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拍了拍李忱的肩膀,示意一切都在心中。自古无情帝王家,但李忱不一样,自小就陪伴在刘宏身边,一起习武读书,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如今迫于无奈,被圣上去职,离开东宫,颇为不舍。
李忱离去之时,刘宏在宫中为其举杯欢送,席间宫廷乐师为李忱演奏送行曲,众舞女更是翩翩起舞,领舞之女看向李忱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深意。
京师宫城东面右威卫大军驻地,作为京师禁卫部队中掌管宫禁宿卫的右威卫,虽然仍为禁军部队,是为皇家亲卫,但这几年随着神武军的后来居上,右威卫等其他禁军的地位却是日渐衰落,不如以前。
神武军原为驻守边境的边军部队,战力强盛,后因为在对外战争和平息国内叛乱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且机遇巧合之下与朝中的内侍大臣勾连上,由皇帝心腹内侍大臣直接统领神武军,一跃成为京师禁军新贵。
当年刚入京师的神武军外有人员、有战力,内有圣上心腹权宦统领,兵甲、粮草、俸禄雄厚,一时风光无限,让其他诸卫羡慕不已。
李忱自东宫太子府离开后,已经在右威卫大军中操练学习了几日,日日在军中校武场苦练刀术。军中向来不缺百战老卒,李忱跟着他们不断加强练习,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其刀术无论是劈击还是上刺、左刺、前刺均得到了很大的进步。右威卫军中跟太子卫率府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战力虽不如以前,却不是东宫卫率所能相比。
李忱在右威卫军中的几日可以说是很充实的,之前在太子府卫率中,治军虽然相对比较严明,但终究是太子府兵,跟朝廷雄师相比,差距一目了然。
想起其曾经在太子府卫率的往事,李忱陷入了回忆中,虽然只是离开了短短的几日,却不知道亲领的那一率将士如今如何,甚是想念。
李信义看着远处校武场上正认真苦练刀术的李忱心中很是欣慰。当日得知李忱被免去太子府内职务时,还担心不能够接受,怕李忱一厥不起。如今看来,还是有些小瞧李忱,他终是长大了,经历此事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在军中继续刻苦训练,这毕竟是武将的看家本领。也许是时候向李忱交换看法,了解下李忱的内心。
“忱儿,今日练习的如何?”李信义走入跟前关心的问道。
“父亲,可敢一试,较量一下?”李忱迎面看向李信义,毫不示弱的说道。
李信义微微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好久没有和李忱在一起切磋了,顿时来了兴趣,猛的跳上校武场,豪气十足的说道:“好,今日为父便好好考量你一番,看究竟如何。”
见此情形,军中练武场周边诸位将士都迅速涌了过来,今日难得一见,大将军和公子亲自在台上比武切磋,甚是热闹。
此时只见父子二人舍去了军中常用的横刀,选用木槊正打的不可开交,时而砍杀,时而劈击、刺杀,二人此起彼伏,一招一式均见凶险,幸好用的是军中练习所用武器,不然父子二人怕是都已染血在身。
不知不觉父子二人已经过手百回合有余,比起李信义来,李忱终是没有经历真正的战场拼杀,空有武力,而实战经验尚是不足,不经意间漏出了一个小的破绽后,便被李信义当场击杀在地,周围皆是大声呼喊,充满亢奋之音。李大将军在军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普通将士很少能在其手中熬过五十回合,却不想少将军竟然扛过了百回合,因此引得诸位将士大声喝彩。
李忱心有不甘,却只能无奈的笑着,败在李信义手中没有什么,可以说也是相当不错,但对于向来追求精益求精、从小苦练军中之术的李忱来讲还是有遗憾。
李信义望着李忱眼神中不甘之意,更是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对李忱的表现内心甚是满意,看来李忱所言不虚,在东宫太子卫率中是有时刻练习,未曾落下武功。
较量之后的父子二人便一同离去,李忱看到李信义的表情,想着怕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回到营房简单洗漱后,李信义和李忱当庭对坐,李信义对李忱的满意之情仍旧在脸上显现。
“父亲,不必如何看着孩儿吧?”李忱被李信义那热烈的眼神看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和不适境况,便主动说道。
“哈哈哈哈”李信义又一次仰天大笑,今日开怀畅笑真的是旷世难见,可见李信义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李忱却是更加的不好意思。
“前日,为父对你所说之事,现在如何?”李信义终于收起笑容,浅酌了一口茶水问道。
“什么事情,父亲说了什么?”李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李信义所说何事。
“哦,那看来是没有进展了,不然你不会忘记的,就是那位姑娘。”李信义将话说了一半。
李忱顿时又囧了起来,脸色立时有些不好意思在其中,不曾想到刚刚还在校武场上大杀四方的勇将,此时提起女人,却是如此样态。
“父父亲,我们没有什么,况且近几日一直在太子府中忙于事务,尚未回家。”李忱说道。
“罢了,你的事情还是你自己跟你母亲讲吧,为父可不想被你母亲说什么。”李信义虽是如此说,可一旦提起夫人,脸上尽是温柔、疼爱之意,夫妻感情甚是深厚。
“你现在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之前一直以要好好在军中历练为由,多次推诿搪塞,如今应是没有理由了吧。”李信义继续说道,关乎李忱的终身大事,现在不得不正式提上日程。转眼间那个喜欢缠绕在身边,让其传授武艺的少年已经是弱冠之年了,更是大楚朝的从四品官员,不容小觑。
提到婚事,李忱顿感浑身不自在,在柳园虽与浅舞相处多次,但都只是发于情而止于礼。能感受到浅舞的深情却一直在逃避,没有正面面对,李忱也很苦闷,不知道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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