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我也是一名医生。”
血墨在道莫手上找了找,很容易就找到了道莫的脉搏。
被血墨搭在脉搏上,道莫似乎想要挣扎,但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
“把脉练到极致可以感受到非常微弱的脉搏变化,这个你作为医学生应该是知道的吧。”
血墨看了一眼道莫,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别紧张,咱们一点一点来。”
血墨目不转睛地看着道莫。
“凶手习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道莫你说话。
“黑色?”
“蓝色?”
“难道是红色?”
“总不会是绿色吧?”
“哦,那看来是白色?”
血墨问完白色之后大概停了半秒,突然猛地手上加重了力道。
“张警官,麻烦记录一下,凶手习惯白色衣服。”
“啊?”老张迷茫地看着血墨的操作,反应了一下才赶紧点点头:“好,我记录一下。”
“凶手是男的?”
“女的?”
血墨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在用心感受。
“女的?”
“男的?”
“张警官,是男的。”
血墨回头对老张说了一句。
“好。”老张点点头,赶紧记了下来。
听着沙沙的笔声,道莫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动。
动作很轻,但是一直观察着她的血墨是不可能错过这一细节的。
“凶手身材怎么样?肥胖?”
“瘦弱?”
“身材匀称?”
“稍微偏瘦?”
再一次,血墨的手指按压道莫的一瞬间,他明显看到了道莫的眼皮抖动了。
时机成熟了!
“张警官,记一下,凶手身材中等偏瘦!”
血墨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语音语调,但是如果道莫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血墨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凶手跟你什么关系?”
道莫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同学?”
道莫没什么反应。
“亲人?”
还是没什么反应。
“朋友?”
没动。
“师生?”
道莫的眼皮不可控制地抖动了一下。
“是师生!”血墨的语气有些激动:“老张,记录。”
如果道莫这个时候还保持着理智,那她应该能察觉到血墨语气中的不同。
但是很可惜,她现在已经完全被恐慌笼罩了。
“不是我说的!”
道莫突然哭了起来。
“不是我!”
“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可以放心,我们回对今天的事情严加保密。”
血墨轻轻地拍了拍道莫的后背。
“我们是警察,我们会尽可能保护你。”
“嗯。”道莫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了:“警,警官,请你们一定要保密!不然我的家人……”
“放心,”血墨示意老张打开了道莫手上的手铐,轻轻拍打着道莫的后背:“在他被抓起来之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我向你发誓。”
“谢谢,谢谢警官!”
道莫死死地抓着血墨的手,似乎想要从中感受到一点安慰。
“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血墨温柔地抱住了道莫,一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一手搂着她的脑袋:“哭吧,哭吧,把委屈和压力都哭出来。”
“呜呜呜。”道莫一边哭着一边死死地抓着血墨的警服:“我对不起杰尼,我对不起他。”
“我知道你有苦衷。”血墨忍着背后的九阴白骨爪,尽可能把语气放温柔一些:“杰尼是我的兄弟,他一直跟我们说你是个好姑娘,对他特别温柔,特别体贴。”
“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道莫哭得更加严重了。
“唉,其实这件事一发生我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你做的。”血墨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道莫有些绝望地摇了摇头:“叶老师他一向谨慎,我跟了他两年,从没见他露出过破绽。”
“你要相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血墨拍了拍道莫的后背,缓缓地退开了一些:“对了,杰尼说他给你准备了跨年礼物,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这个,应该就是他说的礼物了。”
血墨说着,戴上手套,从一个密封袋里掏出一枚镶着钻石的白金戒指。
“杰尼……”
道莫颤抖着手,想要去拿那枚戒指。
然而血墨却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这是证物,所以只能先给你看一下。”
“我能戴一下吗?”道莫的声音有些哽咽,脸上满是哀求的神色:“就一下。”
“唉。”血墨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正开始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现在不行。”
说着,血墨收起了戒指,整理了一下情绪:“等结案之后吧,我保证,结案之后一定物归原主。”
说完,血墨向老张招了招手:“走吧,老张。”
……
“不问了?”出了讯问室的门,老张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了?
“别急,让情绪发酵一晚上。”血墨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敢动我兄弟,我会让他们知道,我血墨也并非一无是处。”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会议室。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
王队听见开门的声音,警觉地从桌子上抬起了头。
此时会议室已经没几个人了,剩下的人也全都趴在桌子上。
这几天大家的精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走,出去说。”
王队悄悄站了起来,轻声走到门口。
难得的片刻休息时间,他不想打扰到大家。
“已经确定了杀杰尼的凶手了,姓叶,是道莫的老师。”
血墨这边汇报着,老张那边也把记录递了上去。
“什么?叶老师!”
王队听见这姓氏立刻惊呼起来。
“王队,出什么事了?”
这下可好,王队这一嗓子,会议室里趴着的人全都睁开了眼睛。
“我说之前怎么想尽办法也审不出来结果呢,原来咱们竟然一直是在找凶手帮忙!”
王队看着笔录,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后悔。
实际上这事不能怪他,毕竟任谁也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她的老师。
“你还会把脉?”王队看着笔录惊讶地问到。
“把脉?”血墨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虚张声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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