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虽然不是很开心,不过每个人只能死一次。真可惜。”苏秦拍了拍手,再也不看一眼地上黑糊糊的那一堆,转头又看了看那群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差点让他们阴沟里翻船的保镖们:“这群人怎么处理?”

    “灵魂沉沦地狱,肉身也即将消亡。”正义回答了一句,转头毫不留恋地离开。

    “好吧,他们也算罪有应得。”苏秦也不再关心那些人,和另外几人一起离开。

    几人一起回到了苏秦住的地方。仲介人问:“正义,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正义笑了笑,脸上的皮肤牵扯着,有些扭曲,却又有种释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在核塔里。”

    “我也走了,一点也不想和这家伙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塔依旧表示了对苏秦的嫌弃,点上一支烟,对正义说:“我送你回去吧,反正顺路。”

    正义没有异议,于是起身和塔一起离开了。

    恶魔拍了拍苏秦的肩:“别在意,他一直这样讨人嫌。”

    “我从没在意过。”苏秦对他笑了笑,恶魔点了点头:“那就好。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了。”

    仲介人看了苏秦一眼:“你还是拒绝回到核塔里吗?”

    苏秦点点头:“是的,我拒绝。不过除了不会再回去,其他的都没有影响。”

    “你还在因为女皇的事情而记恨吗?”仲介人看着苏秦,苏秦点了点头:“对,没错。”

    “唉,随你吧。”仲介人站起身来:“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那女人的暴风啸叫真是太可怕了,我现在头还晕晕的,这辈子我也不想再碰见第二次。”

    苏秦也心有余悸:“估计是碰不到了。这样的干扰精神力的能力者,太过稀奇了。”

    仲介人拉开了门:“我得休息几天。如果过几天接到什么活,我再来找你。”

    大家都走了,苏秦立刻瘫在了床上。精神力被全面攻击的后遗症太可怕了,差点把他轰成了白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声响,回荡不绝,连思考晚上吃什么都困难。和别人交流的时候都像是一半灵魂飞在天外,恍恍惚惚的。而且最可怕的是,身体上的伤可以治疗,而精神力受的伤只能让它自己自愈。

    不提躺尸的苏秦,正义和塔坐在回程火车的卧铺上。塔闲来无事躺在床上抽着烟,烟头在昏暗的空间里一明一暗。

    “咳咳。”狭窄的空间里,烟雾萦绕。正义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塔看了她一眼,摁灭了烟头,打开了火车的窗户。

    烟雾随着风飘了出去,空气清新了起来。塔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宁静,问正义道:“你……为了什么,一直坚持公正法理呢?”

    “……为了正义。”正义转过头,看着塔:“是不是觉得很幼稚?”

    “没有。只是觉得,很难。”塔深吸了口气:“你变成这样,也不后悔吗?”

    “不后悔。”正义吐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不管什么法律,都无能为力罢了。”

    “……”塔沉默了,许久才说:“能坚持像你一样做个好人,挺不容易的。像我这种专干坏事的,倒是容易得很。”

    “别这么说,起码我觉得,你不算坏。”

    “……谢谢。”塔沉默了许久,轻轻道了声谢。

    正义躺在卧铺上,对塔说:“那个女人的暴风啸叫,对你造成的伤害应该也很大的吧?路程还远,你先休息吧。”

    “嗯。”塔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正义躺在卧铺上,听着塔均匀的呼吸声,思绪回到了那个她没被烧伤的时候。

    那时候,正义才不过十二三岁。她是最有名的法学系天才少女,过目不忘。法学的所有书籍只要她看过,就能记住并且熟练运用。因此而名声大噪,然后,她和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学合力举办了一个网站,所有没有被法庭受理的被害人,都可以来这里说明自己的情况,他们核实以后,会去为其伸张正义,免费为这些人提供法律帮助。

    有一天,正义正在网站上浏览,这时候,一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将照片点开,满屏的图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那些照片的主人公都是一个少女,她出现在镜头里的样子,要么眼角充血青紫,要么身上有淤青红肿。后背大片的鞭伤层层叠叠,看起来就是受过多次虐待的模样。

    可是她根据照片主人留下的地址,七绕八拐来到了那座贫民窟里的住宅的时候,开门的一个瘦弱的中年妇女却冲着她大呼小叫。

    “我确实有个叫西尔莎的女儿,但是她并没有被人虐待,至少我从未听她说过。你又是什么人?”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穿着高级大学校服的正义,满眼都是怀疑。

    “我接到了一封邮件,西尔莎拍了很多照片,证明她被雇主虐待。我想见一见她,和她聊一聊。”正义礼貌地鞠了一躬,掏出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学生证。”

    中年妇女推开了正义递过来的学生证:“我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总之你找错人了。”说完没等她说话,就乓地一声关上了门。

    正义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中年妇女的咒骂声。正义想了想,决定过两天再来。

    为了方便起见,她给对方发了一封邮件:亲爱的朋友,我今天去了你的家,但是没有见到你。如果你方便的话,请告诉我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再次登门拜访的。

    发完了邮件,等了两天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宛如石沉大海。正义决定晚上再去一趟。

    晚饭过后,正义又去了那户人家。还是和上次一样逼仄阴暗的楼道,窄窄的楼梯散发着霉味。四处都张挂着洗过的衣服和被褥。来到了上次那户人家的门前,正义敲了敲门。

    这次是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小孩,怯生生的打开了一道门缝:“你是谁?我妈妈没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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