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已经对老太太失望透顶,已经出了人命的事自然应该去官府,可是老太太因为怕影响许府声誉一直压着所以她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老太太不满的撇了陈氏一眼,张张嘴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出训斥的话。
要说去官府,她是坚决不同意的。
在众人吵的热火之际,桂枝从门口走了进来,面带喜意的激动道:“姑娘醒了!”
云月强自镇定的样子有些维持不住了,她所做的一切许乐然都听到了,完了!
她腿有些发软,只觉头晕目眩,云氏露出的笑在她眼中是那么的可恶。
陈氏也没有打招呼就急急的飞奔了出去。
老太太拄着拐杖准备也去看看许乐然,这怎么说也是她唯一的亲孙女。
就在老太太站起身,云月就在面前朝云氏飞扑了过去,她声音尖利的嘶吼,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老太太被她的举动愣在原地。
云氏一个微胖的妇人竟连看起来柔弱的云月都抵不住,老太太见云月眼神狠厉,当下就似是要把云氏撕成碎片。
这让她更确定了云月就是凶手,众人也都知道这是云月在狗急跳墙了!
云氏忍着被云月抓伤的痛,她只是假意反抗,因为她要让别人都看到云月的凶残。
老太太直接命令让护院把云月关起来,就出了房门,向许乐然的院子走去。
许乐然躺在榻上,嘴里还泛着苦涩,天天被人灌药汤,她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
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圆脸的丫鬟在床边,丫鬟看见她后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惊喜道:“姑娘醒了!”
许乐然不认识她,也没有在府中见过她就,丫鬟就开口道:“回姑娘,奴婢之前在许府的农庄上做工,刚被夫人调到姑娘身边”。
她在床前行了一个礼,道:“奴婢叫桂枝。”
许乐然这几天耳边都是许御史和陈氏担忧的话语,她刚醒,说了几句话就累了,嘴里简单的说道:“娘!”
桂枝明白,就行礼退下,出去通报了。
不多时,陈氏从门口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就看见许乐然睁着眼睛,虽然脸色不好但是也让她放下了心。
“快去找薛神医过来!”陈氏吩咐道。
跟在后面的桂枝几乎是用跑的,赶到房间就听见陈氏的吩咐,她又转身出了门,向外面跑去。
薛神医最近在街上看病,街上的人往常要多一些。
许乐然第一眼看见陈氏,就觉得她老了好几岁,鬓角多了几条银丝,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她心头微微触动。
“然儿,你可吃些什么?娘让厨房去做。”陈氏抓着她的手,柔声道。
许乐然自从受伤后就没有再用过饭,药不仅是为她治病的,更是唯一能到肚子里的东西,除了喝药,嘴里还要含着一片人参。
还不等许乐然答话,陈氏又道:“我让钱嬷嬷给你做了桂花糕!”
许乐然听见桂花糕就好像已经感觉嘴里没有那么苦了,她鼻尖似乎还闻道了桂花的甜气。
可是还没有吃桂花糕,薛神医就到了,他首先就给许乐然递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许乐然皱皱眉一口气喝光了。
她从来喝药都是很利索的,陈氏见许乐然喝完药也放下了心。
“神医,然儿的病怎么样了?”陈氏担忧道。
许乐然从小就是体弱多病,这一点陈氏已经习惯了,不过出这次这么大的事还是头一次,她难免怕会有什么后遗症。
薛神医道:“只要以后好好养着,活到五十岁不是问题。”
这句话在陈氏的耳中犹如天籁之音,别的大夫都说以许乐然的身体活不过三十岁,可是今儿能听到五十岁,那样虽然比正常人的寿命要短,但是陈氏已经觉得是佛祖保佑了。
这边正说着话,老太太就从门口被丫鬟搀扶了进来,许御史赶到了,陈氏直接无视了他们两人。
老太太先是和薛神医寒暄了几句,就吩咐丫鬟道:“你把我匣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丫鬟匆忙出门去拿。
不过陈氏却是不理她这个情,许御史也关心了许乐然几句,见她没有大碍就放下了心。
许乐然对于老太太的举动很是诧异,她想到云月的事情,就对老太太生不出好感,不过也不讨厌她,毕竟她和老太太没有怎么接触,就像陌生人一样。
老太太给薛神医的金子他坦然受之,许御史把他送出了许府。
许乐然在心里叹口气,原本想着不能让云月破坏陈氏和许御史的关系,可是她们还是产生了隔阂。
从桂枝嘴里得知,老太太已经把云月关了起来,准备要把她送到官府去。
老太太不同意云月去官府,是因为这涉及到许府姑娘的事,会影响名声,可是这次报官的原因是云月杀了许府下人这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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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门口的茶楼雅间内,谢傅远椅在靠窗的位置上,桂枝在一旁站着。
谢傅远眼睛向下望着街上的人群,有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中年男子正骑着马狂奔而过,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这个黑袍男人是王总督的亲信,不知道他得了谢知府的罪证交给王总督后,王总督会如何处理他的下官谢知府。
看来最近谢府又会有一场风波!呵!
桂枝规矩的站在一边,心中忐忑,她不知谢傅远用了什么手段让陈氏把她安排在许乐然身边,吩咐她要随时汇报许乐然的动向,不过她在许乐然身边好些日子了,也不见许乐然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她怕自己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会引来谢傅远的不满,毕竟她们一家的人命还在谢傅远手中呢!
谢傅远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撩起眼皮撇了桂枝一眼。
桂枝吓的一个哆嗦,这一瞬息让她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回谢公子许姑娘没有什么异常。”
谢傅远皱皱眉,他当时只是吩咐让桂枝盯着许乐然,没想到被人会错了意,以为他是想从许乐然那里打探出什么事,他要打探也只会打探许乐然的事。
可这些他不会去解释,他现在就像是条黑暗中的鬼,要是和许乐然扯上关系,对她只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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