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是中宫皇后才能居住的宫殿,是身份的象征。
原本,住在这里的应该是她的亲婆婆,楚元漓的生母舒裳容。
母妃那么慈善纯良、英姿飒爽的女子,应该拥有与心爱的人白首偕老,儿孙承欢膝下的人生,却被谢沛涔(皇后)夺了人生,鸠占鹊巢。
“渊政王妃,请吧。”谢沛涔的贴身大宫女见凤凌玥一直盯着凤仪宫的牌匾,做了个请的姿势,并提醒道。
她表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却觉得凤凌玥是被凤仪宫的富丽堂皇震惊到了,眼底划过一抹鄙夷。
娘娘说的没错,这渊政王妃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凤凌玥怀揣心事,并未注意到宫女的神色,被拉回思绪后,提着裙摆进了凤仪宫。
正殿中央,皇后端坐在一张雕刻着龙凤呈祥的金丝软椅上,着一袭朱红凤袍,云髻高耸,头戴镶着红宝石和珍珠的点翠凤冠。
即便已经过了四十岁,却依然容貌华艳,描摹得十分精致的眉眼间,透着这些年稳坐后位而沉淀下来的雍容端庄的贵气和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气。
身侧站着三个宫女,一人规律得扇着白玉团扇,一人端着当季新鲜水果,一人端着冒着温热气的茗茶。
看到凤凌玥走来,皇后露出一抹睥睨天下的微笑。
凤凌玥象征性欠身福了一礼:“臣妇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召见臣妇所为何事?”
“渊政王妃别站着了,坐到本宫身边来。”皇后抬了抬手,并指着一旁的软椅说道。
凤凌玥没客气,不紧不慢坐到软椅上:“多谢娘娘。”
皇后给贴身大宫女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会意,连忙进内殿端了个精致的檀木盒,打开,双手奉给皇后。
木盒里,躺着一只雕着鸾凤和鸣的金手镯。
皇后拿起金镯,慈祥和蔼地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温和地说:“渊政王是先帝的儿子,亦是本宫的侄儿,你是他的正妻,便是本宫的侄媳妇。你与漓儿的昏礼,本宫没机会参礼,实在可惜。”
顿了顿,抓起凤凌玥搭在方桌上的小手,很自然地把金镯套在了她手上,“这鸾凤金镯原是一对,另一只,在太子和太子妃大婚时,本宫赏赐给了太子妃,这一只,便当本宫赠予你和漓儿的新婚贺礼,希望你和漓儿今后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凤凌玥忙不迭要取下金镯,被皇后按住小手:“渊政王妃这是做什么?不喜欢这只金镯?”
说话间,皇后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不悦。
“娘娘,臣妇并无此意,只是这金镯太贵重,臣妇承受不起。”凤凌玥皮笑肉不笑,解释。
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什么贵不贵重的,与本宫还如此生分?你喜欢本宫的东西,本宫才欢喜呢。”
“那……”凤凌玥故作受宠若惊,“那臣妇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娘娘赏赐。”
皇后牵起凤凌玥的小手,仔细端详着她的手腕,满意道:“你生得白皙,这金镯衬得你的肌肤赛雪,难怪你那么讨漓儿喜爱。”
凤凌玥“呵呵”两声:“娘娘谬赞。”
随即不动声色抽回手,转移话题,“娘娘召臣妇来,是有什么事?”
“再过半月,便是一年一度的桂花宴。”皇后缓缓靠在软枕上,郑重其辞,“本宫想把这承办宴会的重任交给你。”
“……”什么玩意儿就交给她!
凤凌玥嘴角一抽,面露为难,还没等她说拒绝之词,半夏又端来一个木盒,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两大摞整整齐齐的银票,还有一堆黄金。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凤凌玥一头雾水。
皇后笑着解释:“承办盛宴得不少花销,本宫把这重任交由你,不能让你又花心思,又花银钱,是与不是?”
凤凌玥:“……”
好吧,她承认有钱能使鬼推磨。
为了这些银票和黄金,凤凌玥在了解桂花宴是什么鬼玩意儿之后,答应皇后承办此次盛宴。
出了宫,凤凌玥抱着一盒子钱钻进马车,数过银票和黄金后,开始捯饬皇后送的金镯。
金镯上没有沾染任何毒粉之类有害物质,也没有藏毒之类的机关,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金镯。
凤凌玥可不相信皇后会‘好心’白送她一只价值不菲的金镯,这金镯越是瞧不出端倪,越是蹊跷。
捯饬了一路,就差把金镯回炉重造,依旧没发现不妥之处。
回到渊政王府,凤凌玥连忙把金镯丢给楚元漓,让他重新检查一下金镯。
楚元漓一手抓过从半空中飞来的金镯,看清金镯上那熟悉的花纹,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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