

    明明是他的衣服不见了……

    顾劲臣握着方向盘,垂着眸子看了看衣裤,隐约还能闻到容修身体的香味。

    刚才在别墅里,容修很强硬地把自己的衣服给了顾劲臣。

    顾劲臣知道,容修没让他穿那身明光铠,是因为它实在太重了。

    而且户外冰天雪地,穿着一身金属会很冷。

    顾劲臣将手伸到空调口,车才刚开不远,还没见暖。

    “冷么?”顾劲臣焦急地问。

    “不冷。”容修说,“你暖和就行。”

    就这样,dk首次周边小巡演在“一身霸气铠甲男人出现在总统套房,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衣军师”这一幕中结束。

    乐队兄弟们站在大客厅,齐刷刷行注目礼,集体惊呆了。

    大家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特么的是带着家眷一起穿越、又穿越回来了吗?

    而这时二哥还在客房里呼呼大睡。

    他大概已经把昨夜醉酒后的事情给忘了。

    直到容修一身铠甲站在床边,低声唤了一声“白老二”……

    二哥还吧嗒着嘴巴,翻了个身,根本没有醒过来道歉的意思。

    容修眯了眯眼,看到二哥的身上还穿着顾劲臣的衣裤。

    如果二哥当时睁开眼睛,肯定会被一身重型铠甲、像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出土文物一样杵在床边的老大吓个半死吧。

    但熟睡中的二哥还是没有逃过惩罚。

    在大臣臣的阻挠与求情之下,容修举着电动剃刀,从二哥的头顶移开了。

    容修宽厚地放过了二哥好不容易留得比板寸长了些的头发,将剃刀落在了他那两根乱舞的眉毛上。

    紧跟着,两个小时后。

    团队临出发回京的时候,套房里响起了二哥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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