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嘛?”白翼眨了眨眼, “那是我的巡演日记,我决定以后每次出去演出都写,然后发给你看, 好吗?”
顾劲臣转头注视他:“小白, 我很荣幸。”
然后小白就像接到日记任务的小学生一样,有些难为情:“我写什么都可以?”
顾劲臣不置可否:“既然是日记,自然要随心所欲, 有感而发。你那天写的就很好,我看了好几遍, 很真诚啊。”
“真哒?”白翼兴奋地站起来,“确实真诚,你感觉到我的真~诚~的心了?”
顾劲臣瞪了他一眼,何止感觉到了,简直听到了由衷的呐喊:
——臣臣啊啊, 我——们——要——放——假——!
“知道啦,不然你以为, 我为什么说服容修把烁烁带到家里,还要张南他们帮忙盯着外面,免得有狗仔拍到。我还得想些别的办法……”
“明天烁烁来?你们不去音乐学校了?”
白翼狂喜,这下人来疯的二叔更兴奋了,原地打转地咕哝:“糟了糟了我得准备一身衣服, 我还没有给烁烁准备礼物,准备什么好呢,明天早晨天一亮我就和幻幻去逛超市吧, 多买些零食回来……”
而顾劲臣这边也在嘀咕, 他在考虑如果社区外面有狗仔, 该怎么混淆视听。
其实, 龙庭外面已经不太有狗仔偷拍了。
抛除信息情报控制之外,别墅里确实动不动就十几号大男人,三天两头过来一堆乐队,粉丝们对这种报道都不觉得稀奇了。
而且,龙庭别墅那么多人,就算有容修有女朋友,也不会带回乐队老巢吧?
顾影帝就更不可能带情人去乐队场合了。
所以,龙庭这边的新闻,搅不起什么风浪,吸引不了什么流量,狗仔们自然都不爱搞事情了,没的捞不着好处还得罪大佬。
将大家的水果茶都准备好后,顾劲臣在水池前清洗榨汁机。
“其实,我那个日记还没写完,当时许乘风在厕所外面,敲门要进来撒尿。”
吧台前,白翼将一张大号便签纸推过去,端起摆满了饮品的托盘。
“后来我把它补完了,既然是写给你的信,这是一个整体,你一定要看完才行。”
说话间白翼带着笑,眨了眨眼,端着托盘转身就走:“我把喝的给他们带下去,你忙完之后也要下去一起玩啊,老大肯定在楼下等你呢。”
“下楼梯慢点。”顾劲臣应了声,望着小白的背影消失在小楼梯。
他快速洗好了榨汁机,来到小吧台前,拿起便签看。
……嗯,小白的字,还是那么地豪放,像炸开的毛毛虫,挨多少次打都没办法写好,总是把贝斯谱写得容修也看不懂。
不过,顾劲臣总是能看懂他的每一个字。
【亲爱的臣臣:
上次没写完,接上。
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以前不是时机,如今时候正当好——
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
谢谢你把我们老大变回了他先天的样子,把他拉到了最原始的轨迹。
而不是在经历了dk分崩离析、战场生死、家人桎梏之后的模样。
变得很有人情味。
虽然表面还是那个吓人的大魔王,但我能感应得到,容修的心里已经不那么苦闷无聊了。
“先天的样子”是什么样子呢,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十二岁或是十四岁时的模样吧。
那时候他很快乐。
现在也是。
ppps:生活在龙庭里,我也很快乐,多亏了你当年留下这套房子,这里的风水真不错。
谢谢你。
此致
敬礼。
被你照顾着的:小白】
顾劲臣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揉了揉湿润的眼睛。
影帝就是很容易共情,容易被画面和文字打动,也非常情绪化啊。
龙庭一楼静悄悄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暖色调的灯光里,顾劲臣拿着手机,打开备忘录,将小白的后半段手写信输入进去,补在之前发过来的那段文字里。
他要把乐队每个人对他说的重要的话和文字都保存下来,备忘录里都有很多了。
当然记录得最多的是容修。
顾劲臣像古代皇帝的起居舍人,记下了容修说的一些话语以及乐队的故事,比如这次小巡演的所有采访,顾劲臣都有收录。
他始终牢记,他们曾经约定过,等将来他们老了,他会为容修写一本书。
那或许能成为某一类人群的灯塔,为他们点燃心灯,拨开迷雾,照亮前方旅途。
但这并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尽管他们比对彼此诉说,但好像心有灵犀,默契地拥有相同渴望——
即使再不屑世俗,昂然自若,也终归是凡人。他们相爱过、并肩过,所以希望可以在一起活过的这个世界上,留下哪怕一点点痕迹。
快凌晨时,车开到泳池别墅,不朽自由的老巢。
别墅一片漆黑,潘亮和欧阳繁星不在家,开往车库时,许乘风见后院的阳光房内似乎有人,天顶遮阳板和窗帘都拉上了,缝隙里露出一点光线。
“你是不是叫人过来了?”许乘风笑问。
连煜微微皱眉:“我忘了。”
外人没录入指纹虹膜,无法进入别墅屋内,连煜平时常来往的伴儿只有阳光房的钥匙。
容顾二人邀他去龙庭,他和许乘风直接从午宴过去,把今晚幽会抛到了脑后。他甚至想不起到底约了没有。
连煜下车,环顾天地白皑皑,然后大步走进阳光房,看到躺在沙发上快入睡的瘦高青年。
是某晚在夜店认识的,忘了全名叫什么,和连煜聊得来,也不是个扭捏的主儿,两人就保持了联系,不过还没有进行过最后一步。
“连哥,怎么才回来。”他半躺在沙发上,见连煜进来就起身,过去与他耳鬓厮磨,“约好八点,我一直等你,你……”
青年话未讲完,嘴唇猛然被堵住,连煜将他拉进怀里,霸道地啃噬他。青年不躲不闪,几番啃咬下来,手已扒掉连煜风衣,伸进他衬衫里,大有今夜就要把人勾到手的意思。
连煜揽着人起来到沙发,没一会儿青年就喘声四起,开始解连煜的皮带,把他按在沙发想坐上去。连煜却没给他机会,揉一把他的屁股,在他耳边说,你先回去,我今晚累了。
青年不舍不依,撒娇唤他,“连哥……”
轻烟嗓尾音软糯黏腻,连煜听声怔怔,只觉一阵腻歪,不想再说第二次,只是深深盯着他。
从离开龙庭开始,坐在车里这一路,厨房岛台那个情景一直留存在脑中,挥之不去。
此时他仰躺在沙发上,眼前再次浮现顾劲臣仰躺在岛台上,容修俯在他身上的画面。
玻璃房外冰天雪地,屋内热火朝天,却很快降了温。青年拧着身子攀上他,连煜把人托起来放在沙发上,起身慵懒道:“不想回去就在这睡,夜里暖气不热。”
说完就满身倦意地离开,留下青年愣愣委屈。
雪下半夜时停了,不知青年几时离开的。
快天亮时,卧室仍泛有幽幽光亮,手机里正在播放恒影出品的电影。
当时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脑内那岛台画面仍在闪掠,他就觉得今晚一定要看一部顾影帝主演的片子。
连煜选的是《猫吉祥》。
手机里时而传出清澈温柔的声音,影帝台词功底极强,很有感染力。
还有那只叫吉祥的大猫大冤种一样冷漠毒舌的吐槽配音。
伴随着电影插曲《密不可宣》,连煜终于渐渐入睡,半梦半醒中,他听到那熟悉的歌喉,那人仍是他唯一的主唱。
“我们忽远忽近。
“我们若即若离。
——“相遇多难得,有幸同行过。”
第二天早晨不到八点钟,乐队男人们就集体起床,冲战斗澡,穿漂亮衣服,收拾二楼小客厅。
今天家里要来两位小客人。
所以即便不是“伐木累逮”,容修也难得地给乐队放了假,一直放到明天下午。
乐队男人们集体欢呼:太棒了!
家里之所以会有“两位”小盆友,是因为昨晚在地下室时,顾劲臣和老师沟通了下,最后决定让小王老师的儿子王淼淼一起来龙庭做客。
一来考虑到家里全是大人,烁烁初来龙庭会不适应,身边没有同龄伙伴可能会无趣,二来也可以掩人耳目,就说是老师的孩子。
和烁烁玩得较好的还有兰兰,但一直照顾兰兰的老家奶奶生病了,她要回去见最后一面,如果奶奶挺不过来,兰兰就真的变成孤儿了。
“幸好有音乐学校,不然她去哪,”沈起幻说,“那小姑娘钢琴过五级了,孤儿院可没有条件让孩子去钢琴考级。”
沈起幻正与白翼肩并肩,仰靠在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上敷面膜。
白翼瞄了一眼楼梯。
今天早晨六点多,二哥和幻幻就被容修拉起来了,让他俩出去跑步,顺便买早餐。
容修是这么说的,让他们先消耗体力,避免两个孩子到家后精力过于旺盛,变成人来疯,太闹了。
乐队兄弟们就静静地看他找借口。
说白了,就是臣臣不能下楼呗,不能煮香喷喷的早餐。今早没口福了,大家吃外面的豆浆油条小笼包就好。
至于为什么不能下楼……
可能连床也不能下吧。
乐队男人们:“……”
早晨七点,容修在楼下餐厅和兄弟们一起吃完了早餐,就拎着小笼包和八宝粥上楼了,一直没有下来。
容家四小负责接两个孩子来京,早早就出发去邻省了,大概要中午才能返回。
卫忠则主动请缨,早早就系上了他的白花边围裙,在龙庭折腾起来,将房子稍微布置了下。
还有顾劲臣交代的,为了孩子安全着想,要把家里所有棱棱角角的地方用“防撞角贴”糊上。
卫忠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有点兴奋,还稍带了点紧张,因为容修叮嘱他,今明两天烁烁和淼淼的安全,就交给他了。
对两个男人来说,除了彼此的感情和家庭,还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呢,事业都要排在后面吧?
这是莫大的信任,必须严阵以待。
卫忠一边布置房子,一边想心事,脸上表情愈发严肃。
身为甄家最牛逼的保镖,卫忠大三十好几,还从没和小孩子打过交道。
由于心情过于激动却无人倾诉,卫忠早晨七点多就给甄老爷子打了电话,将“两人资助收养的‘儿子’要接到家里待一天”这件事情给“通报”了。
甄素素早就将这件事情给老爷子讲过,老爷子表示很欣慰,认为是该带回家看看的,这是男人的担当。
既然要养,就该好好对待小孩。老爷子如是说。
话是这么说,听老爷子的口气,似乎挺雀跃,挺羡慕的,还有点期待。
一会儿等到九点半,大商超营业了,白翼就要带着丁爽和多宝去逛超市,负责采购更多的玩具和零食。
目前,家里只有以前顾劲臣购买的书籍、文具和一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玩具,以及容修网购的那些奇葩东西,虽然数量很多,但二哥看到之后直摇头。
看看那两人准备的那些,那是玩具吗?
说好的童年呢?
那一堆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儿童读物,是顾劲臣买的吧?还有两个小哑铃是怎么回事?!
家里的一切玩具他二叔都看不上眼,他要亲自去给烁烁买好吃的、好玩的!
九点多时,丁爽终于到达龙庭,还带了一些在他家附近购买的零食和玩具,算是给烁烁的见面礼,乐队兄弟们都下楼帮忙。
“我租房附近有个小学,”丁爽笑道,“旁边全是买孩子吃用玩耍的东西,就顺道带了一点过来。”
男人们抱着气球和玩具,在楼下一齐布置房间,收拾屋子时,男人们玩在一起,集体变成了幼稚熊孩子。
后来,大家就开始争论烁烁晚上睡谁的房间,争得面红耳赤,声音越来越大……
也是让在琴室用功的孩子他爹忍无可忍的话题。
烁烁今晚睡谁的房间,谁的房间就要成为临时儿童房,就有“特殊布置”的权利。
当然啦,为小孩准备的玩具、气球花簇、多米诺骨牌、一堆堆的零食什么的,自然就要放在谁的房间。
沈起幻一听“零食”就来了精神,看看几箱旺旺小牛奶!
顿时,孩子他三叔像个精明的商人,用各种话术为自己争取着三叔权益。
沈大公子用正式谈判的语气,把兄弟们都数落了一遍。
诸如:二哥太闹腾,儿童书都不会讲,而崽崽自己还是个孩子,冰灰则会颠覆孩子的性别认知……等等。
明确地表示了只有身为孩子他三叔、沈大公子的他,才是最适合带孩子的叔伯长辈。
乐队男人们:“……”
长辈你大爷,你就是看上了烁烁的口粮。
容修:“……”
琴室门没关严实,容修坐在钢琴前,在乐谱上写了两笔,耳尖轻轻动了动。
他在三楼都听到二楼男人们的争执了,甚至像吵架……
没错,就是争夺抚养权一样的吵架。
“简直无理取闹。”
父母健在……不是,爹爸健在,孩子难道不应该和他们一起睡吗?
容修低骂了句“吵死了”,忍无可忍,扔了笔,从琴凳上站起身,出了琴室,下到二楼。
只见男人们聚集在小客厅,怀里都抱着玩具,一个个面红耳赤。
白翼的身上还披了一条变形金刚图案的卡通床单,他是委托丁爽在超市帮他买的。
二哥表示,虽然烁烁看不见图案,但二叔的心意必须得到位。
封凛大概就是这时候上楼的,看到男人们正在争执吵架,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在抢孩子。
封凛:“???”
聂冰灰和崽崽也准备了专门为盲童设计的玩具,魔方、魔尺、象棋等等,能一边玩一边学习盲文,都是寓教于乐的礼物。
沈起幻则简单粗暴,手里拿着一个高级定制“小算盘”。
容修仔细一看,那算盘上的一串串珠子,像是一颗颗钻石,晶莹剔透,光芒璀璨。
当然啦,不是真钻,而是纯度和精度极高的莫桑石,就算不是极品,一克拉也不会低于一千元,看看小算盘上的那一串串大珠子……
关键时刻,资本家本性露出来,男人们都快骂死他了。
沈大公子也是拼了,把他妈妈送给他的成人礼物都拿出来了,说是要传给他唯一的大侄子。
因为他是老沈家的独苗,所以沈起幻没有侄子侄女。
沈起幻严肃表示,他要教烁烁算盘基础,烁烁虽然看不见,不能打计算器,但烁烁能摸到,等将来高考的时候,别人家孩子都用计算器,我们家烁烁就用算盘,绝不会比别人差!
乐队男人们:“……”
等等,他三叔,你冷静点。
且不说烁烁能不能参加普通高考……那个,京城高考不让用计算器吧,难道要让烁烁去上海高考?
再说了,就算能用计算器,人家都安安静静地按键,咱们家烁烁像古代大掌柜一样噼里啪啦打算盘真的没问题吗?会被撵出考场的吧
另外,烁烁真的会学理科吗,看看他那个股票一片飘绿的爹……
槽点太多了,兄弟们呆滞着脸,一时间不知从何处吐起。
咳,不过好在臣臣是学霸,烁烁有一个十岁就玩转微积分的爸爸,万一能考上清华北大呢?
可惜……没有臣臣的遗传基因啊。
兄弟们一边浮想联翩,一边惋惜抱憾,一边仍在互相拆台,拉踩,争抢……
容修一脸冷漠,一言不发,静静地看他们争。
封凛则笑眯眯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翻阅手机上的行程,完成出国前的收尾工作,一边听这群熊爷们争抢“晚上育儿权”。
小客厅里一片吵闹。
久久没听见老大说话,兄弟们一激动,就让老大给评理。
二哥在大钻石的压迫之下眼看处于下风,一下急眼了:
“老大!你说句话啊!你看看,幻幻犯王子病了,千万不能让我们家孩子被那‘少爷思想’的扭曲金钱观腐蚀了天真无邪的幼小心灵!”
容-真少爷-修:“?”
“大哥,他们对我外貌歧视!老子是纯爷们,没有性别认知偏差,大爷直的,不会带歪咱家孩子的性向!”
容-弯成蚊香-修:“??”
“容叔,我觉得,我最能和小孩合得来,我和烁烁的年纪差距最小,他们都多大岁数了。”
容-爹辈-修:“???”
“实际点,我财力物力学历都能跟上,今晚烁烁由我来带,我不会让烁烁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哭。”
容-小儿夜啼-修:“????”
操。
扎心了混蛋们。
这是无差别攻击啊,显然大家是真的拼了,都在用生命诋毁别人。容修中了无数箭,溅了一身血。
封凛:“……”
好有趣。
容修一脸冷漠地斜倚在沙发上,叠着腿,捻着个小骰子,目光扫过蹦跶四人组。
兄弟们似乎感觉到某一种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席卷了整个小客厅,充满渗透力和压迫感。
类似小狗撒尿圈地盘,狮子巡视领地……
容修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更信任、属意哪个兄弟。
大家安静下来,互相交换视线,又把二哥推了出去。
“老大?你说句话?”二哥说,“你给仲裁一下。”
容修冷笑了下:“仲裁?”
白翼吓得一哆嗦,闭上嘴巴。
容修面色冷峻,眼光却愈发柔和,良久,才淡淡道出一句:“那是我的。”
在场众人:“??”
容修嗓音很轻:“老婆,孩子,都是我的,你们在做什么?”
兄弟们:“……”
说完这话,容修站起身,扫视一圈兄弟们。
那眼神散发着雄狮王的威慑力,充满了警告与不悦。
然后,他转身,抬步上楼,冷声:“收拾收拾,孩子快到家了。张口叔叔,闭口长辈,看看你们什么样子,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简直不像话。”
四个叔叔:“……”
对,你的,都是你的。
可是……
你确定吗老大,孩子真的跟你和臣臣睡?
咋睡啊,像别人家那样,大床上孩子睡中间吗?
别闹了,你俩……咳……
能忍住吗?
要知道,你们可不是寻常的夫妻,而是两个鼎盛之年的男人,烈火撞烈火,肉搏肉的冲动,不是忍一忍就可以过去的……
虽然只有一晚上,但真的能行吗?万一呢?万一来了兴致呢,憋着吗?
你总不能大半夜起了兴,把老婆抱到书房,在水床上疼爱一番,却把小孩一个人扔在陌生的卧室里吧?那很危险啊!容渣爹!
所以说,还是需要有人帮忙带,家里又没有育儿保姆……
兄弟们望着容修上楼梯的背影,心里谏言了一万句啊一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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